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闲话

突然打开的窗户，也把树上的二人吓了一跳，李龙和李飞赶紧又把头缩回到树叶里边。

柳月的话，把冯安成惊住了，一下惊傻了，头上好像又挨了狠狠的一记闷棍，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对他的媳妇儿下手，父亲竟干下了这有违人伦遭天谴的丑事！父亲竟然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六畜、畜生、牲口……

但他惊呆、发疯、愤怒的同时，看到柳月接下来的举动他又快速冲向李月。他看见柳月拉开了窗户，柳月是要准备跳楼了，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拉住柳月又挡在身前，一把关上窗户又紧紧的抱着柳月大声哭泣：“柳月！……是我错怪了你！……是我爸害了你！……是我们冯家害了你……你是清白的……”

怀中的柳月并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那是对人生的绝望，对世间任何事情已经无所谓、不在意的平静。她只是任由冯安成紧紧的抱着她，双眼空洞的盯着屋里雪白的墙面……

树上的李龙、李飞二人见里边已经没有了动静，两人相互示意了一下，就又顺着树干悄悄的出溜下来。俩人没敢停留，悄悄的跑了很远才停住了脚步。他们无意间听说的冯家这些惊天丑事还是把俩人吓了一跳。他们知道冯建民在队里、村里、外边，无恶不作，而且都是背地里害人。可是万万都没想到居然把自己儿媳妇那个了。还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他们，一听到强奸两个字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对象还是村里的大美人柳月，俩人也在脑海中使劲刻画那是怎样的一个画面，但最终也并未能完全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倒是李飞脑子里的画面能更略显清晰一些，那是因为他已经偷偷看到过那些场面。那是他在县城酒店上班，有一次第二天他休假，想着第二天没啥事可以好好睡一觉，晚上就去看通宵录像。半夜老板突然换了带子，画面上就出现了两个外国年轻男女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激战的场面。已经有些睡意的他，被旁边的一阵兴奋惊醒，接着又都一片寂静，只有画面上那些令他一下血脉偾张的画面和耳朵里传来音响里他听不懂的外国话。那个洋妞浑身赤裸、一丝不挂杀猪一样的乱嚎，嘴里oh,yes、no……，的不停乱叫。只是他也听不懂，那时他才懊恼英语课上没有认真听英语老师上课。画面中女人身体的隐秘也才被他第一次看见，他只是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画面里的每一帧，浑身又是莫名的燥热，裤裆里那个东西也突然被唤醒后就直挺挺的挺立着，仿佛要把他的裤子一下戳破……

“冯建民这个六畜，真是猪狗不如，连她儿媳妇都那个了。”李龙还是没好意思说出那个字。他毕竟从小被父亲老五和母亲淑珍严格管理，那个敏感的字，他一般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李龙的话还是把李飞从美好的记忆中所拉回，他的裤裆里的那个东西又有些不安分守己了。李飞回过神来才对李龙说道：“冯建民这狗日的，连他儿媳妇都闹哩。真可惜他家那个儿媳妇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子，遇到他冯家真是可惜了，真是叫狗日哩。”

李龙说：“那本书现在也不好找，冯家咱俩今晚也看了，根本进不去。而且冯建民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听说在县城还专门弄了几个保镖保护着，平时回家也很少，我看咱俩一时半会儿也不好下手。”

李飞说：“冯建民给咱玩阴的，我也要先给他玩一下阴的。”

李龙好奇的问道：“你想干啥？”

李飞说：“我要先让冯建民把泔水喝了，先把他的丑事张扬出去，我要咱全长安堡的乡党都知道冯建民把他儿媳妇闹哩！”

李龙对李飞的想法未置可否，他从小受父亲老五的影响，父亲一直教导他男子汉做事要光明正大，长大以后要做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那些背地里跟人使坏的都是小人的勾当。但随着他长大以后看了很多书，《三国演义》、《三十六计》那些不都是背后制定的计谋，而且制定计谋的人不是当世枭雄就是那些神机妙算的军师，还有被尊称为“兵圣”的人。现在，他也一点没认为李飞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是小人勾当，反而觉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像他最爱看的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的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觉得李飞的想法并无过错，对付冯建民这种小人，还讲啥光明磊落。他冯建民和我李龙家、李飞家可都是仇深似海呢。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李飞的想法，但他又好奇李飞接下来下一步怎样把这些散布出去。他就问李飞：“那你准备咋弄，总不能给村里人说咱俩晚上在树上听说的？”

