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郎君他一身反骨
作者:奇迹小鱼 | 分类: | 字数:39.4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33章 这狗男人,力气还真大
京兆尹冯大人听到这边凄厉的一声喊,也是带着人飞快便冲进了密林。
原本他想着是这里有猛兽,若是保护了雍王世子,雍王总会记他一个好。
却不想一进来便看到杜展霖手里持弩,僵立马上;而雍王世子胸口插着箭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没了生机。
冯大人悔不当初,他只恨自己跑得太快,若是他落后沈濯一步,这案子就该归大理寺管了!
不行,他得想办法将这案子推出去!
沈濯落后一步,却也是紧跟着便进了密林,此时一手牢牢地搀扶住冯大人,半拉半拽地将人扶了过去。
待看清的眼前境况,他立即提高了音量,冷声下令:“来呀,将这处给我围起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接着,他又对冯大人道:“本官今日出行只带了五十人,烦请冯大人着人立即封了这山上猎场,再将这方圆五里之内细细搜查。从现在起,封锁范围内只进不出,要快!”
京兆尹不过从三品,比之沈濯的正三品大理寺卿矮了这么一级,此情此情,也只得照他说的做。
冯大人立即吩咐了下去,三百府兵顿时散开,密林周围便只剩了沈濯带来的五十人控制了整个案发现场。
安宁躲在一丛荆棘之后,她亲耳听到沈濯下的令,心知此时自己再不走,过一会儿这边被封锁之后,她就走不了了。
从一个山坡后绕出了密林,安宁便见着大理寺的人已经将来往路口封锁住。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早早便让严掌柜驾着马车离开。
但问题也来了,她现在要如何走?
流景假扮的宋廉和那小奴都是雍王府的人,到时候可以作为证人指证杜展霖,此时留在这里也并无不妥。
只有她,一个与此案毫不相干的人,若是在此处被人发现,她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正忧虑间,她瞅见密林外停了几辆马车,其中一辆有些眼熟。犹豫不过片刻,她趁着此时无人注意,偷偷摸了过去。
沈濯的马车内熏了香,遮盖住了他身上的松墨香和淡淡的药味。
安宁看了眼一目了然的空间,顿时心下戚戚,她无处可藏!
上一次与沈濯相见,还是劫囚那一夜。
那一次她悲怒交加,将姨姨们不肯跟自己走这件事都怪罪在他身上,所以才刺了他一剑。
她的内心很矛盾,如今对沈濯的感情也很矛盾。
爱,谈不上,恨,又不够彻底。
就拿今日之事来说,那小奴杀了雍王世子,她费心费力折腾这么一出,便是不想便宜了杜展霖,势必要将雍王世子的死嫁祸到他头上。
可是她做这一切都有个前提,那便是她得信任流景,信任那小奴。
那小奴是真正的凶手,她帮他摆脱杀人的罪名,那小奴对她只有感激的份儿,所以他们的剑锋是一致的。
但流景呢?
她也毫不犹豫地将他策划进了这场栽赃里,便默认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同理,她便也默认和沈濯站到了同一阵营。
因为姨姨们都选择了相信沈濯,所以如今,她除了相信,似乎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从恨他,到被迫和他站在一起,也不过经历了短短几天的时间。
但安宁的内心却还没有适应这一变化,她不知道一会儿该如何面对他。
要不然先出去,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车夫方便完小跑着回来,不一会儿,就听到车夫恭敬的问好声。
轻而利落的脚步声传来,帘子被倏然撩起,天光透进来的瞬间,也露出了沈濯淡漠如神祗的脸。
座椅上的羊皮毯下有一团可疑的凸起,帘子还没放下,沈濯便出手如电,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撩开羊皮毯的同时,大掌飞快地扼住了安宁的咽喉。
同一时间,帘子落下,马车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
安宁眼睛大睁着,手指死死地扣住喉间的大掌,因为窒息,脸被憋得通红,眼球微微凸出,眸光却依旧清冷而倔强。
沈濯瞳孔一缩,面上现出一丝愕然,同一时间,他飞快地收回了手。
车夫听到了动静,出声询问:“世子,出了什么事。”
沈濯提高音量回道:“无事,出发吧。”
马车慢慢动了起来。
安宁手捧住自己快要断掉的脖子,只觉喉管如被刀片刮过一般,疼。
脑袋开始回血,头皮又热又麻,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宕机。
刚才濒死的瞬间,她甚至连自己死后埋哪儿都想好了。
这狗男人,力气还真大!
她斜眼瞪他,而后者却是一脸无措。
沈濯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在他车上。
要不是她那双眼瞪着他时眼神太过熟悉,他差点就将她当成刺客给掐死了。
喉咙实在难受,安宁捂住自己的嘴低低咳嗽了两声,但想到马车外面其他人可能会听到,她便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尽量咳得不发出声音。
下一刻,身旁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并没有故意压抑。
安宁瞬间便懂了什么,在他的掩饰下,稍稍放松了自己的手,畅快地咳嗽起来。
喉咙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放下袖子的时候,发现面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上正浅浅地捏着一只青玉的茶盏。
茶盏内,茶汤金黄,散发出浅淡的热气。
“不烫,可入口。”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安宁愣了一下,不再矫情什么,端过茶杯一饮而尽。
她仰头的喝水的那一刻,修长雪白的脖子尽数露了出来,白瓷一样的肌肤显得脖子上那泛红的掐痕格外扎眼。
沈濯目光一凝,抬手便想去摸那处红痕,在就要触到时,又突然反应过来,生生顿住了动作,趁着安宁没注意,飞快地将手收了回来。
他对她,从来就不可随心而为,从前是碍于礼教,现在是囿于愧悔。
待她将水喝完,他才主动去接她手上的茶盏。
“还要吗?”他低声问她。
安宁摇了摇头,正要抬起袖子擦嘴角的水渍,一块折叠整齐的方巾又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次她动作顿也没顿,袖子飞快地从唇上擦过。
沈濯收回手,将方巾置于一旁,一时,两人又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