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长安
作者:半颗杨梅 | 分类: | 字数:7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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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番外:见家长
“矅旸要带女朋友回家。”
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时,又惊又喜。
“不必大张旗鼓,她有些怕生,你们……”
年鹤延话还未说完,这头的老太太就将电话挂了。
今日正巧是周五,年家人聚在老宅准备过周末,客厅了热闹的很。
老太太这话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偌大的客厅称得上鸦雀无声。
年博延作为稳重的长子,短暂惊讶后先回过神。
“母亲可是听岔了?”
老太太也是不信的,可方才儿子里电话里说的真真切切,还不厌其烦叮嘱了许多,哪里能听岔。
“可他前几日不是还……”
自从弟弟不再无故穿梭后,家里人原本还很高兴不再为他的安全担忧,可眼见着他故作正常,身子却日渐消瘦,又生了新的忧虑。
他们知道矅旸心里存了人,只是任凭年家再如何富贵,也无法帮他将另一个时空的人找来。
半年前医生说矅旸心理出了些问题,心神俱损,已经严重影响了身体健康。可他向来有主意,硬撑着说没事。无奈还是老太太出面,才劝得他去了灵云峰休养一段日子。
才去灵云峰不到半月,就找了女朋友,还要带回家的那种,实在不像矅旸的性子。
“与其想东想西,不如想想怎么招待矅旸女朋友才是。”
大姐年湘仪对此乐见其成。弟弟能放下无望的等待,投入一段感情再好不过。
听她这么一说,年家人纷纷出谋划策,商议明日迎接客人的事宜,毕竟上回家里添新人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也不知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样子。”
“这个我清楚。”年博延的大儿子年斯逸积极发言,可不等他将见解道出,先被母亲剥夺了话语权。
“边儿待着去。语文五十九分的人在我们家不拥有参与决策权。”
年斯逸愤愤离开。
关于迎接新人的策划由二姐夫顾辉整理完善,赶在晚饭前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大群里。
因为出差错过小型家庭会议的二哥年启延发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妻子正要给他解释,年鹤延在群里先出了声。
“不用特意准备。”
年鹤延后半段话还未发出,就先收到了系统通知。
“您已被群主移除群聊”。
他哑然失笑。
“怎么了?”
王安妤发愁的盯着棋盘,听到他的笑声抬起头问。
年鹤延收了手机,道:“没事,就是……明日家里可能会有些热闹,你若是不喜欢,吃过晚饭我们就回来。”
“先生该担心的是他们知道我身份后无法接受怎么办。”
王安妤放下棋子。
“真要如实说吗?或者就说我是你在山上捡的……”
年鹤延无奈笑笑,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摸着她的额头笑问:“你这小脑袋是怎么想出这么一戳就破的谎言的?”
王安妤靠在他胸膛,捏着拉链上下滑动。
“我是怕他们接受不了,你会为难嘛。”
“别怕。我家人都很好。如果真的不能接受,我也能护住你。”
王安妤心下稍安。
次日一早,不等年鹤延叫,她就先起了床。
“我们快些去逛铺子,我这身衣服实在不得体。”
王安妤来时身上穿的是大乾的服饰,这几日借了道观女弟子的衣服将就,但到底不合身。
既然要见先生的长辈,无论衣服还是发饰都要体现出她对这次拜访的重视才行。
十日的时间,王安妤通过网络对这个时代已经有所了解,然而真正坐到“铁盒子”里,透过玻璃看着飞驰而过的风景依然心惊。
她双手紧紧攥着年鹤延的手,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往外张望。
碍于周特助大嘴巴的特性,年鹤延只通知了司机过来。
少了周特助的聒噪,他叫司机放慢了车速,耐心给王安妤指着窗外的建筑,解释它们的用途。一问一答,脉脉温情流淌其间。
司机心里好奇的百爪挠心,可他面瘫,后面两人愣是没察觉。
车子停在市中心最大的购物商场。
“来。”
待王安妤下车,年鹤延伸手示意她握住。
王安妤四周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们,这才赶紧将手递过去。
才九点,商场里并没有多少客人。
年鹤延出现时,在商场巡视门店的经理就注意到了他。
毕竟,任谁看到一个西装革履身形挺拔的帅哥牵着一个道姑装扮的女子都会为这对奇怪的组合吸引。
“年先生。”
年鹤延自然不认识他,只略略颔首。随即问道:“女装在几楼?”
