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没有目击者，就不算暴露

面对艾里，莫凡很难判断，这家伙是不是违禁药使用过量，吸坏了脑子。

焦躁、神经质、情绪化、自我、狂热。

修女给他的情报上说，艾里十分聪明，精神状态良好，可自从他见到艾里后，就能清晰地从艾里身上感受到这些特质。

别说是精神状态是否健康，他现在怀疑的是，艾里到底得了几种精神病。

佣兵是个不受法律约束的职业，莫凡面对一个精神病目标，并不会因为什么人道主义，就对他手下留情。

但如果一个精神病，获得了超出常人的武力，那就十分麻烦了。

交涉失败后，艾里便对他展开猛烈的攻势。

操控风的义体，配合磁场偏转，让艾里的动作迅猛而快速，并且能在空中短暂滑翔。

不暴露灵力和义体，只用肉体和工业外骨骼，让莫凡一时间还拿不下艾里。

不过同样的，艾里在不使用黑客技术前，想像干掉激流安保一样干掉他，也不轻松。

艾里的枪法很准，而且善用狙，靠着义体带来的高机动性，他不断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向莫凡工业外骨骼的重要节点设计，想要直接废了他的工业外骨骼。

但在大衍炼体法的作用下，莫凡穿着的工业外骨骼，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灵活异常，配合雷云领域带来的危机感知，让他能轻松察觉到艾里瞄准的部位，并及时作出闪避。

嘶。

细碎的电流，提醒着莫凡，他左肩机械臂的核心被瞄准了。

他顺着危险传来的方向看去，艾里出现在二十米外的矮墙边，正在扣动扳机。

他先是一个腾空飞扑，擦着子弹躲过艾里的狙击。

随后借助飞扑快速拉近距离，然后用出一个不属于工业外骨骼能力范围内的单手撑地翻滚，旋转一圈后，由飞扑变为屈膝半蹲，以运动员冲刺的姿态，向着艾里冲去。

翻滚途中，另一只手的机械飞爪弹出，直爪向艾里。

艾里脚下生风，借助义体缩回墙湖，想要躲开机械飞爪。

但莫凡已经算到了艾里的反应，提前使用了弹道调整器的能力，飞爪撞在地面，弹射而起，继续追着艾里抓去。

艾里没想到莫凡还有这种操作，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用磁场偏转将机械飞爪弹开。

但就是这一丝迟疑的空当，化身人形坦克的莫凡已经冲到艾里身前。

他一拳轰出，直接击碎艾里躲藏的矮墙，拳势不减，继续朝着艾里砸去。

狂暴的风从艾里身上散出。

被砸碎的矮墙还未落地，就被狂风席卷着砸向莫凡，莫凡的视线瞬间被完全遮蔽。

飞扬的沙尘和碎石之间，艾里侧身躲开了莫凡的拳，一记高扫鞭腿踢向莫凡侧脸。

雷云领域警铃大作，提示着莫凡这一腿的危险。

莫凡举起机械臂抵挡，仍是被艾里腿上的大力踢得失去平衡，一时间中门大开。

艾里抓住机会，手中多出一把左轮，对准莫凡没有被外骨骼覆盖的胸前清空弹夹。

也许是怕直接把莫凡打死，艾里瞄准的都是非致命部位，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够要了普通人的命。

清空了弹夹的艾里，感觉已经得手，正当他收起手枪，准备过去查看莫凡情况的时候，莫凡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将艾里踹飞，砸入十几米外的隔壁大棚。

莫凡站起身，目光凝重地看向艾里被踹飞的方向。

他这一脚没有实感，并没有真正踹中，而是被艾里用磁场偏转挡了下来。

艾里的磁场偏转，已经被开发到了近乎磁场控制，比起雷鸣小子手中的雷电义体，也差不了几分。

他看向之前被艾里踢中的机械臂，机械壁上残留着几道深痕，如同被利器切割过一般。

这不是艾里腿上安装了刀刃，而是高速气流被压缩之后，形成的“风刃”。

风刃的锐利程度，已经堪比惠比寿踢断木桌时使用的军用战斗型义体。

再来两下，他的工业外骨骼就要报废了。

两分钟前，艾里的义体还没有这种力量。

不管是磁场偏转，还是控制风的义体，都像是被解除了限制器，能力飞速提升。

狂风从艾里身上喷涌而出，将压在他身上的废墟掀飞。

艾里朝着莫凡走来，他的身上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有撕出破洞，可见磁场偏转将他保护得很好。

艾里的身上没有受到创伤，但他的精神却越发诡异起来。

他的面部肌肉抽搐，疑惑、惊讶、愤怒、悲伤、惶恐等表情不断变换。

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情绪，十分平静。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莫凡没来由地想起了这句话。

此刻的艾里，就像肉体和灵魂割裂开来，各自表达着它们的状态。

虽说他大风大浪见过了不少，可眼前艾里身上诡异的状况，他还真没见过。

难不成是中邪了？

饶是一向胆大的莫凡，都紧张起来，意识翻阅起大衍炼体法，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驱鬼镇邪的法门。

艾里来到莫凡身前五米，他的脖子不自然地扭动着，声音生涩僵硬地说：

“为什么要反抗？”

“你为什么非选中我？”莫凡皱起眉头，反问起来。

“这是进化，你符合进化的条件，我能感觉出……”

“我听到某个声音，它告诉我，你可以……”

“这是进化，我必须进化，不然……”

“我还不能死……”

莫凡的问题，似乎让艾里陷入了混乱，他的表情和语调都呈现出失控的状态，思维和逻辑也变得十分跳跃。

也许死这个字眼刺激到了艾里，提到死后，他的表情挣扎起来，从中邪的状态逐渐稳定下来。

属于人类的情感，逐渐回到他的严重，他如同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

梦中残存的恐惧，和惊醒后的混乱，让他变得越发暴躁。

和他一起暴躁的，还有他体内义体的灵气，那种感觉，几近失控。

“伱刚才怎么了？”莫凡忍不住问。

惊醒后的艾里，丝毫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他对于和莫凡的战斗已经失去了耐心，准备分出胜负。

“你「机械师」的称号果然不是白起的，你身上的工业外接型义体，比我想得更加棘手，还是脱下来吧。”

说罢，只见艾里眼中闪过一道蓝光，下一刻，工业外骨骼的多个零件闪烁起火花，下一刻，仿佛莫凡自身血肉的工业外骨骼，突然失去了连接。

工业外骨骼，瞬间成了一层沉重的废铁。

而这时，艾里举起枪口，对准了莫凡的小腿。

这次他举起的枪，是狙击枪。

莫凡连忙用灵力灌注肉体，带着已经报废的工业外骨骼，团身翻滚到一堵墙后，趁着躲开子弹的功夫，将化为枷锁的工业外骨骼卸了下来。

事情果然发展到了这一步，接受委托之前，他就想到过，他的工业外骨骼，会在艾里的黑客技术下报废。

看来大衍炼体法，只能让外接义体完全受到他的掌控，并不能让外接义体和植入型义体一样，真的变成他的血肉，免疫黑客攻击。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被狂风掀起的泥土，让空气里满是沙尘，不管是从远处观测，还是周围的摄像头，都无法看清场中情况。

为了保险起见，他动用雷云领域，电流注入大棚内的摄像头，将摄像头毁坏。

附近除了地上已经凉透的激流安保成员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他站起身来，拉伸着身体，做着准备运动。

还行，没有目击者，就不算暴露。

章节已经修改完毕，加了几百字，1:02前订阅的刷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