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因为张凡有好多事情要忙，等从政府出来的时候也回不去茶素了。

以前的时候，张凡来鸟市，都是酒庄老板给安排住宿的，不让安排就生气，红着脖子能吵半天。

是不是最好的不好说，但鸟市仅有的几个所谓的总统套，张凡都住过来了。或许是穷习惯了，住大房子，邵华跟着的时候还好一点，如果只有张凡一个人，他反而睡的不好。

不过现在不行了，张凡必须住在鸟市招待所里，而且规定时间要到位，不然人家会打电话来接！要是不接电话，说不定荷枪实弹的来接！

茶素的招待所，已经让老陈潜移默化的变成了茶素医院的专家楼了，茶素这边有会议，招待所提前都要和老陈打电话，询问一下茶素医院这几天会不会来人！

鸟市的这个招待所，虽然也不对外营业，但级别可高了许多。

一般来这里，处级都不招待。除非是参加什么重要的会议，当天给发入住证才能进来。

招待所里环境肯定没有五星级酒店那么现代和辉煌，不光不现代，感觉什么都是一下回到了几十年前，木头扶手木头地板，地板上坑坑洼洼的，极具年代感。

但一进门，抱着张之博的贾苏越就有点拘谨了。

刚进门，首先就是一张周公来边疆和当年领导握手的照片，然后墙壁上挂的也不是什么油画，山水之类的，全是一些老照片。

但凡是个华国人，都能认识这些人。

除了没有大爷的，几乎全有了。

本来贾苏越听说要住招待所，心里就不乐意，一边走一边给张之博骂张凡，“越有的越抠，都什么年代了还招待所。等会要是环境不好，嬢嬢带你出来住大酒店。”

“嬢嬢真好！”

张之博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敷衍着贾苏越。在家里的时候，一过晚上八点，就算晚饭没吃饱，邵华都不会让张之博再吃任何东西。

今天听说要住招待所，贾苏越报复性的买了一个烤红薯，她和张之博一人一半，气的邵华龇牙咧嘴的。

结果，一进招待所，看到招待所门口站着数字，检查证件也就算了，可对着张黑子敬礼喊手掌的时候，她手里的红薯恨不得立刻藏起来，感觉这个时候拿着红薯，好像有点掉价！

进了招待所，张之博就变脸了，贾苏越本来想带着张之博在一个房间。可惜，平日里不管喊嬢嬢多甜，多亲热。

一到睡觉的点，谁都不香了，什么嬢嬢，你给我走开，我要跟着妈妈。

邵华假装生气，“你不是不听我的话了吗？晚上还吃东西吗？”

“妈妈，乖，乖呢，我听话呢！不和嬢嬢玩了！”这个货也真的，都到这个时候，什么都可以说，就是不说以后不随便吃东西的话。

气的贾苏越拧了一下张之博的屁股。

“这要让你去上学？当个院长，你都顾不上我们娘俩了，要是再升，我们娘俩要见你，是不是也得预约啊！”

邵华虽然很惊讶，但也知道去这个学校的，不是犯错了，就是上面看重了。

现在的邵华，真的没想过，让张凡升到什么位置，她宁愿张凡就是个普通的医生，也不想一听到救护车的警报声，她就提心吊胆。

“呵呵，少胡扯。升职估计不会的，就是让我多学习学习。”

等张之博洗漱完了，吵吵着一点都不瞌睡，也不想睡，想和张凡闹！

结果让邵华强制性的按在床上，没三分钟，张之博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了，时不时的还吧唧一下小嘴，估计是梦里吃红薯呢！

等张之博睡着了以后，张凡才拿着入学通知书递给了邵华。

“要学多久啊，是不是常驻首都啊？”

“学期半年，领导说的是可以半脱产，估计一周飞首都三四次是必须的。哎，辛苦你了，家里什么事情我都顾不上。”

“这有什么辛苦的，你才辛苦呢！一边医院，一边还要去首都上学，哎，你为啥这么优秀呢，你平庸一点不好吗？你看，都瘦了！”

邵华的心态现在很矛盾，欣喜中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贾苏越这会更矛盾了，明明就是简单的房间，里面的沙发都是老式的那种电视里的布艺的两个单人。

