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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王的灵魂出窍，飞升在空中，漫无目的，肆意飘荡。

太乙真人骑着仙鹤出来游山，本想找二哥摆会龙门阵，消磨一下时光，联系感情，因为两人已经上百年没见面了，心下还有些想念。不料仙鹤升上天空不远，太乙就看见一缕幽魂在微风拂送下，飘飘荡荡向这边来了，于是抖开守魂囊，把幽魂收进去，挂在腰间。太乙一边找着二哥，一边和囊里的幽魂摆龙门阵。

“你为啥子不去你该去的地方，到我这里游荡，心下是不是还有啥子丢不开的事情？”

“丢不开的事情？”幽魂的声音很微弱，“好像没得，我啥子都不想，啥子都不在心上。”

“既然啥子都不在心上，那朗格又来了我们青城山？”

“是啊，为啥子来了你们这里？”幽魂还是迷茫，“我不晓得，也许只是顺路飘过来的吧？”

“也许吧。”太乙也觉得是个偶然的意外。忽然心有感应，太乙急忙驾转仙鹤想万通洞飞来。刚降下来，就见清风在洞府门下东张西望，在找人，太乙急忙走过去，问道：“你在找啥子？”

“找啥子？找你啊。”见太乙出现，清风脸上的紧张立马消失了，“师兄你去哪里了，师父找你呢？还有你的那个二哥呢，朗格还就不见了，师父叫他也去，我找了你俩半天了，就是不见人影，真急死我了。”

“你们找我爪子？”正说着话，二哥就来了。

“师父叫你俩去，”清风说道，“看样子有大事情，要你俩去办。”三人即进洞来了元始天尊的洞府。

“师父。”三人对正打坐吐纳的天尊轻声喊道。

“太乙，你随师父上天庭去见玉皇，”天尊睁开眼睛，看太乙一眼，“川人，你就留在我这洞府里打坐吧。我们去去就回来了，在和你说事情。”

“是。”太乙和二哥川人应道，随后跟在天尊身后，出动来，飞升上去，向着天宫的凌霄殿来了。

穿越南天门，对满脸肃然的天将不屑一顾，直接来了凌霄殿。

“元始始参见玉帝。”天尊进殿来，里面已经站了截教的通天教主，对天尊进来，只回头微笑一下。元始对他招呼说道：“教主来了。”

“来了。”通天教主应一声，“天尊来了。”

忽然太乙感觉到魂囊里动了一下，立马明白是里面的正在受禁闭的金霞童子感应到了上面玉帝身边端坐着的王母，立即在心下默念一声咒语，魂囊里即刻安静下来。在看上面的王母，似乎脸皮也动了一下，这微动一闪即逝，不复存在，一边的玉帝都没有发现。

“元始，上次说的对你的徒孙的处罚，你罚了没得？”玉帝的声音冷静平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还有，你的叛道逆徒申公豹，教主说，他想还给你们青城山。”

“回玉帝，上次闯祸的门人，早被关了禁闭，不许他的灵魂出囊来。”天尊对玉帝说道，“太乙，把处罚门人的魂囊拿出来，让玉帝见证一下。”

“是。”太乙随手拿出来魂囊，朝玉帝展示一下，“逆徒，你可知罪？”太乙眼角余光瞟见上面的王母脸色红了一下，但王母还是稳坐着，不动声色。

“哎，算了算了，”上面的玉帝赶紧止了太一的做作，“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现在下界，周礼混乱，适当万象更新，今天请天尊和教主来，就是商量这事。”

“臣一切听从玉帝安排，”天尊微笑说道，“没有不依的。”

“那好，”玉帝说道，“我刚才给教主说了，我在给天尊说一下。”

“说了。”教主应一声。

“先说申公豹，”玉帝说道，“教主的意思，还是让他回归青城山。”

