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坠落之后
作者:小小小阿无 | 分类: | 字数:4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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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场发泄
雨过天晴,在体育老师带领下做完热身运动的学生们,在操场上撒丫子你追我赶起来。
今天天气好又无风,很适合打球。
篮球场上,一片热火朝天。
期中考试后就是学校篮球赛,他们都很兴奋。
陈树青看着他们的高兴样,不免担忧。
去办公室的时候,周发直接下任务:“这次期中考不好,篮球比赛就别不要想了,班长要带领班委起好带头作用,不要在教室里嘻嘻哈哈的。”
陈树青只能管好自己的成绩,尽量维持好纪律,至于成绩能否提升,那得看命。
另一边几队人在打羽毛球,周诗雨发了三次球,硬是一次都没发过去。
"小诗诗,你这么菜的吗?羽毛球不有手就行?"黄俊跑着过来发出无情嘲笑,真的不要太弱鸡。
"麻溜滚!"
平心而论,黄俊的脸是能看的,就是一开腔,颜值咔咔往下掉。
周诗雨总觉得九班男生不够看,也就陈树青盘条靓顺的,傻狗程阳也勉强,黄俊个子高就秒了不少,数来数去也就那么五六七八个算帅哥。
感觉其他班放眼望去都是帅哥怎么回事?
可能其他班同学也是这么想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第四次依旧没打到球,反而把球拍甩出去了。
"诗宝,我们不打羽毛球了,换一个。"躲避球拍攻击的柳月有些无奈地说。
一旁观摩很久的江溪越捡起球拍朝她走过来,在羽毛球落地的位置停住,球拍边缘好像贴着球又好像没有,只见她手腕掂两下,球便落在拍上。
周诗雨惊呆,球还可以这样捡?
"我来教你吧。"她确实有点看不过去,一个可爱的姑娘被羽毛球折磨成这个样子。
"我靠!你好牛!我也能学会这样捡球吗?"周诗雨几乎是跳到她面前,满眼冒星星。
"应该可以。"
也不是没人教过周诗雨,上次体育课,程阳教她大半节课,那天她是学会了的,但是一个星期过去后,她又忘了。
在江溪越的两次示范下,以及手把手的教学下,周诗雨发出去一个球,但手心有点抽筋,至于捡球,学不会。
周诗雨重新拿拍子和球,退到一边练习,把主场留给江溪越和柳月。
你来我往温和的几回合后,有新人加入进来,三回合制,江溪越没输过。
她很喜欢羽毛球,在初中的时候常打。相比于江婷强迫的舞蹈,她在羽毛球上更能找到快乐。
可后来有人说她小脑不发达,走路平地摔还打羽毛球,别逗。
反驳的话涌到嘴边又咽回去,她没有平地摔,是明明白白被人绊了一跤,可除她以外谁会在意呢,他们只当看到个小丑出糗而已。
"打什么羽毛球,这玩意有什么好打的,来我教你打篮球!"
"打羽毛球?别被球打吧。"
“哈哈哈哈哈。”
脑海回荡起熟悉却又陌生的回音,江溪越颤了颤,收回神思。
陈树青的脚步不自觉朝她们挪了过去。
"班长也要来打羽毛球哇?"柳月捡起地上的羽毛球问,这时周诗雨也跑过来,目光扫至陈树青脚下,连啧两声,双手做抱拳状:"这鞋春季限量款,青哥是真少爷!"
闻声,黄俊运着篮球大声哟一声:“班长可是住碧水湾的!大别墅!”
“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识见识啊,班长!”
江溪越的视线从鞋上收回,这鞋确实很贵,她曾经见另一个人穿过,一个吊儿郎当的阔少,目光漫不经心地略过班长。
他垂下了眉眼,抿成线的唇弯起,原本放松的手臂也绷直,后退半步的动作似乎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班长,来打羽毛球!”她挥着拍喊。
陈树青的窘迫被这一喊打破,那种试图原地消失的心情在慢慢消散,他现在很想出一身汗。
柳月闻声急急把拍子递出去:“给你打,她打球好凶我打不过。”
“青哥你会不会打羽毛球哟?不会江溪越可以教哎,她好厉害的。”周诗雨用拍子扇风。
陈树青松了口气,接过球拍,扬起嘴角。
“开玩笑,有我不会的?”
江溪越弯腰举拍,他一看就知道这是专业的防守动作,看来是球逢对手。
一开始,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很温和谁也不输谁。
再后来,江溪越一个跃起杀掉对方一个球,干脆利落又漂亮。
她确实练过,陈树青暗暗想,从她最开始轻松的捡球就能看出来没少打球,对上两回,更是能确定她有两把刷子。
江溪越似乎越打越起劲,回击的每个球都杀气腾腾,眼眶竟然也跟着脸颊泛红。
飞来飞去的球上是一张又一张扭曲的表情,那些脸曾折磨着自己一天又一天,现在轮到她反击了,发力越狠,便越畅快,根本感受不到胳膊在发酸发痛,直到对方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累了,休息下吧。"
"来喝点水,你打得也太猛了。"周诗雨很贴心地给她拧开一瓶水,她这才发觉周围看球的人比刚才多了不少。
"班长你行不行啊,被一个女生压着打?
刚才那个球多好啊你都不杀。"
"班长都被打成小趴菜了。"
"……"
陈树青甩甩胳膊,无所谓地扯扯嘴角。压着打就压着打咯,不重要,他倒是很在意对方打着打着情绪突变杀红眼的背后是什么。
到后面她根本就不是在打球,更像是发泄,在和仇人厮杀,自己能接下几招够不错的了,别看她人瘦,杀球的时候那叫凶残。
刚才羽毛堪堪擦着手臂过,火辣辣的。
江溪越放下球拍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情绪涌来,与此同时肩膀腰间肌肉肿胀酸痛,像被人揍了三天三夜,一行清泪顺着面颊下来,她没有察觉。
是周诗雨惊叫一声:宝贝儿,你怎么哭了呀?
这一声,打断陈树青喝水的动作。
他以为她只是打球杀红了眼,结果是真的红了眼眶。
她后知后觉抹着脸,泪眼环顾周围,拔腿就往教学楼跑。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以及原地凌乱的班长大人。
江溪越钻进卫生间,冷水浇在脸上,与眼泪混合。
明明打得那么畅快,自己在哭什么呢?
江溪越自知泪腺有点发达,小时候被江婷逼着练舞,她总是一边练一边哭。
在将近大半年的校园冷热暴力交替下,她都快忘记落泪了。
谁都看她落泪,唯独欺负过她的人不行。
打球的时候,那些过往如走马灯般闪现,每挥拍一次,就像隔着时空反抗了一次。
很畅快。
当天下午,不晓得咋的,事情在整个班里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离谱。
"什么?新同学和班长打球打哭了。"
"什么?班长把人家新同学打哭了?"
"什么?班长把新同学压在地上打?"
陈树青听着这些不着调的流言,一个字都不想说。
真的好累啊,天塌上来有身上的锅顶着。
剧烈运动的后劲上来了,江溪越右手几乎快抬不起来,写两个字就酸,她甚至试图尝试用左手写字。
这动作落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天,班长把新同学的右手打废了?"
陈树青:"……?"
程阳在后排憋笑憋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