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来利往
作者:阻分修斗卷钻 | 分类: | 字数:56.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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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沾花惹草
这年三十,超级记仇的东爸果然故意找茬了,两口子吵了一架,不过也仅限于吵架,马东觉得东爸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于是他选择站到了东妈一边。
第二天,夫妻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照常去东爷家拜年。
不同于往年的是,马东的二大娘这一年没有跟二伯一起回来,这是她头一次缺席大年初一这种十分重要的聚会场合,以前只有二伯家的小堂哥和小堂姐会偶尔不来。
尽管她每次过来拜年也就相当于打打卡,很少和众人说话,但毕竟是意思到了,让人挑不出啥毛病,她这次的反常行为让人感到十分奇怪。
更奇怪的是,二伯是带着伤而来。
他左眼眼眶被打了个“乌眼青”,左手上面还包着纱布,至于他身上到底有没有其他伤,由于有衣服遮挡,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
东爷见他这副形象,问道:“你和丽华打架了咋地?是不他弟弟帮忙了?”
二伯除了“嗯”了一声以外,啥都没说,就是闷头抽烟。
东奶最心疼这个一年也见不到几回面的二儿子,她下地来到二伯身边,仔细看了看二伯眼眶上的淤青后,评论说:“怎么说都两口子,咋下手镇狠尼?”
说完她还看了看东爷,意思是要东爷平时也注意一点教育她时的手劲。
东爷没搭理东奶的磕打之言,他见二伯始终不吱声,有点着急,他稍稍拔高了一些声音又问道:“到底咋回事?你说话呀,别闷个出的,欺负我老马家没人咋地?说话!”
二伯当年能去宁北,靠的就是二大娘家里的关系,因此东爷一直以为二伯处于家庭中的弱势地位,至于到底是不是,二伯从来没跟人说过,谁都不知道,众人只是猜测而已。
反正表面上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好得看起来跟一个人似的,别人从没见过他俩当众拌过嘴。
二伯有文化,能说会道脾气好,又是一个长相儒雅的大帅哥,二大娘对他那是相当满意,要不然也不可能特意动用父辈关系把二伯硬拽到身边去,所以二伯被打这事一定有蹊跷。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二伯知道装聋作哑已经行不通,这才开口说道:“我确实跟丽华吵吵了,脸是我小舅子打的,手背的伤是小鹏扔盘子砍的。”
“啥玩扔?!小鹏还敢动手?”二伯的话音刚落,东爷立马气得再次拔高了声音。
大娘面色惊诧地评论道:“诶呀?还真没看出来,小鹏平时蔫巴的不爱说话,没想到还是个狠茬子,十多岁就敢动手打爹,这把他能耐的!要我说,老二你当初就不该送他学武术,小孩子学了这个,肯定好勇斗狠。”
大伯附和说:“是恁么回事。”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了马东的大堂哥马新。
马新赶紧正襟危坐并低下了头,表示自己是个听话的乖宝宝,绝不敢做打爹骂娘这种极度叛逆之事。
“到底咋回事?好好说说!”东爷冷声地再次问向二伯。
二伯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述说道:“我就寻思家里放货害事,就在市场跟前买了两间小房,想留着放货用,这事忘告诉丽华了,她知道后立马就急眼了,就因为这个,我俩干起来了。”
还没等当家人东爷发表评论,大娘先给这件事下了定论,她说:“这事就是老二你不对了,一家人过日子,买房这种大事怎么能不告诉家人呢?确实你不对,你挨打真不冤。”
东爷狠狠地瞪向了大娘,大娘发现东爷的目光后,马上转换成了神游天外的状态。
东爷是妥妥的大男子主义,他一直对大伯家是大娘当家做主这种事万分不满,因此他特别看不上从来不敢支楞毛的大伯,连带着对大孙子马新都爱搭不理。
关于谁当家做主的问题,东爷指定偏向男方,他重新定性这件事说:“就是老二再不对,丽华也不能叫他弟弟打人,还有小鹏这个兔崽子,等下回我碰到他,我打不死他,真tm倒反天罡,居然还敢打爹?我老马家头一回出这种孽种。”
东爸问二伯:“你平时对小鹏那么好,要啥买啥,他咋还能动手?你是不是打丽华太狠了?”
二伯见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疑问,于是举起了右手,竖起中间三个手指说:“我马玉良对灯发誓,我绝对没碰李丽华一根手指头,否则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又对东爸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儿子天生跟妈亲,就算你对他再好,关键时候也不跟你一伙,不信咱就把话先撂这儿,咱走着瞧!”
昨天东爸东妈吵架时,马东确实站队了东妈,东爸当时还呵斥他说:“滚一边去,大人的事你少掺和。”
马东没听,然后继续替东妈辩理。
这会二伯刚作出结论,东爸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马东身上,他一边打量一边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面色狠厉地肯定道:“小东要敢像小鹏似的,我立马就打死他!”