李飞说：“我看你一天念书把脑子也念滞哩，别的事情不好办，戳是非、说闲话这又多难？最后都是无根无影的事，谁知道这是非第一个是谁戳的，冯建民还能想到咱俩头上。再说，咱俩也不能瓜的说咱俩听见看见的，最后也就说听别人晚上路过他家窗户下面听见的。而且这事本来就是猛料，传的肯定快，最后再加一句，这事我就给你说，千万不能再对别人说。”

李龙说：“那你准备第一个给谁说？”

李飞笑着说：“我隔壁秀兰麻麻，她和冯建民家也有过节，这事说给她听，保证一天之内，咱整个长安堡的人也都会知道了。”

李龙说：“这事情我不在行，还是交给你了。”

李飞说：“不让你出面，这事我知道咋弄。”

俩人一看时间也都半夜三点多了，就一起各自回家。

李龙刚轻轻开了前屋大铁门，进了前边平房的门道，准备在前院屋里睡下，院里的灯就亮了。母亲淑珍就问他咋才回来，他也只说李飞心情不好，和薛强冯军一起聊天去了。他让母亲再睡一会儿，母亲说算了，就剩一个小时就要起来收拾了。他说那他也不睡了，帮母亲一起收拾，母亲看着他说，最近得把心收收了，要把身体养好，还要迎接下一步的学习。让他快点去睡，摊子有她和大姐玲玲就行了。

他也确实困了，就睡下了。

等他一觉醒来，都十一点多了，油饼摊也都快收摊了。平时这个时间，人已经不是很多了，可今天窗外的油饼摊还聚了很多人，而且很多人都在大声议论着。他躺在床上，隐约从外边窗根下听到两个女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啥，他也听见了冯建民的名字。

当他穿好衣服，出了院门，两个婆娘就靠在他家的窗户下，一个对另一个激动的说着：“你没看冯建民给娃大见那天，老汉来把门上的对子一把撕了，我当时就觉得有事，果不其然人家女子就不愿意，你看他那娃子以前有点神神儿的，人家那女子咋可能跟呢？这是冯建民把人家那女子先闹哩，给儿占着呢，这爷儿俩，黑里也不知道谁跟媳妇儿睡呢？”这个婆娘说着倒把自己逗笑了。

另一个婆娘也捂着嘴笑着说道：“说不来，爷儿俩黑里还吃蹦吃石头剪刀布呢。”这个婆娘说完也笑岔了气。

另一个婆娘边笑的岔着气边说着：“说不来……冯建民……冯建民跟儿……跟儿黑里一人搂一个……一人搂一个奶奶吃哩……”

两个婆娘一下都笑的直不起腰，岔了气的笑声也把周围的人吸引过来，其他人也都好奇还有啥更刺激的猛料。蹲在地上笑岔气的俩婆娘抬头一看站在门口的李龙，又都不好意思说了，毕竟这半大小伙子在她们眼里还都是娃，这些事情还是不能在娃跟前说的。

李龙也有些尴尬，直接走向摊子，去帮母亲淑珍和大姐玲玲收拾摊子。他心里也在嘀咕：这二牛的速度也真是够快的，狗日的早上怕是没睡觉吧。

李飞回家以后没有睡觉，泡了一缸子酽茶，抽着烟。一大早听到隔壁刚一开门。他就跑出去凑着秀兰麻麻耳朵说了一番，最后交代说听别人说的，千万不能给别人说。可是嘴快的秀兰就很快把这个闲话传给了正在揉面的淑珍，又传给英琴……，起床倒尿盆的手还都没顾上洗，就串东家，跑西家，很快传给了很多人。这些婆娘又把这些闲话很快又传给自己的老汉和隔壁、对门的婆娘。很快就从七队一上午时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堡。当然这个闲话的最后的版本比李飞当初说的又更刺激了很多，又衍生出更多新的剧情和更刺激的场面，又有很多人怕别人不相信还赌咒发誓说自己亲耳听到的。当然最后一句依然是：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千万不敢再给第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