“回玉帝，”天尊赶紧说道，“申公豹本是我青城山的道士，后来叛道投奔了教主。这主要是老道教徒无妨，致使门人失望。现在如让申公豹回归青城山，对老道道士没得啥子，但让教主吃亏了，显得教主不能容人，心胸狭窄。这是一，二，申公豹叛出青城山，投奔教主，现在又从教主那里出来，回到青城山，显得申公豹反复无常。所以，老道认为，让申公豹回归青城山，对申公豹本人也不利。还请玉帝三思。”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法，倒是我没有想到的，”玉帝笑了，转头问通天教主，“教主，你看呢？”

“那好吧，我收着就是。”教主好似很不愿意，又无可奈何。

“这事就这样，说下一件事情。”玉帝转了话题，“下界，周礼混乱，需要适当更新，天尊和教主有啥子想法没得？”

“我下来安排姬胡早点退出来，让位于更有才能的人接位，”天尊说道，同时在征求玉帝和教主的同意，“让下界的周礼得到恢复。”

“天尊这样子的建议，显然不妥。”教主直接否决了元始天尊的建议，“太便宜了那几个作恶、混乱礼数的人了。”

“教主这话就不对了哦，”天尊转头对教主笑一下，“姬燮搞乱了周礼，已经被你安排的戎女撞得头破血流，昏睡了几个月，并因此死了；那一个惹下滔天大祸，还在和姬燮一起在魂囊里关禁闭，正受着处罚……”

“天尊说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说它有啥子意思？”教主打断了天尊的话，“玉帝现在让我俩讨论的是下界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天尊不要换了话题。”

“要是按教主的意思呢？”

“应该改朝换代！”教主说道，“重新建立中国。”

“改朝换代？”天尊惊讶了，“从姒夏换成子商，从子商换成姬周，那次不是死了成千上万的子民。改朝换代，我不赞成。”

“生灵的死伤，是自然的事情，就算没有改朝换代，生灵活到一定时间，也是要死的，没有长生不老，那只不过是你等青城山门徒的追求罢了。”教主说道，“更何况，下界的礼数早乱了，还朗格维持下去？根本就是没得办法的事情嘛。”

“不过，天尊说得也有些道理，”玉帝被天尊说动了，“教主，要是能让下界生灵死伤少一些，就少一些吧，毕竟好生之德是我等天神的存在宗义。”

“嗯，”教主脑子里又是一番转动，“这个姬胡，先让他做些事情，让下界生灵的生存条件改善一下，然后他就让出来，过几十年，让姬周换个地方。但是，死人是绝对免不了的，一个人不死的事，是任何神仙都做不到的。”

“当然，我也不是说，一个生灵都不能死。”玉帝笑了，“这事情，你俩下去做吧。褒国的两个先王留下的龙涎水，是不是可以用上了？”

“是。”天尊、教主应道，“臣等退了。”

2

厉王的儿子叫姬静。厉王登位后，要求朝中大臣和王家成员都下到乡里，督促、监督国人的农业生产，以便增加中国人的口粮。

清晨天刚亮，厉王就起床，来喊静，“快起来了，今天要下乡去，再不起来就晚了。”

“我还想睡会。”静在被窝里伸个懒腰，一眼看见母亲申姜进来，就赶忙坐起来，“起来了，起来了，不用喊了。”静赶紧起来穿衣，侍女也把早饭过来了，静接过来喝了，嘴里嚼着烤肉下地整好衣服。

大夫芮良夫进来走到姬静面前，“太子，今天我跟随你下乡去。”

姬静对芮良夫说道：“我跟你说个多少次了，我现在还不是太子，你就叫我公子就行了，不要叫太子，你朗格记不住呢。”

“你是周王的长子，当太子是迟早的事情嘛。”芮良夫嬉笑着，“我不过早叫一会，没得关系得。”

“那个说没得关系！”姬静忽然吼道。

“是。”

