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还钱的，虽然咱们边疆一直是困难的，但各位领导，尤其是财政系统的领导，每一次给与茶素医院雪中送炭的帮助，我们心里是温暖的，也是感激的！”

套路话，张凡还是会说的，就是平时不说而已。

毕竟，这个行当求人的事情少，被求的事情多，加上现在茶素医院的地位，张凡也就诚心给欧阳拍拍马屁了。

“不是，张院，这笔钱是从工业发展中挤出来的。你是知道的，边疆的很多工业要是断了补助，分分钟就死给你看了。

领导也是无奈，才让我催你的。”

张凡几句话，把财政领导说的都坐不住了。

要是今天，张黑子一进门就骂人拍桌子的，他反而不担心，工作嘛哪有不吵架的。

虽然级别到这个位置了几乎已经不用吵架了，但对待张黑子是个特例。

“领导，我明白。茶素医院没有鸟市的支持，是发展不起来了。这些年……”

张凡说好话，反而弄的领导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于茶素医院，说实话，鸟市的心态也是不断变化的。从当初升格的时候，虽然觉得茶素医院有点东西，但很多干部也觉得茶素医院是个刺头，医院领导班子没有形成战斗力，不懂组织程序。

然后就派了一大堆的人过去，赵京津、闫晓玉、罗正国专家型的院长进入了茶素医院。

他们进入茶素医院，可以说茶素医院还有点不配人家几个。

可惜，想要的结果没有来，反而是这几个专家型的学者，全都认投了，甚至反过来帮着茶素医院算计上级。

什么事情，往往坏就坏在知根知底的人变成对手。鸟市这边也看清楚了，专家型的领导不中用啊，派多少过去都不顶事啊。

然后老油子老迟过来了，结果让张凡一脚踹到土豪国去了，看似是大用，其实是发配。

尼玛，茶素的医生都知道，要是想在专业领域有发展，就不能去土豪国，去了土豪国，就只能奔着钱去了。

等茶素医院越来越厉害后，鸟市这边不再想着控制了，而是想着怎么帮助，怎么给茶素医院查缺补漏。

比如韩忠国的到来。

别看韩忠国一天在医院里不哼不哈的，但有他在，张凡最少睡觉不用睁着一只眼了。

再到后来，鸟市这边直接就有一种，儿大不由爷的感觉了。

但，眼看着茶素医院从地区性医院发展到现在，他们心里的成就感也是相当强的。

就是张黑子这个货太跋扈，要是身段软一点就好了！

问题是，张黑子今天软下来后，他们又害怕了！

“我可没难为任书籍啊，你要讲道理。这么大的一笔钱，你撒腿就跑，我还不能问问了？”

其实任总也就在茶素医院里面看着比较呆萌一点，出了茶素医院，看看人家的头衔。

中华医学会心血管分会的副主委、边疆医学分会主委、边疆伦理委员会主席、边疆质量安全管理委员会、边疆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护理质量管理委员会、病案管理委员会、药事管理与药物治疗学委员会、医院感染管理委员会、伦理委员会、输血管理委员会、继续医学教育管理委员会……

说实话，边疆但凡是和医疗有关系的，几乎都要把任总放在最前面。因为现在名义上，茶素医院第一人是任总！

而且，只要是关于医疗的政策，上级必须要参考任总的意见。

当然了，这里面张凡是顾不上，而且张凡又不像是任总那么软，有些委员会是请不到张凡，有些委员会是真不想请张凡。

到了这个位置，想欺负任总，其实也挺难。

而且，任总后面跟着一个张黑子，领导都紧张的要给张凡解释！

“您看您说的，您就算批评，也是应该的，爱我才批评我，不爱我，怎么会批评我呢！这次是真还钱来的。

不过花了一部分，这次给您先还三百万，剩下的，我分期行不行！”

领导一看，放心了！

三个亿出去，进来三百万！他真的放心了。

不然，要是三个亿全都进来，他就睡不着了。

“哎，你说你啊，要是实在困难，这笔钱你进账后，再打个报告。虽然多此一举，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张凡一听，心里不得不佩服欧阳了，这老太太睡着了都比自己醒着清楚啊。

“好，我让闫院长给您写个报告。”别说三百万了，就是三块钱，张凡都舍不得。

边疆困难不困难，我一个小医生，懂个锤子，我就知道医疗的事情，剩下啥事情都不懂！

张凡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操闲心。

正事办完，两人闲聊的气氛很好。

“你说说，人家贵胄的茅台，给贵胄多大的帮助，你再看看你，稍微不高兴就跳脚耍赖皮。

班长说上级让你去学习，我认为这个事情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该学的规范也要好好让你学一学。”

“行了，领导，你还不知道我？我懂啥？再说了，一个破酒有啥成本，就一点粮食。

你看看我们，资产全都在设备上。说起这个事情，我还有事情要请领导帮忙！”

“要钱是真没有了！你别在我这里磨了。除了钱的事情，其他事情你可以说一说，能办到一定给你办。”领导笑呵呵的，今天的张黑子很顺眼。

他也能多说几句，要是往日，他才不愿意搭理张黑子呢，而且还有一个就是张黑子去学习了，以后弄不好就不是上下级了。

有时候，人这玩意很奇怪的，以前茶素医院再牛逼，很多领导脸上还是带着官司的。

可现在，班子成员都知道，张黑子要去学习了，以前严肃的面容，也多了一点笑容。

“有好几个家属的编制很麻烦，茶素这边弄不下来，和对方原单位协调不是很顺畅。

您要是有空，帮忙给协调协调。其他人也没这个面子！”

