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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长安

作者:半颗杨梅 | 分类: | 字数:75.9万

第269章 翁婿见面

书名:重生之庶女长安 作者:半颗杨梅 字数:2474 更新时间:2024-11-13 02:33:40

“老爷,西府王家递了拜帖。”

管家得了门房的通知,小跑上前,接过年鹤延手中的包袱。

老爷在盛京的好友,甚少有递拜帖相邀的,尤其是姑娘。她要过来,府上无处不可去,哪里生分到用拜帖。

但他心中虽好奇,也不敢越俎代庖。

年鹤延看过后,应了声。

“需要小人准备回帖吗?”

年鹤延摇头。

王峥约他在望江楼一见,还言明他来或不来都会等着,这便不需回帖了。

只是王峥要见他,阿妤可知?

王安妤自是不知。

她应了东府的家宴,但并未随王峥一早过去,自然也不知王峥中途改了道,去了望江楼。

年鹤延到时,王峥已经喝过两杯茶水。

“在下来迟,王大人久等。”

王峥抬手,示意他坐下。

“我既未言明时辰,年公子何谈来迟。”

王峥从前远远见过年鹤延几回,这般近距离相对,更觉风姿绰然。

“小女德蒙年公子多番相救,还未正式道谢,是我之失。且以茶代酒,谢年公子。”

“王大人客气。”

年鹤延通身从容,见招拆招。

王峥试探一番,年鹤延滴水不漏。

兜了一圈,终是说到王安妤身上。

“不知年公子与小女如何相识。”

年鹤延只道王安妤遇刺,他与沈珏恰巧路过,出手相助,故而相识。

王峥知道他没说实话。

可要再追问,也得不到旁的回答。

“年公子以为小女如何?”

年鹤延没有犹豫。

“她很好。”

王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们连说辞都是一般。”

年鹤延便不搭话了,只专注喝着茶。

因瑞草魁开张,望江楼生意受了不小影响,于茶水上更精心了些。

只是到底差了些滋味,他品过后便不再端起了。

“安安专精此道,”王峥注意到他兴致寥寥,“只是她总是惫懒,甚少侍弄。”

年鹤延唇角挑了挑,难言的自得。

阿妤只是不喜给他们做罢了。

“她其实很聪慧,许多事情稍加指点就能精通。韩老夫人只在年幼时指点她一二,她就记下了,厨艺不谦虚地说,称得上出神入化了。”

年鹤延安静听着。

王峥说了许多,多是这两年的事情。自王安妤七岁至十五岁间的记忆,王峥多是从无为口中得知的只言片语。

末了,年鹤延听他长叹一声。

“是我对不住她。”

现在说这话,实在有些晚了。

年鹤延因着他长辈的身份,没有出言讥讽,但若叫他大度说些冠冕堂皇的安慰之语,替阿妤原谅,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总想着,待扳倒白家,定要好好弥补她。只是忘了,到那时她还会否需要。”

王峥收回望着邻桌一家三口的视线,看向年鹤延。

“好在,还有一事是她所求。我亦能尽力替她一试的。”

“年公子,安安对你的心思想来你也清楚,我观你也并非对她无意。我便恬着脸请求你来王家问亲。聘礼无需太多,王家也不会因你身份阻拦,年公子日后若要入仕,我会竭尽全力为你铺路。”

年鹤延笑了。

“王大人不会觉得此时为了阿妤低头的自己很伟大吧?”

见王峥收了姿态,冷冷看来,年鹤延眼中嘲讽意味更甚。

“你以为阿妤涉险求旨是为了与我成婚?你未免太小瞧她了。”

“若不是因你不愿,她怎会生出此生不嫁的心思……”

王峥以为,既已允诺这许多,又表明不会再以门第要求年鹤延的态度,他若真对安安有意,就该欢欣应下此事,早早回去准备提亲事宜。

可他竟没有丝毫动容,还反口相讥!

“王大人是因阿妤心系我而来,还是因担忧她此生不嫁污了王家名声而来?我猜是后者。”

“王大人真叫在下看尽了世间最虚伪的姿态。”

“当初娶白氏,全然是被逼吗?你兄长虽处境艰难,尚有张太师为依靠,白家岂会赶尽杀绝。与其说是被逼,不如说白家正好给了你一个摆脱出身低微的韩夫人的借口。”

“你们多年摆出被逼的无奈,却享受着白家姻亲带来的便利,青云直上。韩夫人被毒杀,你得知真相,为何沉默?不过是想评估王清芸的价值罢了。”

王清芸是个蠢的,一心只想着如何对付阿妤,竟从白笃行与王峥身上为学到半点心计。

王峥看透了她用虚假才华掩盖的愚蠢,在兴正帝表露要收拾萧泽焘时,毫不犹豫就推了王清芸出去做饵。

“阿妤初绽锋芒,你才记起有个放养的女儿。真是有心弥补,还是从她身上看到更大的价值,后悔这些年的冷漠了,您心中比谁都清楚。莫非是戏做多了,您也分不清真心假意了?”

年鹤延理了理衣袖,缓缓起身。

“王大人,我支持阿妤的一切决定。她若想成婚,我自会给她世间最盛大的婚礼,王家从来不是我的顾忌。”

“您该庆幸,阿妤对王家还存着两分感激,否则……”

言毕,他规规矩矩行了礼,一扫方才满身锐利的样子,在王峥深晦的目光中,缓缓离开。

“黄口小儿,狂悖不堪。”

王峥自窗口瞧见他在街上的面摊坐下,面色有难看了些。

也不知安安怎么会看上他,只因一张出城的脸吗?

果然跟她母亲一样傻。

年鹤延在街上转了一圈,淘到有趣的玩儿,叫店家打包,一并送去了王家给阿妤。

申时三刻,王安妤去了东府。

“表妹。”

陈俊霖一早就在府外等着了。

见王安妤下马车,殷切搀扶。

“怎么,表哥如今有了官职,还要抢我家佩珠的活儿?”

“佩珠且先缓缓,容下官给县君献个殷勤,往后少不得县君多多提携。

佩珠得了王安妤的示意,退到了一旁。

陈俊霖学着宫人的样子,躬下身,曲着胳膊叫王安妤搭上。

“如何,小的伺候得可好。”

“不错。”

“县君若是满意,还请十日后的暖房宴,赏脸出席。”

“暖房宴?”

王安妤脚踏下马车,便收了搭在他手肘上的手。闻言,脚步一顿。

陈俊诚视线落在被她搭手的地方,不自觉将其背到身后。

“是,也算不得宴,只邀了几位好友聚聚。”

“你要搬出去?”

陈俊霖点头。

“父母早在洗墨巷子给我们兄弟二人置办了院子,如今我官职已定,实在不好再厚颜叨扰。”

说着,他抬头看着暮光下的东府,肃穆恢宏,纵盛京达官显贵无数,这宅子也能排得上号。

从农门学子,到二品大员,舅舅曾一度是他读书做官的目标。

真正见识后,他反倒庆幸当初选择抛下盛京,选择了在西南落脚。

盛京繁华,官场陆离,像是吞噬理想与良知的巨兽。

“也是该搬出去了。”

他粲然一笑。

“总该试试才知道……”是否真如舅舅所言,除了被同化,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