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从房子里出来了，确定‘医生’依旧存活……该死！他看到我了！”

林文收回感知，假装没有发现那隐藏起来的神盾局特工。现在的他没心情再去纠结那些特工到底都发现了什么。他需要去见见雷神托尔。

不祥的预感犹如飘在半空中的黑云，灾厄的雨点随时都会落下。林文说不出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托尔会出事，但是在身为无头苍蝇的现在，去看看托尔的现状无疑是不错的选择。

起码比到处乱找线索要来的精明。

“‘神父’好像没有继续——”看到林文突然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负责监视的特工顿时提高警惕，情报上说对象拥有某种超自然力量，但已经晚了。

还没等他有所防备，一把利刃就抵在他的后心窝：“是谁安排你来监视我的？”

“抱歉，先生，我……”

“你觉得我是蠢货吗？觉得我会分辨不出特工和普通人？你见过哪个普通人会站在墙壁旁边刷墙，半天都不挪动位置的？快点，说出你上司的名字！”

林文的手段让这位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有些害怕，他有宗教背景，在他看来，“神父”是个鬼的神父，明显就是一个恶魔！在利刃的逼迫下，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弗瑞，尼克·弗瑞。”弗瑞在监视计划开始前就嘱咐过，如果“神父”真的会来，而且还发现了他们这些监视人员，只要把他的名字报上去就行了。

“神父”不会过分计较的。虽然这位特工背地里没有少吐槽自家老板不把下属当人看，还对一部分人进行拼命压榨的行为，但到了要紧关头，特工是真的想跟自己的局长磕一个。

保佑我啊！哈利路……

“我现在需要一辆足够快的车，我想你们神盾局家大业大，应该不会少一辆车吧？”

数分钟后，一辆崭新的雪佛兰Suburban就停在林文面前。林文看了看黑得发亮的SUV，又看了看在自己身边还没有被放走的那个特工，挥挥手示意他上去开车。

“我？”特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指着自己，精神面像是被雷劈了似的，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迹。

“对。”

那位特工欲哭无泪，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惹上谁了，居然还要给这主开车。“神父”绝对是在借此报复被监视的事。下一次再有类似的事情，他绝对不来了。

其实这位特工不知道的是，林文确实不会开车——准确说开车技术十分拉胯，如果有面板数据可以展示的话，那么骑乘这一栏的水平一定是在C以下的。

“等等。”

特工哭丧着一张脸回过头来。

“你开车技术怎么样？”

特工身体一抖：“额，还行？”

“行，上去吧。”其实林文还有一点小小的毛病，那就是有些晕车（自己没开车的时候），如果路不太好，再加上开车的技术不咋滴的话，他就会下车，以每小时六十千米以上的速度尽量与车保持相对静止。

前提是不带火箭炮。

所幸特工的开车技术确实还可以，没有闯红灯，没有撞上什么东西，就是速度有些快，林文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总感觉世界有些不太真实。

“啪嗒！”车门一下子自动关上，接下来扬起尘沙直接跑路，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几秒后林文连车尾的红灯都看不见了。

这个速度不由得让林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块吓到他了：“难不成是自己的魔法？”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这种可能，但对象业已不在所以无从考证。林文耸耸肩，回过头来刚好看见托尔。

他身穿一件整齐的工装，敞着怀，坐在马路牙子上望着萧索冷清的啤酒厂发呆。这个时间点啤酒厂应该不会这么静才对，林文皱了皱眉头，注意到啤酒厂外面湿漉漉的地面。

有种不详的预感，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林文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走过去坐在托尔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托尔吓了一跳，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在看到林文后认出是那天中庭的巫师：“是你啊，巫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发呆。”

托尔有些楞，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素不相识的巫师会突然对自己产生好奇心，但现在的托尔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而恰好出现的林文，刚好可以成为自己的倾诉对象。

虽然两人不熟就是了。

“在那里，”托尔伸手指着啤酒厂前湿漉漉的地面，“我亲眼看到自己认识的熟人被那群穿西装的家伙的手下给打翻在地，血流得遍地都是，可是我——”

跟一些人一起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老汤姆那些老年人，和其他人送死。

看着老汤姆他们拒不承认啤酒厂的被卖，然后被那群人打中头颅，血流了一地，生死不明。几辆车过来，几辆车过去，留下来的那些人不知从哪里打来水，用以洗刷被鲜血浸透的水泥地。

那鲜红的血液在水的冲刷下颜色逐渐变淡，逐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湿漉漉的地面，在等待晾干。

可是托尔能表达什么呢？说他支持老汤姆他们？可是金并那一方是实实在在给了遣散费的；说支持金并？可想起老汤姆他们提到金并时脸上毫不掩饰的痛恨与厌恶，托尔就犹豫了。

老汤姆从来没有骗过他。老汤姆是个好人，而那个好人，却挡在大众所说的另一个“好人”的道路上。

“什么都做不到？”

托尔点了点头。是啊，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既做不到支持金并，也做不到支持老汤姆。他仿佛与这个世界隔了一层厚厚的膜。

“跟金并的部下起冲突的人当中有一个我认识的，我们管他叫老汤姆。老汤姆从来都是一个正直的人。我亲眼看着他被金并的部下打翻在地，被送上车，不知开到哪里去。”

老汤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