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人类的可能性

艾里说完，转身返回种植区的大棚，开始追杀其他幸存的激浪安保成员。

近距离观察艾里，让莫凡看出了他动作迅捷，出手狠辣的秘密。

几条看上去十分炫酷，如同金属质感文身的银白色带状图案，从艾里四肢腕部开始，向着他躯干延伸。

双臂的条带汇聚于两侧肩胛骨中心，腿部的条带汇聚于尾椎，两段条带顺着脊椎彼此相连，联络贯穿了艾里的整幅躯体。

莫凡之所以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并不是艾里穿着落体围裙或者露背装，而是艾里体内汹涌的灵气，就是按照如此轨迹运转。

这些灵气，也就是义体中的能量，在艾里使用时，会化作他操纵的风，从他皮肤表面的条带中喷涌而出，化为强劲的推动力，加速他的动作。

艾里十分守时，只用了一分半，便干掉了其余三个被吓破胆的激浪安保成员。

回到莫凡面前时，刚好一分五十秒。

莫凡看着一地的义体，心里直痒痒，但眼下必须先应付了面前的艾里。

“你在等我？”

“当然，等了你很久，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维斯特市。”

艾里仿佛多动症一样，在莫凡周围来回走着，并不断打量着莫凡身上的工业外骨骼。

艾里在说话的时候，体内的灵气越来越活跃，义体也变得越来越强。

艾里体内流动的灵气，甚至快要追上那天火力全开的雷鸣小子。

要不是艾里在纸面实力上占优，能力又对莫凡克制，莫凡还以为艾里在故意用聊天来拖延时间，等待进一步突破。

“修女那个家伙，总是畏首畏尾，我要是她，发现手下有问题的第一时间，就会通知周围的中间人，先挂个悬赏令再说。”

“而那个女人，总想着自己解决问题，哪怕是求援，都要亲自来维斯特市，害我多等了她两天。”

艾里继续抱怨着，说话的空当，还取出了一瓶喷雾式的星空，吸了一口。

莫凡脸色变得古怪起来，问：“这一切都是伱计划好的？”

艾里不屑地说：“当然，要不是我故意露出破绽，就凭那些D级佣兵，凭什么能查到我的位置？”

“那今晚我们找到你，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艾里摇头说：“哦，那倒不是，我还没来得及夸你，作为一个原生体，你挺能干的。”

“本来我打算再过一阵就报警，干掉过来的警察，闹出点动静，然后引你过来。谁知道我刚准备好，还没来得及报警，你就带着这群家伙到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和激浪安保合作，一定是修女那家伙的主意吧。”

莫凡：“你还挺了解她的。”

“不过我更想了解的是你。”一阵狂风从艾里身后喷涌，让他一个闪身，便从五米外来到莫凡面前。

莫凡自然不惯着他，一记赛博崩拳打出，拳中蕴含着三重叠劲，挨上一下，非死即伤。

艾里没想到莫凡的反应这么快，不仅能跟上他的速度，还能来得及打出一拳。

莫凡的拳头极为迅猛，根本看不出工业外骨骼的臃肿笨重，仿佛艾里迎着拳头，自己撞上去一般。

这一拳避无可避。

可就莫凡即将打到艾里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斥力从艾里身上传来，阻挡着他的拳。

这股力量很大，如果不动用灵力，单凭他的肉身力量很难抵挡。

比起之前反射子弹的时候，磁场偏转在艾里手中变得更加强大。

现在是试探阶段，还不到暴露能力的时候，莫凡便提前启动了气动锤，巨大的冲击力顶着磁场偏转打出的斥力，推动着他的拳头向艾里胸前砸去。

工业义体蛮不讲理的巨大力量，瞬间冲破了磁场偏转的斥力，但在戴着机械臂的拳头打在艾里身上之前，艾里便顺着斥力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反转几圈，靠着操控风力的义体，卸掉了身上的力，随后稳稳落在地上。

这一手，即便莫凡看了也得说上一声好。

艾里对于义体的操控，脱离了机械死板的作用，在他的使用下，义体的力量仿佛他本身就拥有的力量。

这种对义体的操控，比起用大衍炼体法同化义体的莫凡也差不了多少。

这让莫凡忍不住好奇，艾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凡晃了晃拳头，对着远处刚站稳的艾里说：

“我可不想被同性这么关注。”

艾里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猛吸了一口星空，说：“你不愧是我选中的人，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探寻人体的极限？”

莫凡脸颊抽了抽，按捺住用雷云领域直接电死艾里的冲动，说：

“你TM越说越恶心了，从红河市一路跑来维斯特市，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发癫？”

艾里并不在乎莫凡的态度，在星空的作用下，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满脸狂热地靠近莫凡，激动地说：

“你认为人类肉体的极限在哪里？”

“什么意思？”莫凡有些做贼心虚，装作茫然道。

艾里：“在很久以前，人类一度认为，百米十秒是肉体的极限，但没用多久，这一极限便被突破，并不断刷新到如今的九秒。”

“就算不用义体，药物和特殊的锻炼方法，也能让人类的肉体不断超越极限。有些人甚至能凭借血肉之躯，比肩义体。”

莫凡越听越心虚，暗道这狗东西不会察觉出了他肉体的异常，并且找到了什么特殊证据，所以特地来找他的吧？

艾里从兜里掏出一管药剂，对着莫凡继续说道：

“我背叛修女，为的就是这个东西。在目标的实验室内，我看到了这两瓶样品，注入它，就能获得超越极限的强大的肉体。”

“这是我一直追求，但肉体教派无法给我的。更强大的肉体，意味着更强的义体抗性，能移植更多更强的义体。”

“它是未来，它是可能性。”

莫凡发现艾里说的是某种药剂，而不是他的秘密，瞬间松了口气，说：

“那你直接使用不就好了？”

艾里摇了摇头，说：

“它还不完整，红河市只是个小地方，他们没有能力将完整的它创造出来。但根据它的实验数据，我知道它欠缺着什么，所以我将之前得到的另一种半成品，和它混合了起来。两种药剂的效果，正好能与彼此的缺陷互补，我便创造出了完整的「可能性」。”

莫凡一脸地铁老头手机的表情，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艾里。

生物科学是门很严肃的学科，能不能给予它一些最基本的尊重？

两种药剂，它们的部分药效和副作用能够相互中和，混合在一起，就能成为完美的药剂？

这句话和把两杯50度的水兑在一起，就能得到一杯开水有什么区别？

给我向所有生物科学方向的科学家道歉！

他讥讽道：“既然你说得那么好，那你直接试试不就行了？”

艾里说：“我需要一名实验者，来证明它真的有效。你是整个天车市内，唯一一个原生体C级佣兵，我观察了你很久，你的肉体强度，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是最适合的试药人。”

莫凡撇了撇嘴，心说这狗东西也不是真傻，还懂得找人试药。

“我没兴趣。”

艾里：“很遗憾，那我只能强行让你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