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的马车夫
作者:庄程 | 分类: | 字数:92.3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71章 平台间的转换就是人生的变化
方春华在连舟带着参观时,就想问愚同怎么就从市局回来了?何时回的?但周围一直有人,不好问。
中午吃饭时也是,席间,连舟把他班子人叫得多,也给他们讲了,这是他最好的同事与朋友。加之现在愚同也是领导,就一圈接一圈的敬酒。春华说不喝的也喝了几杯。
看愚同时他倒一直很平静,也很少说话,大家问什么,他就说句,不问了就很少说。倒是连舟很会煽情,不断地劝酒调笑,讲各种事情。
吃完走时,愚同送了出来,只说他在市局身份不符,加之家在关东,还是能回来好。春华见愚同这样说,就也说,回来也好的,一家人可以在一起。
愚同点点头,两人也就没多说。春华说,有机会来关府,好好坐坐,愚同点了点头,春华就走了。
连舟看样子还要同愚同聊聊的,可愚同还有个干事跟着,雷公的专干也在,就说下午要到东社看看的,就同司机、干事走了。
下午愚同他们没有在东社呆多久,专干陪着在中心小学看了看,他交代了放假前的各项工作,又了解了些情况就回了关东。
愚同是十二月回来的。
两边的事说好后他就又到关东上班了。11月份吴股长到督导室做了副主任,有歇下来的意思。愚同没想接吴股长的手,在他,回来再做股长并不是多好的事。既然已把路走到这步了,那再回去上个事业单位副科是最好的结果,当然若能做了一把手的副科就最好。
但这想法只能藏在心里,这要说给别人,可能就会觉得自己贪心了。
那次与吴股长在雷公见面后,愚同没有回关府,而是同吴股长回了关东。车上有还有个副局长,自己不好多说什么,只聊了些闲事。到关东后吴股长说他还有事要同自己说,就把愚同直接带到局里。
两人泡了茶,在普教股的档案室坐了半下午。他听吴股长说了局里这两年来的变化,特别是吴股长说了他自己的情况。本说年后要变的,而且当时说好要吴股长到资助中心当主任,虽是副科但还是一把手。但争的人有些多,就搁下了。后来督导室的副主任快退二线,领导让他考虑。
督导室的情况不好,去了就一个闲职,但好处是参公单位。从个人的角度讲他这年纪干也就三四年,在资助中心虽有些实利,但人也忙,操的心也多,现在他正矛盾着。
那副主任马上就退了,吴股长说他就在等着。现在他就想要愚同一句话,回来吗?如果愚同回来能接他的股长手,他到督导室去也没什么不好。这普教股算局里最核心的股室了,他可以同领导讲,虽不能说是条件,至少是个建议,领导会考虑的。再说这两年愚同在市局干得不错,方方面面也都还认可,又同领导近,可能性还是大的。
愚同听后有些吃惊,过去虽说吴股长对此有所流露,但把话能挑如此之明,是愚同没想到的。
虽说与吴股长亲近,来市局里后同吴股长的联系也没有断,逢年过节只要自己回去也去家里。但在愚同心里还到不了有私情的程度,在他更多的是种感激。
所以愚同听后半天没说话,想了好一会儿说,吴股长,年间你说过后,我也反复思考了,虽说目前在市局呆得也好,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家也在关东,要彻底不回,要变动的就太多太难,所以回来是一定的。回来后能否当什么倒也不重要,你也不必因为我的事有所退让,该争什么就争什么,不必把我的事考虑得过重。
吴股长说,既如此,我就知你的心意了,我也干不了几年了,你能回来在身边也好。愚同有些吃不准这话的意思,就只点了点头。
在家待了晚就回了关府,然后在这小半年,愚同见了几个人,一个就是张县长。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张县长说,也是,既如此还是回去的好,下面还是回旋的余地大。你一说我也就知了,我会打声招呼的,你有机会也去见见白局长,说说你的想法,一个系统他更好说些。
愚同说他明白。见白局长,愚同也没有多说,就说了自己的实际情况,大家都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说会给张局长说声的,还夸奖了他在市局的工作。
见的最后一个人是程铭,他现在身处县委办主任的位置,有很大的话语权。见程铭前,愚同还是与莫船进行了沟通。莫船自然也明白,说没问题,我私下给程铭讲讲。你给他就将事挑明,既然已明白在体制内混,身份与职位更重要,就奔着那去吧。
