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女捕快
作者:苏扬 | 分类: | 字数: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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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受骗
府邸门口是人来人往之地,聂飞练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四下一看,好在这时周围并没有人,便一把将她拉起来,携了她的手走到一个僻静无人之处,说道:“你只要将实话说出来,我就不跟任何人说,是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宫女抹了一下眼泪,点头道:“好,你救过我,我就与你说了。我叫敏娜,是府里粗使的丫头,刚才我正要去看望九牧监……”
聂飞练问道:“谁是九牧监?”
那宫女敏娜道:“哦,你还不知道,九牧监是负责替太子爷养马的小官儿。那天晚上,白马丢了之后,丁巡检一回来,就将他从家中直接带走,逼问是不是他盗走了白马,九牧监自是抵死不认。因他是府里的老人儿,我刚来时,什么都不会,倒是他,对我颇为照拂,也算是有恩于我。我见他年纪大了,早晚必死在牢中,心中不忍,偷偷将这件事告诉了皇甫大娘,大娘又在太子面前提了几句,殿下才下令不得对他私下用刑。可是毕竟他年纪已老,监牢又是那样的地方,也不知还能活几日。我今天,就是做了一点他平时爱吃的,想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敏娜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眼泪汪然流出,不停地用袖子去抹,聂飞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心中想道:“世人多有临难苟免的,此女不忘旧恩,也算得上是善良之人。可是猴子亦是有灵性的动物,并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攻击她,那么她,跟这件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她就这样想着,低着头离开了太子府。这两天的事情纷然如乱丝,并不能理出一点头绪,不知不觉间,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已经漫步到了汴河边上。
汴河是城内最大的一条河流,几座拱桥横跨其上,沟通南北。聂飞练来到的这座桥名叫州桥,桥下淙淙流水,靠近岸边停泊着一条乌篷船,船头尖尖,篾篷漆成黑色,船舱的帘幕低垂,静悄悄的,好似在等人。
聂飞练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正要转身离开,从旁边走过来一人,小声问她道:“姑娘可是姓聂?”
聂飞练停下脚步,只见来人身穿船夫常穿的短衣,弓腰曲背,头上戴着洪油斗笠,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短短的下巴,便问道:“不错,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聂?”
那人下巴动了一下,仿佛是在笑,扶了扶帽沿,说道:“姑娘不必知道我是谁,今天早上,有人给了我一钱银子,要包下我的船。另外叫我买了一壶酒、三个菜,专在这里等候姑娘。姑娘要是不去,那一钱银子,我连一文都拿不到,还要搭进不少买酒菜的钱。”
聂飞练在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就已将随身短剑藏在靴筒之中,心想不管这人是敌是友,就算不敌,逃走也非难事,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人大喜,做了一个手势,在前面带路。
飞练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道:“不管他搞的是什么鬼,我只跟了去,就明白了。”
她想得倒是容易,可是等她一进入船舱,舱门就在身后呯的一下关上了,随即脚下一晃,那船夫已将乌篷船撑离了岸。
聂飞练水性不好,远不及她的陆上功夫,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心中不免有些慌张,一伸手将短剑从靴子中抽了出来,将舱门擂得山响,大声道:“贼子!怎敢骗我上船!你可知道我是谁,快开门!”
门外传来橹浆划水的声音,船行得很快,那船夫哈哈一笑,说道:“我是骗了姑娘,却不是骗你上船,其实早上那人给了我一两银子,而不是一钱。我每日风里来雨里去,两三个月也未必赚得到一两银子,你说我会不会放你?不过姑娘放心,只管喝酒吃菜,我再划出几里地,那人就来见你了。”
聂飞练哪里还肯信他,如今无缘无故被关在狭小的船舱里,不由得心头火起,举起短剑,就要往小桌上剁去。手还举在空中,却没有往下劈,而是看着桌上的物事发起了呆。这个呆发的的确不合时宜,只见船舱正中间支着一张小木桌,上面摆放的酒菜乃是芦蒿炒香干、凉面冷盘、一味清蒸鳜鱼,外加一壶酒,以及两个空酒杯。
平平常常的几个菜,却令闻名天下的女捕快聂飞练慢慢地放下手臂,继而盘腿坐了下来,以手支颐,不言不语,半晌,方才在心中暗道:“难道是他?”
船速逐渐慢了下来,待行到某一处时,船头往下一沉,又有一人跳了上来,拉开舱门,刚弯腰钻进来,蓦地眼前银光闪烁,一柄短剑分心向他刺来。
那人此时已在舱内,无法窜跳迸纵,以避剑锋。总算他反应还算快,立即直腰收腹,右手变掌向前撩击,左手则是从右手下穿过来,托起对方的手腕向外撩,大呼道:“飞练,是我!”
袭击他的人正是聂飞练,看到此人,两条很好看的眉毛立时挤到了一处,气道:“我知道是你,要不是你,我还不出手呢!”
进舱之人正是先前曾是皇子,但现今已被贬为平民的沈白,一听这话,便有些哭笑不得。一边努力制住聂飞练,不让她腾出手来,要知道聂飞练拳掌上的功夫虽不及自己,但胜在手中有剑,船舱内空间又小,说不定会误伤了两人中的一个,一边说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重大事情要跟你说,你先听我说完,再动手不迟!”
聂飞练双手被他制住,挣脱不开,而且沈白离她如此之近,难免有些神迷意夺,于是将脸侧到一边,不去看他的眼睛,说道:“干嘛说话这么大声,好,你松开手,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