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长安
作者:半颗杨梅 | 分类: | 字数:7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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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欲盖弥彰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收到百姓举报,在暗巷中发现两具黑衣人的尸体。
小队长没有迟疑就带人赶了过来。
暗巷中躺着两个黑衣人,身下鲜血蔓延一片。
一人自喉管处被一剑封喉,而那剑就插在另一人口中。
长剑自口而入,捅穿黑衣人的后颈,将他死死钉在墙上。
他双手无力地耷拉着,指尖犹有鲜血在滴落。
瞪圆的眼睛中,还能看到死前的恐惧。
“这,也太惨了……”
小队长瞪了眼说话的官兵。
“少说屁话,无辜遭难的百姓可比他们惨多了。”
官兵羞愧低头。
小队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钉在墙上的剑拔了出来。
“此人必然天生神力。”
寻找王安妤的陈俊霖路过暗巷,看到被抬出的两具尸体,只冷冷扫了眼,就挪开了视线。
确定此处没有王安妤,他继续往前。
“杨大人?”
陈俊霖看着满身尘土,发髻散乱,衣衫划破处还渗着鲜血的杨谦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本人。
杨谦泽缓缓转过身来,回了他一礼。
“陈大人。”
“杨大人如何?在下差人送你回去。”
杨谦泽没有拒绝。
“陈大人是在寻郡君?不必担忧,她已无恙。”
“你见过我表妹。”
杨谦泽点头,不欲多言。
陈俊霖忙叫手下送他回府。
得知王安妤安然,陈俊霖松了口气,忙掉头给王清许告知此事。
楼上瑞草魁的雅间内,年鹤延看着路过的杨谦泽,掩上了窗户。
他怀中是惊魂未定的王安妤。
年鹤延将男子解决后,忙去寻缩在角落的王安妤。
直到这时,她才发出一道短促的尖叫。
“阿妤,莫怕。”
年鹤延蹲下身子,极力温柔的说道。
试探着伸手,见她没有闪躲,才小心将人揽入怀中。
王安妤维持着抱膝的动作,许久,才低低地抽泣。
年鹤延轻拍着她的背,颤抖的手昭示着他心中也并不平静。
若是再慢一分……
横抱着王安妤从暗巷出来时,年鹤延向立在一旁的杨谦泽道谢。
“多谢杨公子。”
杨谦泽看着将头埋在他胸膛的王安妤苦笑一声:“我又能帮上什么?”
自以为高超的剑术,在黑衣人手中走不过两招。
若不是年鹤延出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安妤受辱。
“杨公子,”王安妤的声音还带着些颤抖,“不是这般论的。”
当时情景,他能仗义出手已是大恩。
杨谦泽心中五味杂陈。
疼惜,后悔,苦涩,温暖……
万般滋味,叫他一时无言。
年鹤延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冲杨谦泽微微点头,迈步离开。
“先生怎么会过来?”
王安妤缓过神来,仰头看着年鹤延。
“瞧见了黑衣人。”年鹤延言简意赅。
百姓的呼喊声自对面街上传来,他察觉不对便下楼查探情况。
在桥边救下了被人群推倒的佩兰。
“快去救姑娘,她不见了。”
若王安妤待在高台上,自有金吾卫护着。她不知为何离开了高台,若是被慌张的百姓推倒,后果不堪设想。
他逆着人群走的艰难,故而才耽搁了这么久。
“是我不好,明知今日城中百姓都来了,还离开了高台。”
“岂能怪你。他们来得猝不及防,哪能料想。而且,”年鹤延俯身,将唇贴在她额头,“你不是为了寻我吗?”
王安妤不言。她不愿先生为此生出负担。
“你方才杀了的男子在白笃行身边颇有地位,我在青州曾与他打过照面。或许,白笃行也来了。”
“嗯。”年鹤延顺着她的意思不再提起前事,“晁肃率军全力进攻,江东节节败退,最迟也能在入冬前兵临宣州。白笃行对江东不抱希望,自然要早谋后路。”
“白笃行到底怎么想的。”
王安妤撇嘴。
“我以为他支持萧泽焘造反,是想借江东以博天下,可他轻易就舍了江东。”
“我见过被他奉为少主的少年,手段稚嫩,想法天真,连萧泽焘尚且比不过……”
“不必着急,”年鹤延把玩着她一缕青丝,语气漫不经心,又像是胸有成竹的笃定,“藏头露尾不是长久之计,而他已经忍耐的够久了。”
这次刺伤,就像是白笃行给兴正帝下的战书,他高调的宣布了自己的回归,也将跟兴正帝做最后的了结。
显然,兴正帝接了他这份战书。
端午风波的余韵还在,京中以缉拿黑衣人为名的追捕活动就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官府的悬赏令,贴满了盛京的街头坊市。
黑衣人无差别的屠杀,激起盛京百姓心中的愤恨。不过两日,京兆府衙门就收到十数次举报,一连捣毁了两处窝点,活捉近十位黑衣人。
江东,一身桃红色嫁衣的王清芸,被一顶内饰好话的轿子,抬入萧泽焘的后宫。
皇贵妃听着尊贵,依旧是妾。即便有萧泽焘一力力争,也改变不了她不能着正红礼服的祖制。
“委屈你了。”
萧泽焘握着她的手,眼含愧疚。
王清芸轻轻摇头。
“妾,不委屈。能陪在皇上身边,即便是做个宫女妾都是欢喜的。”
萧泽焘听着,情动不已。当着宫人的面,就将她抱起。
“朕答应你,待封后大典,许你世间最美好,最盛大的婚礼。”
王清芸依赖的靠在他怀中。
两人沉默着,温存许久。
“妾先去梳洗。”
带着厚重的妆容如何安睡。王清芸轻推不愿松手的萧泽焘,嗔怒的唤了声“皇上”。
“我们既已成婚,你就该唤朕……夫君。”
王清芸红了脸,眼中闪过一抹期待,她怯声道:“这于礼不合……妾真的能换您‘夫君’吗?”
“朕是皇帝,朕的话便是礼。你且叫一声听听,朕若满意,便放了你。”
被他扣在身下的王清芸扭捏片刻,还是依言唤了。
一声“夫君”,百转千回,叫萧泽焘半边身子都酥了。
殿内的宫人们已经识趣退了出去。
廊下夜风习习,浅浅花香沁人心脾。
自门缝里泄出的丝丝靡靡之音,听得宫人们面红耳赤。
终于,云收雨歇。
王清芸随意拨开已经不成样子的嫁衣,披上纱裙,在宫女的搀扶下去净房洗漱。
萧泽焘半躺在榻上,看着她在宫女的伺候下,给头上抹了一层头油,若有似无的香气,勾得人心尖儿痒。
他只穿着长裤,露出精壮的上身,赤脚下榻,自身后将她整个环住。
低头,轻嗅。
“真香。”
王清芸躲了躲,见他又贴上来,还沾着头油的手指在他耳根处抹了一下,嬉笑起来。
萧泽焘猛地起身,在她疑惑惊讶的目光中,迅速拿起桌上的帕子在将耳根处沾上的头油擦去。
“皇上?”
萧泽焘勉强一笑。
“朕不喜这个。时辰不早了,睡吧。”
王清芸被抱起时,视线扫过被萧泽焘擦红的地方,瞳孔微缩,身子也忍不住抖了下。
“冷?”
“没,没有。”
她笑了下,投入萧泽焘怀中,闭眼安睡。
夜里,她感受到身旁人小心翼翼离开的动作,也未出声,极力放缓了呼吸。
片刻,他回来了。
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龙涎香,像是在掩饰另一股酸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