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十五次之后我终于拿对了剧本
作者:馒馒吃西瓜 | 分类: | 字数:3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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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美玉藏匣中
赵海诚醒了之后,皇帝仍特许他在宫中调养身子,不必去学堂上课。
李温泽还是像之前一样来看他。
荣轩见善祺炖药很有心得,得了许可后,忙带着他去后厨交流技巧。
赵、李二人便在前厅坐着聊天。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赵海诚还是觉得知情不告非君子,于是提醒李温泽道:“元瑞,现下你家的仆从们不都是从扬州带过来的吧?”
李温泽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自然,不过昨日晚些时候又请许医官去看过家父,得了答复吃了曾休宇给的药丸后,他人已醒了。这下家父身边时时有至少五个人照看着,五皇子想搞些什么小动作,也不会是易事。”
赵海诚给李温泽倒了杯茶,又把桌上的桃片糕往他那边推了推,“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李温泽将杯子拿起来抿了一口,“嗯。”
他想去取桃片时,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起来,我也是今日才重回学堂上课,竟看见曾尚宇还在其中,并没被赶出去。”
赵海诚奇道:“曾家已被罢了官,按理说不再有资格才对,三皇子那边应该也不可能在此事上做主。”
李温泽挑了块大的桃片递给赵海诚,自己另选了一块小的,“那你该知道是谁了吧?”
赵海诚将桃片捏在手里,想起月余前在北花园里撞见钟齐瑾和曾尚宇的情景。
“看来是钟姑娘了,钟夫子爱女心切,许是一时糊涂了。”
李温泽叹了口气,“那日我见钟齐瑾也算长得精明,却是个眼瞎的,不知图曾尚宇哪一点。女儿家还是得多见见世面,不然被他人奉承捧杀两句,就找不着北了。”
赵海诚一骨碌站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再留在宫中,免得日后多生事端,我得去找钟夫子说说。”
李温泽也跟着他站起来,“钟夫子毕竟也是太傅,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若是咱们贸然进言,一时赌错便是得不偿失。”
赵海诚道:“此言差矣。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曾家好歹苦心经营多年,此番一朝失势,若不能一击将他们踩入尘埃,到时候卷土重来,你我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说罢,他便朝后院唤道:“荣轩,跟我出趟门!”
荣轩忙带着善祺从后院跑了进来,他俩见两位少爷都面色凝重,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分别跟在自家少爷身后。
李温泽见状,也不再劝,暗忖钟夫子总不可能对受害者论罪,于是跟在了赵海诚身后。
李温泽是一放学就来找赵海诚的,现在并不算多晚,所以按照钟秀常的习惯,他很有可能还呆在勤思殿。
一行四人便直奔勤思殿而去。
小海其实还是对赵海诚提醒李温泽的事情有些不理解:【李开景总归是躲不过这一劫的,你就算讲了也是白费口舌,到时五皇子再耍点把戏,小心他把责任也摊你头上。】
赵海诚没理他。
小海又自言自语道:【“踩入尘埃”,你对曾家倒是不留情面。】
赵海诚这才回他:【与朋友交,需信而诚,我若真眼睁睁看着元瑞父亲毫无防备地遭人暗害,良心上始终难安。至于曾家,对待敌人最忌讳的便是心慈手软,我若善待他,难保他日我的头不会落在他的脚下,只得赶尽杀绝,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小海只道:【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到了偏殿门口,众人果然看见钟秀常正默默坐在案前,手拿书本一字一句地读着。
几日不见,他虽仍是满头银发,可神态动作却让赵海诚觉得他似乎又老了几岁。
李温泽本想和赵海诚一起进去,却被赵海诚伸手一拦,“虽我们并不知道钟齐瑾和曾尚宇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这件事情终归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我俩一起进去,我担心钟夫子会生出其他想法。”
李温泽本来就是陪着赵海诚过来的,不进去倒还乐得自在,于是点点头,等在了外面。
赵海诚向殿中踏出一步,钟秀常听到动静,朝这边望过来。
“钟夫子安好。”赵海诚行了一礼。
钟秀常把书本放下,站起身来,笑道:“哲信大病初愈,便到老夫这里来,想来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赵海诚就喜欢钟秀常这样直率不客套的人,但碍于殿中还有其他宫人,不可明言,只好快步上前,轻声道:“夫子所言极是,学生最近确实是遇到了些问题,想来请教夫子。”
钟秀常伸手示意赵海诚坐下,自己也缓缓坐好,道:“请讲。”
赵海诚看着钟秀常身后的屏风,不知钟齐瑾是否在后面,顿了顿,把视线移回钟秀常脸上,问道:“不瞒夫子,学生有一珍爱之物,藏于匣中,从不示人。可近日来不知为何,那物却被歹人惦记上了,不知夫子有没有好的办法,学生请求指教一二。”
钟秀常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略思索了一下,答道:“若真是被他人惦记,这首先就是得将物件换个地方放置,再者就是远离此人。如果那人有逾矩的举动,一次则警告,二次则报官。”
赵海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拱手道:“钟夫子所述方法,果然是君子所为。”
钟秀常见他问完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反问赵海诚:“哲信这话,倒似乎是有深意?”
赵海诚笑道:“不敢不敢,实不相瞒,学生珍爱之物是一块美玉,现下正在想该将它放到哪里,才能免于磕碰,免得白璧微瑕,却不是美事了。”
他虽嘴上这样讲,眼睛却一直扫着钟秀常背后的屏风,钟秀常只略略思索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既如此,老夫还要感谢哲信给老夫提供了新的思路。”
赵海诚见他会意,便不再久待,起身行礼道:“是学生多谢夫子提点,学生这就回去照夫子说的做,学生告退。”
钟秀常也不留人,点头受了,目送着赵海诚远去。
直到赵海诚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钟秀常才沉声道:“瑾儿。”
钟齐瑾从屏风后转出来,小声道:“爹爹。”
“你之前说,求学者无罪,我这才顶住陛下的压力,将曾尚宇留了下来。我本以为你懂得明辨是非了,现在看来,却是另有隐情?”
钟齐瑾撇撇嘴,“爹爹勿要误会,只是前些日子,曾尚宇找到我,说三皇子能有办法让我和太子关系亲近些,当时鬼迷心窍,这才答应了下来。”
“后来他们游湖落水,曾家被罚。曾尚宇又来求我,说三皇子定不会就此舍了他家,让我不看曾家也要看在三皇子的面上,为他求一求爹爹,否则日后陛下气消了,爹爹与三皇子之间生了嫌隙却是不好。”
“如今看来,他家已是再起无望,不过是哄人的鬼话罢了,女儿现在也后悔得很。”
钟秀常喝了一口茶水,叹道:“瑾儿,你到现在还在想太子的事情?”
钟齐瑾也毫不避讳道:“之前是有不服,现在却想通了,依附别人而生,总不是长久之计,曾家便是个最好的例子。女儿没必要为了什么虚名,而活成别人的附庸品,爹爹说的没错,女儿需得为自己而活。”
钟秀常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曾府便收到了被打包丢回来的曾尚宇和鸿夏。
曾光频初五晕倒后,在家躺了三日才醒,今日闻得此讯,又在书房中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