“打”字被下了重音,马东吓得赶紧躲到爷爷身后,藏了起来。
东爷伸手把马东搂在身边,冲东爸说:“小东镇么听话,你少吓唬我大孙子。”
他又跟二伯说:“你再好好说说具体咋回事,要是丽华实在霸道,爸给你撑腰!还欺负我老马家没爷们了咋地?”
说完他还扫了大娘一眼,大娘赶紧把头偏向一边,继续神游天外……
这次春节聚会没有欢声笑语,只有七嘴八舌的作战方针,东奶罕见地没找东妈岔,在如此沉闷地氛围下,一大家子人囫囵地过完了这个初一。
年后老马家的新趋向有:东爷以为二大娘要争权,他决定力挺二伯;大娘以为要出现一位志同道合的同志,她想暗中替二大娘出谋划策;东爸则开始提防马东,父子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了隔阂。
然而关于二伯家的这件事却突然在半年后出现了超级大反转。
那天东爸跟二伯一起去外地进货,二大娘自己偷偷地来找东爷评理,她刚进东爷家就嚎出了声,紧接着便娓娓补全了二伯所隐藏的事实真相。
整体的前因后果大概如下:
由于二伯才貌双全,再加上那个年代没有几个拜金女,因此他在年轻时追求者众多,据东爷说,明面上就能有七八个姑娘,总来家里找二伯出去玩。
后来二伯下乡时认识了二大娘,二大娘对二伯一见钟情,于是她便利用父辈关系,在回城时把二伯特意调到了自己身边。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又用距离阻断了二伯与其他女子的联系,所以最后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过上了十分恩爱的日子。
再后来,二伯翘班保职下海从商,期间他偶遇了以前的老情人,老情人对他那是念念不忘,加上二伯没有守住最后的底线,于是俩人便十分happy滚了床单,还不止一次。
对于有女人对二伯“念念不忘”这事,马东非常相信,曾经就有两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来过马东家,只为向东爸打听二伯的电话号码,只不过东爸最后没有告诉她们,事后东爸还嘿嘿直乐。
言归正传继续说事。
二伯虽然在外偷情,但却从未想过离婚,毕竟他儿女双全,二大娘对他又是一心一意,他完全舍不得幸福美满的家庭。
那个女人也没有逼迫他,俩人隔三差五便幽会一次,二伯为了方便,于是就买了那两间小房作为幽会地点。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性格谨慎的二伯两边都没有耽误,事情似乎解决得十分完美,可这种微妙的平衡最终却被一种微生物给破了功。
年前头几天,二大娘突感下体不适,然后她就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感染上了淋病双球菌,轻微感染不算严重。
她一方面怀疑可能是因为两口子激情时没讲卫生所致,另一方面也留了心眼,找了一个二伯脸生之人跟踪了他几天,随后在跟踪的第三天就把二伯和那个女人给堵到了那套小房子里,二伯当场就被被召唤过来的小舅子狠狠地揍了一顿。
至于他手背上的伤,他没有说谎,确实是后来他们夫妻在饭桌上吵架时,被马鹏冷不丁扔过去的菜盘子给砍伤的。
又过了两天,二伯在老马家的春节聚会上,避重就轻地编出了一套真假混合的解释话语,还真就把众人都给唬住了。
只不过有一句俗话说得非常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所以,他最终还是露馅了!
东爷听二大娘哭述完实情后,低头沉默了良久,最后他说:“这事确实是老二办的不地道,我帮你说他,但你也别跟他把关系弄太僵,老二这人看着好说话,实际上性子执拗的很,还一肚子鬼主意,他比老三更难摆弄,再有事你先别干架,直接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听老爷子说要给自己做主,二大娘顺杆说道:“爸,那你让玉良把钱都让我保管,他兜里没钱就该消停了。”
东爷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明显二儿媳想以此事为由,学习大儿媳的御夫之道,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十分了解自己三个儿子都啥秉性,于是他十分无奈地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就算老二暂时听我的,以他那臭德行,保准以后还得起幺蛾子,不如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搭理他。他那人我清楚,肯定不会不顾家,你看在孩子面上,还是忍忍吧!我也知道我现在说的这话忒不好听,不像人话,但你要是不想跟那个混蛋离婚,也只能这样。”
二大娘一直以为东爷在老马家说一不二,不过她不知道她所看到的仅仅是平时生活中的表象,关键时候三个儿子东爷谁也管不住。
因此,她把东爷所说的掏心窝子话当成了敷衍之词,话不投机半句多,二大娘假意看了看表,说:“嗯……我还得赶火车,我就先走了!”
为了表达心中的不满,二大娘表面功夫都懒得再做,把平时的尊称“爸”字都给省略掉了。
东爷把她送到了大门口,目送她离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二大娘其实并没有着急回家,她在大娘家住了一宿,取完经后才坐火车回的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