镐沣郊外，七月火星向西沉，九月人家寒衣分。冬月北风叫得紧，腊月寒气添，粗布衣裳没一件，奴仆朗格挨过年！转眼正月修耒头，二月里忙下田。农家女人孩子一起干，送汤送饭到地里垄边，

芮良夫稳坐在地埂头，两眼鹰似的盯着田地里的每一个干活的奴仆，瞅一眼静，发现他也下地跟着奴仆在翻地扯草，即刻跑过来喊道：“静，我们不用下地去干活，看着奴仆下人们做就要得了。快上来，地里潮湿，惹上病就了不得了。”

“你看着就是了，我帮他们干一点是一点，”静没抬头，“再说，我年轻，没得事的，你不要管我。饭来了喊我一声就要得了。”

听静这样说，芮良夫就把眼睛转向地里，忽然瞟见一汉子站在地里伸懒腰，马上冲他吼道：“站到爪子？朗格不干活？这样子大一块地，都像你这样站到，啥子时候才干得完？快干！”

“诶诶。”奴仆嘴里随意应两声，急忙又弯下腰忙起来，手脚加快速度，很快赶上了前面的奴仆。

时光转得很快，头顶上的太阳，投下的阳光把人压在地上成了一个圆饼。正口干舌燥时候，扭头看见一个身着缁衣的漂亮姑娘手提饭盒向这边走来了，芮良夫脸上不由有了笑容。一会后，鼻孔里有了饭菜香气，一个甜甜、柔顺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来，“田官请吃饭”，芮良夫赶忙坐起身，接过来饭盒，看一眼里面的稀饭和烤肉，直接喝起来。稀饭喝完，再嚼烤肉，“这肉烤得不错，就是太少了，吃得人心慌。你们不能多带点来吗？”

“回田官，我们奴仆，腊月大伙聚齐，打猎习武艺。”女子笑说道，“大个的都献给公爷了，小个野猪才能给自己，家里过了年，已经没得肉了。今天送来的，是家里唯一剩下的一点点。”

“看把你说得多可怜，好像全让我们田官吃完了似的。”芮良夫笑道，“我才吃了这一小块，就算吃了，也不是我的吃的啊，不要乱说话。”

“女子晓得田官督田辛苦，就把家里的肉全给田官送来了。”女子说道，“这二月马上就要完了，转眼就是三月四月了，四月远志把子结，五月知了叫不歇。八月收获稻谷米，十月落树叶。冬月打貉子，还得捉狐狸，要给公子做皮衣。”

“看把你忙得，”芮良夫说笑道，“好像你们忙了一年，全是在为我们忙得一样，你们自己就没有吃饭，没有穿衣吗？”

“六月山楂樱桃甜，七月煮葵菜豆鲜。八月打枣，十月煮稻，做成甜酒叫冻醪，老人喝了精神满。七月把瓜采，八月摘葫芦。九月收麻子，掐些苦菜打些柴，奴仆就把嘴餬起。”女子说唱的有韵有调的，很好听，“七月火星向西沉，八月苇秆好收成。三月修剪桑枝条，拿起斧和斨，太长的枝儿都砍掉，拉着枝条采嫩桑。七月伯劳还在嚷，八月绩麻更要忙。染出细丝有黑也有黄，朱红色儿更漂亮，得给公子做衣裳。”女子说唱着，看一眼芮良夫，心下在想，这官儿还俊俏得很嘛，脸上不由有了笑意，“七月火星向西斜，九月寒衣身上歇。春天里面好太阳，黄莺叫得欢。姑娘拿起高筐筐，走在小路上，去采养蚕嫩叶桑。春天太阳慢悠悠，白蒿子儿采个够。姑娘心里在发愁，怕被公子又带走。”

芮良夫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蛋还算俏丽迷人，有点姿色，便有了耐心，笑眯眯地听他说唱下去，“妹儿唱得还不错嘛，忧心在这里忙活，可有心思和公子我去树林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