“行，你把资料给我送来，什么单位，这么难打交道？国家多次强调对于边疆援助的政策。

他们还在中间作梗，我们边疆发展不起来，是有一定外部因素的，但最大的因素还是因为我们内部一些人的思想问题。

这个事情，我会关注的跟进的，你放心！”

求点小忙，拉近点关系，以后要钱的时候，说不定对方还能给自己出主意，欧阳什么招数都给张凡教，也不怕把张黑子给教坏了。

说实话，张黑子现在很多坏习惯，都是老太太带坏的，张凡本质还是很好很本分的。

鸟市的自助餐厅里，最高兴的就是张之博了。

虽然张凡家的生活条件非常好，但张凡和邵华都是平民子弟出身，很多时候并没有一些富贵习惯。

就像是给孩子穿个什么大牌了，喝水要弄个法国还是意大利的矿泉水什么的。邵华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有！

但，邵华根本不会这样干，她就想把张之博培养成张凡一样的技术大拿，而且也害怕张之博成为纨绔子弟。

所以平时在家里，其实就是和普通人家一样。

有时候，邵华在生活习惯上，对于张之博的要求是相当高的。自己叠被子，自己洗袜子，家里有阿姨，也是因为张凡太忙，绝对不会像是有些人，好像培养贵族一样！

张之博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餐厅，这么大的餐厅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冰柜。这么大的冰柜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冰激凌！

娃趴在冰柜边上，口水都止不住了。

“嬢嬢，这个是啥味道啊，是不是酸的啊，我看肯定是酸的……”眨着小眼睛，手指头放在嘴唇边上，就忽悠贾苏越给他弄一点。

“张之博，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快点回来，你要是再敢喝饮料吃冰激凌，我……”

“哎！”小娃娃忧愁的叹着气，“嬢嬢，你也害怕我妈妈吗？你都是大人了！”

“你个屁小孩，怎么这么多心眼啊，一点都不像你妈妈，和你那个黑脸的爹一模一样。

行了，吃一口，不然你老娘又要犯病了。

哎！你就会欺负我啊！”

说着话，就偷偷给张之博塞了一口，还擦掉嘴边的漏出来的。

茶素医院里，李存厚最近有点崩溃了。

张凡不在家，任总啥事都不知道，可医院很多事情，得有一个人做主啊。不得已，实验室的李存厚就被拉了出来。

“任书籍，这个……”

“我真不知道这个事情，院长走的时候都说了，有事情您做主就行了！”任总忽闪着大眼睛，李存厚想反对都开不了口。

“哎！你说院长是怎么想的，一天天的就往外面跑，一个破院长，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啊！”

因为很多实验室要到茶素来，任书籍别看呆萌，心里明亮的很，这个级别的实验室，她去肯定不行的。

边疆内部大家都认她，但出了边疆，还是李存厚的这个院士身份更好一点。

首先来的就是水潭子的几个实验室团队，老赵这个货是真不要脸。

大家打茶素医院的时候，他站在人多的一边！等打完了，要分赃的时候，他有王亚男这个小间谍，第一个跑到茶素的又是他。

“这个实验室，归我们了！”一进门，他比主人都熟悉啊，那个实验室的设备好，哪个实验室是空闲的，都不用人介绍，他门清。

李存厚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破事。

一会给张凡打个电话，一会给张凡打个电话。反正就是一个意思，你赶紧回来！

张凡也忧愁，欧阳不在家，他就像是被绑住了双腿一样。哪里都去不成，稍微有点非临床非科研的事情，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屁大的事情，家里没一个人愿意做主。

尼玛，要钱的时候，怎么不谦让一点，怎么不说：张院您决定！尼玛少给一分钱都不行。

医院里面还不知道张凡要去上学，不然李存厚估计绝对会躲在实验室里面不会出来的。

不光医院，很多单位都一样。

有的事情，你不伸手管，没人找你。一旦你出手管了，以后就顺畅了，这种事情，就归你了！

当然了，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其他医院，领导班子较劲的估计都开始摇人了。

可惜，茶素医院竟然相互推诿，这要是让其他医院的领导来看看，都能羡慕的流眼泪。

张凡糊弄李存厚还是相当有一手的。

“你多用点心，你知道不知道，这都是钱！你们皮肤科你去看看，这两年买了多少设备了。

前几天，你不是申请要人家科大的来帮你弄可拉伸的摩擦电-光智能皮肤。没有钱，人家凭啥来帮你。

听话，多操点心，你说这么大的一个医院，你不上心一点，我靠谁？靠老陈？还是靠闫院？

尤其是这些顶级实验的事情，你不怕外面的人把老陈他们当傻子给骗了吗？

这些钱，都是咱们自己的！过几天我就回来了，你坚持坚持！我又和领导要了一点政策，哎，头疼啊！要点政策，和要他们的命一样，我也难啊！

你多操点心，过几天去给你弄几个好设备，你眼馋那个，我给你买哪个！”

几句话，说的李存厚都有负罪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