“我带二位过去。”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先一步引路。
王安妤看商场里的什么都新奇,可她到底是大乾的郡君,做不出大庭广众之下左顾右盼这般失了仪态的事情,于是非常克制的打量,很快就收回目光。
“喜欢那个?”
年鹤延微微躬身,凑在她耳边低语。
这几日王安妤已经习惯了跟他这样亲昵,一时也未察觉不对,压着声音回他:“想起先生送我的珍珠了,可惜都没能带过来。”
第316章 番外:见家长
年鹤延很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你来就足矣。”
王安妤红了脸,后知后觉旁人的关注,一路被年鹤延半搂半抱带到三楼女装区时都没好意思抬头。
能入主三楼的女装都是大牌。
年鹤延随意挑了一家姐姐们常穿的牌子走进去。
放眼看去,几乎所有精美的衣服都适合阿妤。
已经见过现代女子装束的自由,可面对这样眼花缭乱的样式,王安妤还是觉得惊奇。
年鹤延带着她里里外外换了一身。
因为去了趟内衣店,王安妤臊红着脸,也未察觉越来越多落在两人身上带着惊艳与羡慕的眼神。
她到底不能立时接受露胳膊露腿的衣服,最后挑了一件浅绿色飘花长袖裙,裙摆将将遮住脚踝。
露出的脖颈白皙纤长。
再去做造型时,王安妤已经没了新奇劲儿,心里只惦记着见长辈的事情了。
“先生……”
车子驶进老宅时,她面色都有些发白了。
年鹤延看着心疼,轻拍她肩膀安慰:“放轻松,不会有事的。不信先生了吗?”
“信的。”
只是被她紧咬的下唇出现的印子口红都遮不住。
年鹤延有些后悔这么着急带她回来了。
“要不改日……”
“不妨事。”
车子停在了主楼前,佣人迎上来开了车门。
“走吧。”王安妤催着年鹤延下车。
担忧年家人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她避开了年鹤延靠近的手。
年鹤延无奈,只能由她。
“舅舅,舅妈。”
才进门,顾嫒嫒就挣脱了父亲的手小炮弹似的冲向年鹤延。
“嫒嫒。”
顾辉阻拦不及,挨了妻子一个白眼。
年鹤延抱起顾嫒嫒,趁王安妤愣神牵起她的手把人往里带。
“我们回来了。”
老太太今日穿了一件暗红色旗袍,头发做了精致的梳理,用发簪挽着。
不独她,年家众人都是盛装打扮。分明是家里的客厅,倒像是高雅的殿堂。
“母亲,我带阿妤来认门。”
王安妤见着人反倒镇定了。
她先向老太太躬身见礼,唤了声“伯母”,“我是王安妤,见过伯母,老太太慈安。”
在年鹤延的介绍下,她又一一见过几位兄嫂。
“别站着了,快些坐。”
大嫂见她拘谨,温和一笑,让出了老太太身边的位置。
“过来坐。”
老太太递手,王安妤忙上前一步接住,顺势就在她身边坐了。
老太太的手温热干燥,有种安抚人心的效果。她说话也是温和却不过于热切的语调。
“矅旸说要带女朋友过来,我只当他是唬我们呢。”
年鹤延被迫与王安妤分开。
“母亲,我是那般戏耍你们的人吗?”
“也因着此,我才信你五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运,寻了个这样标致有礼的女孩。”
年家人个个都是人精,商场政界牛鬼蛇神都打过交道,看人没有十分也有七分准。
王安妤初初拜访,虽然有些紧张,但言谈举止无不大方,自有一股贵气,想来家世也不普通。
越是交谈,众人对她的来历越是好奇。
但年鹤延不提,他们也不会不识趣的问。
聊了个把小时,关系就亲近了起来,众人也顺势拿出准备好的见面礼。
“见面礼你们不是已经给过了吗?”
年鹤延淡淡道。
老太太察觉掌心的手猛一抖,她轻拍以做安抚。
“这话怎么说?”
