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长安
作者:半颗杨梅 | 分类: | 字数:7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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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话不投机
“萧泽焘在泰山封禅登基了。”
笑闹后,王安妤记起今日已经八月十六。按江东的计划,昨日封禅,今日登基。
不论朝廷愿不愿意承认,江东自此就从大乾被割裂了出去。萧泽焘的江东朝廷,也正式成为了跟大乾对立的齐朝。
“泰山龙井柱崩塌,镇国神兽青龙摔坏。萧泽焘封禅只进行了一半,就草草结束了。”
王安妤不信神力,先想到的就是先生做了手脚。
“你,何必承担这份因果。”
圣上未必没想过对天坛动手,囿于身份,也敬畏于神明,不愿受一份因果才会迟迟没有动作。
“我不信神佛。”
他不管背后是谁谋划,目的又是为何。动了他在乎的人,不过寥以回报罢了。
这只是开始。
王安妤没再多言,却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用过午膳,年鹤延看她睡下才离开。
回到辅国公所在的营帐,沈珏也在。
“年先生。”辅国公依照年鹤延的建议,借口崴脚,没有随着兴正帝一同回去。只是为何要这般做,他还没得到解释。
“国公。”
年鹤延拱手行礼,在沈珏对面坐下。他向来淡漠,旁人也没察觉他跟沈珏关系的疏远。
“年先生,我听闻圣上决定要对江东用兵。这正是表决心的好时候,你为何要叫我留下?”
“开战非一日之事,主帅人选尚未落定,朝中必然有一番拉扯,晚一日回去并不影响。只是,国公要参与此事,心中可有支持之人?”
辅国公摇头。
祖上虽是武官发迹,到了他手中走的却是文官之路。为了避嫌,朝中的武将他甚少去主动结交。
冯家虽跟他们是姻亲,但因着沈骁和冯芊英,结下了死仇。朝中武将同气连枝,辅国公便被他们一致排外了。
“先生以为呢?”他习惯先询问年鹤延的意见。
“伍传瑾将军虽已带兵驻守在汉水,但淮西府少不得他压制。陈引川已是西南都护府大都督,身处要职,也不易离开。
“冯老将军丧女之痛在先,沉疴旧疾复发在后,已不适合再带兵打仗。冯小将军或是最好人选,但冯家与大长公主府婚事就在眼前,岂能置之不顾。大乾内战,西北各族少不得动些心思,少不得冯小将军北上压制。”
年鹤延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选都分析了一遍,似乎都不合适。
“年先生说了这许多,还未曾说心中人选呢。”沈珏半倚着椅子,架着的腿不时抖动几下。
年鹤延轻飘飘看了眼他。
沈珏动作一僵,不自觉端正了坐姿。
年鹤延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既然朝中无有合适人选,不如将视线放远一些。”
兴正帝登基后重视对青年将领的培养,冯战手下的小将就有不少。西南、西北、东北这些地方历年都有小规模的战争,这些小将们经过了打磨经验丰富,只差一个机会。
“忠武将军廉茂,宣威将军晁肃,宁远将军纪相如。此三人都掌管过帅印,对敌经验丰富,国公可选一人。”
“这……廉茂与纪相如都曾在冯战手下呆过,只怕对府上颇有微词,不如就晁肃吧?”辅国公试探地看向年鹤延。
“就依国公之言。”年鹤延面色如常,只是眼神稍冷。
可惜,辅国公没有注意到,正如他没有注意到沈珏眼中赤裸的嘲讽。
他心中想的是趁着晁肃势单力薄,先对他予以扶持,待晁肃挂水征东归来,圣上因他举荐之功定会奖赏他,晁肃也会因着扶持之恩感激他。
年鹤延道:“接触晁肃的事情,我亲自去办,国公以为如何?”
“好好。”辅国公如今最信任的便是年鹤延。
他能力出众,自然能办好此事。
“待你接触过晁肃,我便向圣上举荐他。”
“不可。”年鹤延摇头,“他不能由国公亲自举荐,以免圣上生疑,弃之不用。最好是挑一个寒门出身,与国公府没有牵扯的官员来提出,届时国公只需附和即可。”
“这……”那岂不是捞不到举荐之功了?
沈珏冷笑一声:“你脑子都掉在女人肚皮上了?”
“你闭嘴!”辅国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才觉得这个逆子有些长进,这就原形毕露了。
“我说错了吗?”沈珏看了眼年鹤延。若不是教养使然,想必他也很想这样说吧。
“圣上打压世家,抬举寒门,不是一日两日。可朝中泾渭分明,世家与寒门分庭抗礼的局面不适合战争起时的管理,也是时候打破这个僵局了。比起远在天边的举荐之功,眼前就有一个讨好圣上的机会,你却瞎了,看不见。”
辅国公面色难看,但难得没有训斥沈珏。
“年先生大才,是我短视了。”
“国公胸有丘壑,只是沉寂太久了。借着这次机会,国公定能重获圣宠,再展宏图。”年鹤延起身,拱手道,“在下就先恭喜国公了。”
“哈哈哈。”辅国公一扫郁气,拍着年鹤延的肩满是豪气,仿佛大受器重的前景触手可及,“待那时,定不忘先生辅助之恩。”
“不敢,皆要仰仗国公的赏识。”
即便说的是恭维的话,年鹤延也依旧神色平静,反叫辅国公更觉得他所言乃是发自肺腑。
从营帐出来,年鹤延算着时辰,想着王安妤这个点该午休起了,就要去寻她。
“年鹤延,”沈珏三两步追上来,抬手想像从前一样搭他的肩,就受到一双冰冷眼神的警告。他敛了嬉笑,“你真要因这点小事同我绝交?”
“你选择同他们合作时,就该想到了。”
年鹤延不欲与他多说。该说的话,先前早就摊开说明白了。
“可王四姑娘不是安然无恙吗?他们承诺不会伤害她,我才答应合作……”
年鹤延彻底冷了脸。
“安然无恙?沈珏,你早知她对我重于性命。你若真以诚待我,岂会做有害她的事。”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年鹤延说完,甩袖离开。
留在原地的沈珏,面色几番转变。
空旷的场地,只有他一声轻笑。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讥讽。
“被你说中了,我果然是个低贱的东西,不配拥有人的感情。”
他的低喃声四散在微风中,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