所以程铭问他回来的想法时,他就直说了,即使到哪个高中能挂个副科校长,他也乐意的。程铭就让他有时间见见张局长,把自己要回来的想法说说,下来他同张局长沟通。
见张局长时,愚同也没多说,只说了自己在市局的工作,生活中实际的困难,想回来还好好干的想法。张局长倒也没多说,只说在市局得到锻炼后,回来也好。
第171章 平台间的转换就是人生的变化
见完这几个人,愚同就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这些事,余下的就只有等待。虽然见每个人时都带了礼物,但现金是不好拿的,也怕让人和自己都尴尬,更所把事弄坏。现在所以寄希望的也就是那份人情了。
这期间吴股长到一直同自己保持联系。十二月份,告诉他事情基本定了,他去督导室,让他尽快给市局讲回来。于是愚同给王科长就讲了这事,当然此前也给王科长说过。王科长见他现已下了决心,就说好,让他把最近手头工作交代些,他同张局长联系些,愚同再回。
联系后,愚同回时已到了十二月是中旬。走前王科长说,他给张局长讲了照顾他的意思。张局长讲这个自然,回来他看情况。
回到关东后,愚同给张局长做了汇报,也算报到。
局长让他先到办公室,这周也休整些不急上班。办公室的李主任这次也进行了调整,是到资助中心做了主任,而办公室的事还顾着。愚同的回来让好多人以为他会接手办公室。
但一周后,新的任命出现,招办一个副主任来局办做了主任,而由李愚同负责基教股。
这个负责很特别的,即不说任命为股长,只说由他负责,这给他的去向还留一个尾巴。在愚同,这可能是一个缓兵之计,但至少说明这次他赶不上了,或者说他心中所想的谋求一个副科级岗位落空了。
这个任命倒让吴股长还有了意见,觉得他的意见没有得到很好的重视,但愚同在同张局长接触中却有不好的感受。那就是他这个负责人,张局长也并非想让他做,只是碍于多方情面,就给他一个负责人的身份,这给后面留下太大空间,即可以再任命也可以随时再正式任命一个股长,让自己靠边。
愚同不好多猜,但领导内心肯定有更多的想法。而以常识讲,张局长的想法不会有太多为自己的成分,除非自己牵扯到了更大的利害关系,但目前看自己没有。
但自己的回来以及这个负责人还是有点把愚同架到火上烤的味道,不论从哪个角度,与其他干事相比,李愚同还是有些扎眼,来局满打满算不足七年时间,却转了好多股室。在普教股,办公室,职教股都待过,而且借调过政府办,市局,现在回来又负责一个股室,这样的经历被人议论也是自然。
在别人看,愚同的谋人胜于谋事了。特别是基教股,还留着两名老干事,小范和另一女同志。杨虎文到城关中心小学做了书记,又新添了两名干事,一名是从基层来的,一名是进校来的,好多过去认识的干事还在。
当然,大家见面后表面上的恭维祝贺之类的话还是多的,但背地里的议论就是自己不能知的了,不过想想也可以想来。愚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新的工作,好在这一学期也快完了,他不可能想什么,一切只照着原有的惯性向前推着。
大家继续负责各人的事情,他也很少随意串门,对干事们也极随和,但这份随和并不能让关系变得更融洽,他在的时候大家的话都很少。愚同明白这些需要时间来改变。
放寒假前股里最主要的一项工作,也就是年终考评。
但对愚同来说,对全县各镇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离开的这几年,同好些专干校长也疏远了,所以他就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下基层上。
基本上每天上午来后,把股室紧急的事一处理,如果再没什么事了,就同主管的副局长说说,或者有时近了也就不说了,直接带名干事,办公室有车了,叫一辆,没车了,给下面打声招呼来辆车就去基层学校。
愚同清楚局里有对自己的议论,基层其实也有对自己的资历、能力的种种议论。好多人还心有疑虑,甚至更多认为自己是一个背后有人,靠关系,不断腾挪上爬的人。有这心思按说也正常,但这心思也是愚同到基层学校时,从有些专干校长那里能体会到的。
那种公事公办,那种不屑一顾,还有种试探性的靠近,都有。只愚同不多说,给专干打了招呼,能来了也好,不能来了也无所谓。专干、校长热情了,请吃了也好,公事公办了也行。他只是多看多听,多了解些情况,同大家见个面,顺便说一下期末要注意的工作和事项,其他很少说的。
