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 捏码子

老五三人吃完饭，就走入集市开始挑选猪娃。老五对挑选猪娃那也是行家里手。他当然熟知几个挑选猪娃的关键。首先他会先找同一窝产的猪崽，他明白一般同窝的猪崽，放在一起不咬仗，在一起能够和睦相处，并且同窝的猪娃放在一起也好养。这会儿来得早，可以先挑里边大的，把同窝里那些过小的都不要，那些一般都是弱仔，不好养，后期长得也慢。同时身体健康的猪娃，活泼好动，见了生人有恐惧感，叫声也大。

转了几圈，走到一个老汉拉的架子车上，看到老汉拉的猪娃个头大，皮毛也光滑，也都很欢实。老五伸手上去一把扯住里边最大的一只。揪住两只耳朵提溜起来。小猪娃四足乱蹬，大声吱吱儿、吱吱儿地叫着，老五看了一下感觉不错。又询问了老汉这一窝公母情况，老汉挨着边翻，边给老五介绍。

老五看中了这窝猪娃，就询问起了价格，老汉报了一个价位以后。老五感觉有些高了，就对老汉说：“你这一窝，我逮六个。诚心要呢，你好好报个价。”

老汉又报了个价，老五还说高，告诉老汉他转了一圈，没这个行情。

这时同行的狗娃子转到老五身前对老汉说：“你看这买卖马上成了，差不多都让一点就行了。来，老者，你跟我说。”说完把老汉拉到一边。狗娃子也明白老五出的价格肯定是不行。但买卖这事，不都是天上要地上还。狗娃子把老汉拉到一边的大树下，狗娃子伸出手拉住老汉的手，用自己的衣角把俩人的手挡住。在下边捏开了码子。

这捏码子，就像打哑语一样，不同的指头代表不同的价格，不同的捏法代表不同的出价。交易牲口捏码子一般都是为了保密，防止买卖交易不成，被旁边的人听了底价，那么后边的买卖就不好做了。

狗娃子先伸出一个指头捏了捏老汉的手，老汉直摇头。说这绝对不行。

老汉又伸出一个指头捏了狗娃子的手。

俩人几次三番，终于达成双方都较为满意的价格后。狗娃子就走过来，遮住衣角把老五的手拉到衣角下。捏了一下老五的手。老五知道了最终价格，就对狗娃子说：“行了，不说了，高这一点算哩，老汉也不容易，主要是我也看上这一窝猪娃子了。”

买卖谈下来，趁着老五付钱。淑珍去车上取来了麻袋，老五和狗娃子就把挑好的猪娃往麻袋里装。旁边围观的人过来看老五买的猪娃，个头大，皮毛又光滑，叫声也欢实，不禁好奇的问：“多钱买的？”

老五回头一看答道：“你问老者。”

几个人把买好的猪娃放在马车上，就让淑珍留守在马车上看行李。老五和狗娃子继续返回集市，重新寻找挑选猪娃，直到晌午，老五和狗娃子才陆续从几个卖猪娃的乡党那里一共挑选了十八头猪娃，四只公的，十四只母的。当然这十八头猪娃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最近老五建猪场和买猪娃，把老五这几年挣下的钱基本上也都掏空了。

买好猪娃，老五吆起马车，三个人就一路谈论着车上刚买的猪娃返回长安堡。

老五在修建猪场的时候，顺便在猪场门房旁边搭了一点石棉瓦棚子。修建了一个新的头公圈，他想着猪场建好了，他晚上要到猪场看场子，骡子放家里他还得两头跑也不方便。就把他的骡子也拉到猪场。他晚上有红骡作伴也不觉得寂寞。

等他们一行回到长安堡，来到猪场门口的时候，秀兰和英琴早守候在猪场等着老五几人回来。

众人欢笑着，从马车上把猪娃取下，猪娃按照一窝放一起的原则，每个猪圈里都放了三只小猪娃。秀兰和英琴赶快提上猪食桶去给猪娃拌猪食，今天她们也算是正式上岗了。

前期老五早已准备好了麸子和稻糠。豆渣和糟子老五想着等猪娃回来以后，稍微大一点再加，前期猪娃太小，还是多用一些像麸皮这样的精饲料最好。

李龙最近在学校也遇见了一件烦心的事。上了初中以后，冯倩还是和他在一个班。他的另外几个好伙伴却分在别的班。划分座位时，冯倩就坐在自己前边。冯倩的同桌张刚好像和冯倩总有说不完的话，这让坐在后边的他，心里总是莫名的不爽。他不明白冯倩上了初中以后，除了学习成绩比以前更加优秀以外，好像性格也越发变得开朗起来，她和班里哪个男生的话都很多，唯独和他好像话总是很少。这让他始终搞不明白。

从小学第一天碰见冯倩的这些年里，黑蛋从懵懂中也慢慢明白过来，他对冯倩的感情那就是喜欢。他总是在上课的时候，悄悄看着冯倩的背影独自发呆。虽然平时，他对冯倩表现出了满不在乎，甚至当着冯倩的面，他更加主动找别的女生聊天。但他心里其实在意的只有冯倩。

冯倩同桌张刚与冯倩的过分亲密令李龙还是无法忍受了，张刚被李龙有意无意的暗示不要和冯倩走的太近后，张刚好像在故意气李龙一样，他不但和冯倩没有保持距离，反而经常给冯倩送一些小零食。而且俩人之间的互相打闹貌似比以前更加亲密。

李龙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决定要给张刚一点颜色瞧瞧。他把这些告诉李飞、薛强和冯军的时候，几个好兄弟也都表示会鼎力相助，一起收拾张刚一顿。

计划李龙早已经想好，就放在晚自习放学以后，张刚他们几个回家是要经过二郎沟的。刚好沟口那边比较偏僻，这是一个堵人的绝佳场所。这天刚一下晚自习放学，李龙就和他的几个好兄弟率先跑到车棚，骑上自行车。冲出人群，第一时间赶到了二郎沟沟口。

功夫不大，别的同学，也陆续各自回家了。往二郎沟这边村子走的他们班就张刚一个。当张刚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到达二郎沟沟口时，被李龙他们四个堵住了。几个人横在路中间，李飞上前招了一下手，挡住张刚的自行车，并拽住张刚自行车车头：“来！下来！”

张刚见一下来了四个人，也认出来李龙。就问：“咋了？”

李飞对张刚说：“事情很简单，以后离冯倩远点！我兄弟上次已经给你说过了，能记住不？”

张刚不服气的问道：“为啥？”

这句话一下把李飞惹毛了上去就扇了两巴掌：“让你僻远就僻远，还问为啥？屁话咋就这么多？”

一看李飞动手了，薛强和冯军也上去开始对张刚推推搡搡动起手来。李龙一看，赶快上前制止了几个好兄弟。他其实也没想着动手，就是想再给张刚一次警告，毕竟同班同学，还没到动手的份上。

李龙对张刚说：“冯倩是我们村的，我们村的女生你以后别打她的主意，要不下次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今天只是给你一个警告。”

说完几个人就放了张刚，骑车扬长而去。

令李龙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张刚一到学校就把昨晚的事，报告给了班主任。班主任知道以后，就把李龙叫出来问话，最后李龙的几个好兄弟也都被从各自班级逐个叫了出来。班主任原本想交到学校处理，但考虑到因为女生打架，和另外几个班主任商量以后，怕影响不好，就压了下来，让这几个娃第二天把各自家长叫到学校。

李龙一想把父亲老五叫到学校，就不由得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