年鹤延心中早有说辞,只是先开口的却是王安妤。
“阿妤确已收过诸位长辈的见面礼,约莫在八九年前的时候。”
王安妤起身,先行了一礼。
“只是后来遇险,随船沉了一些,又因匆忙而来,余下的也留在了大乾。枉费了长辈们一番心意,阿妤很是歉疚。”
饶是年家人经历过年鹤延时空穿梭之事,也被这话中包含的信息而惊到。
老太太记得她六十岁寿宴上,矅旸提起要给新收的弟子见面礼,只是……
“你如今几岁了。”
老夫人语气严肃。
王安妤心里一沉,老太太果然介意了。
但她面色如故,认真答了老夫人的话:“前些日子已满二十三岁。”
那八九年前,她岂不是才十四五岁!
老太太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朝年鹤延扔了过去,骂道:“你个畜生!阿妤那时还是个孩子,你就对她起了龌龊心思。”
年鹤延早知老太太问过年龄要生气,机敏地躲过一劫。
王安妤见状哪里还顾得旁的,忙挡在了他跟前。
“老太太息怒,是我枉顾伦理对先生起了心思,您若要罚,也该罚我。”
她说着就要提裙跪下,年湘仪眼疾手快就将她拉了起来,好气又好笑。
“你这孩子,这是干嘛。”
对先生怀有不轨之心,始终是王安妤心中的刺。比起身份,她其实更怕的是年家知道他们曾经的师徒关系。
老太太扶额。
“也是我气糊涂了。你们那里,十四五也该算成人了?”
她招手将王安妤叫回来,转头先瞪了年鹤延一眼。
王安妤心中忐忑,步伐小小地挪动。
年鹤延拉着她到身旁。
“母亲就这样说吧,省得她等会儿还要过来再护着我。”
站在年鹤延身边,王安妤顿时有了安全感。
老太太也不勉强。
后面的事情就由年鹤延给众人做了解释。
年家人听过后,看向王安妤的眼神中多了些心疼。
年家已经不算娇惯孩子,他们十几岁也都无忧无虑,上蹿下跳。可怜她既无家人庇护,身边又是虎狼环伺。
“都过去了。往后有年家护着,谁也不敢欺负你。”
年湘仪现在看她就是个坚韧小白花的感觉。
算年龄,王安妤都能给她做女儿了。
她爱怜的抚摸着王安妤的手,这样陌生又温暖的感觉叫王安妤险些失态。
“我都同你说了,我家人都很好。”年鹤延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往后他们也是你的家人了。”
连夜赶来的年启延沉默听完全程,这时反而说话了。
“你还好意思说,听弟妹的意思,你们之间是她先表明的爱意?我当初是如何教你的,怎么能叫女孩子先表白?”
相比年博延对年鹤延无底线的宠爱,身为二哥的年启延更多时候承担着教导的责任。
至于之后年鹤延被他单独叫去做了一个小时“爱的教育”这是后话。
此时,王安妤在现代见家长一事总算有惊无险的结束。
年家人分寸拿捏的极好,她在老宅不知不觉就呆了半月。
待记起要离开时,老太太又聊起她跟年鹤延婚礼的事宜,这样一拖二拖,就到了婚期。
结了婚,她就更无须离开了。
某日,年鹤延与妻子在花园亲热,又一次被放假回来的侄子撞见,当晚做过运动后,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妻子提议要搬出去住。
“房子就在老宅里不远的地方,你要是想母亲她们随时能回来。”
“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王安妤从年家人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老太太对她尤其慈和,能教导她为人处世,也能同她风花雪月。两年来婆媳关系亲密更甚母女。
年鹤延磨牙,凑在她身旁耳语。
王安妤听完羞的不行,推了推他,嗔道:“先生越发不正经了!”
搬家之事在年鹤延的坚持下到底提上了日程。
可不等新房装修好,王安妤就怀孕了。
她抱着气恼的年鹤延哄道:“等小宝宝出生我们就搬家。”
“小没良心的,你肯定心里偷着乐呢。”
年鹤延泄愤般咬她的唇,可又舍不得用力,最后只磨了磨。
王安妤靠在他怀里与他唇齿纠缠。
大乾的一切就像她做的一场噩梦,她在梦中与先生相识,又在梦醒后与先生携手。
他们走失却从未离心。
王安妤知道,只要有先生在,她永远都不用再彷徨,她永远都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