但好多专干校长还是人精,他们跟的也是形势和职位。在他们看来自己能这样折腾,肯定是有后台的人,不说同自己多好么,也不至同自己有什么成见。只遇到相对熟悉的了,也就多说些话。那次去雷公和东社,就是这情况。
见了连舟,他们也没什么惊讶,说能回来也好的,咱们又可在一起。中午自己本也没想在那儿吃饭的,相对来说自己与东社的专干更熟。没想遇到了春华,就一起吃了饭。
连舟可能是想造些气氛,把班子成员全叫来了,自己与连舟的熟,也是他们能看来的,所以也就表现得很热情。但愚同还是感到自己心境的变化。想想在市局时,每次下县能陪自己吃饭的副校长没几个。当然他知道这样的情形,同权力无关,更多的只是平台大小的缘故。也就知道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了。
这样有些平淡的心境一直持续到新学期的到来。
整个年前年后,愚同力争让生活变得平静些,自然也有镇,校来送礼,也有因私事来拜访的人。基教股最大的业务,不过就是因为对学籍的管理,而对学校产生各种影响。但这种影响要说大也大,要说不在乎也可以不在乎,只是在愚同来说这一切都在淡去。或许是心境变了,或许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年间对谁来谁不来,对送什么东西也没有太多的感知。
这些东西从本质上对生活没什么影响,自己只更多的会把它当成一种人情交往,只内心深处对这些事已有了种抵触,能让不来,能挡的也就全挡了。
自己对目前的安排,虽有看法,不过从另一角度讲已属不易,如果没有众多相关熟人打招呼,自己回来不会有这样的安排。所以年前年中的感谢是不可少的。为此,又分别拜访看望了各位领导,甚至包括王科长,赵科长。
自己知道若不离开教育,同他们的交道还会打很久。
基教股有自己的小金库,这个吴股长走时也给自己交代了。他能大力推荐自己来基教股,自然有为自己的一面,也是想继续保持对基教股的影响力。所以年前给干事如何发点福利,如何走动相关的部门,愚同也就请教了老股长,并在人员中也把老股长算在内,而且还在年间叫了股室的干事,集体去给吴股长拜了年。自己也单独去见了张局长和其他几个副职。愚同明白,在机关工作,这些事比工作本身重要,或者说这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只是再回老家四处走动时,愚同明显感到自己的心态平和了许多,也知道事情得慢慢地来。现在虽还是负责人,但大家叫的全是李股长,这李股长在自己听着是个很小的称谓,但到底也算有了身份。
年间也有专干校长叫着聚了几回,在场面上,自己也是被这样称呼着,也非要被让到上坐,主位。别的干事,即使不是自己股里的人,也会很自觉地退到旁边。愚同明白,这种等级化的秩序是很能左右人思维的。
只见了那么多的人,愚同没有再提自己工作上的事,被问时也只一句好着呢带过。凡事都有个时机,这样的安排若没有别的机缘,暂时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不能尽快地有所变化,那么把负责人变成股长,还是应当的。
虽说没有实质的影响,可到底是留有个尾巴。再说或是自己心急了,若如自己想的成真了,让老股长们心里怕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己太会钻营,所以看来自己还是要把这负责人当一段时间的。
既如此,就要想着把这股长的身份摆正,总不能一直这么负责着。
但愚同万万没想到,开学不久,刚把学校的事理顺,一个小道消息就传开了,张局长要调走,到工会当主席,升副县。大家私下议论这对张局长也是个选择,工会主席职务上升了,但实权小了,可一个县的实职副县没有几个,能到工会当了主席,职务上去了,还能管一个独立的部门,应当是好的。在议论完张局长的走后,大家又开始议论谁来,传言有好几个有实力的人,只一时还没有定论。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要给张局长说这事儿,怕有些不妥,但从另一角度,如果真走,能把自己这事儿理顺,也当是好的。如此想时,愚同倒有些犹豫,不知说好还是不说好。
三月初,丽丽打来电话说她的幼教集团要成立了,请大家来热闹些。
自己想想说,好啊,到时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