可桌子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陶瓷杯子，墙壁上贴着干部行为准则，还有耳边回荡着一声声的首长，她真的失眠了，估计是这个招待所的环境真的不如大酒店吧。

清晨，贾苏越和邵华都顶着黑眼圈，只有张凡他们父子俩精神奕奕的，大清早的，张之博早早的就自己洗漱完毕，穿好衣服鞋袜，站在门口，一会一句，我饿了，一会一句，走不走。

邵华气的牙痒痒，睡着的时候有多可爱，醒来就有多气人。

招待所的早餐看起来很简单普通，自助形式，不要钱。

没几个人吃饭的餐厅里，工作人员比吃饭的都多。

虽然没有什么生猛海鲜，但想吃抓饭有抓饭，想吃牛肉面，人家专门有两个牛肉面师傅给你扯，想吃稀饭，各种杂粮稀饭什么都有，甚至想吃煎饼果子，这里现场就给你做了。

张凡弄了两个鸡蛋，弄了点抓饭，还有一点绿菜。

张之博可就丰富了，牛奶，奶酪，蒸鸡蛋，还要了一小碗的鸡汤葱花面，手里还抓着一根小油条。

“张书籍，休息的好吗？早上白主任打电话过来，说八点三十有人来接您。这是给您的会议主题，白主任说请您先提前看一下，会议上，需要您发言。”

等张凡接过一个档案袋后，招待所的所在招了招手，一个服务员端着羊奶过来放在了张凡面前。

“这是早上专门从巴扎上买来的羊奶。您尝尝，看行不行，要是可以的话，以后就给您常规准备了。”

张凡谢过对方后，给邵华抱怨的说了一句：“哎，工作都安排到了早餐桌上了。”

邵华微微笑了笑，没吭气，在没人的地方，邵华肯定要抱怨一下的。张之博看着自己的牛奶，再看着他老子面前的羊奶，瞬间觉得不公平了。

“你吃你的，你爸爸……”

“就一口，就喝一口……”

贾苏越低着头，怕亏本一样的，一口一个小麻团。张凡吃饭很快，几口吃完，摩挲了一下张之博的小脑袋，“你们今天要是忙完了，就先回。我估计今天还是回不去。”

张凡走了后，邵华问贾苏越：

“睡的不好吗？眼圈都是黑的！”

“怎么能睡好，床单都是笔直铺着的，我要是没点心理负担，怎么可能？嘿嘿，洗浴的一次性包包，等会我拿一个没事吧？”

“没事啊，你拿这个干嘛？”

“我回去给我领导显摆一下，不然过年又让我值班了！”

鸟市会议室里，虽然大领导没来，全是医疗系统的，但白秘书是参会的。

张凡主持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落实好茶素医院实验室整合方案。

茶素实验室本来就是一个发动机，而且现在上级格外重视，所以边疆这边直接就先组建了一个预备整合小组。

等预备整合小组把需要落实的工作什么全部商议完成后。

华国，尤其是体制内，非常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会议进行的也挺顺利，就是在所有制上，有些干部非常的强势。张凡知道，这些人就是代替领导说话的。

“我们出资金，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入股，非要让酒厂代替我们入股，这样不行的。”

无非就是吵架，可惜，今天上当了，张凡虽然是医疗系统的书籍，但他从来没有管理过，有的人都不认识。

张凡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今天的会议，没有一个医疗系统的专家，全是行政人员。

“你们都不是这个行业的专家，这个议题我决定邀请一些业内的专家参与进来，再进行讨论。”

“张书籍，这个议题其实不需要业内专家的。也不是讨论病例什么的，其实我们也可以。”

张凡眼睛一瞪，“你说的轻松，不需要业内专家，你自己为啥不弄个实验室呢，我决定了，这个议题搁置！下一个！”

张凡说搁置就搁置，一群人无奈的点头同意。

白秘书悄悄出了门，“领导，会议没有通过，张院很强势，他们……”

“哎，我就知道，行了，先落实其他工作吧。”

整合工作琐碎的事情太多了，人事、财政、各种硬件，采购权、招标标准，几乎可以说什么事情都要讨论，什么事情都要考虑。

张凡头都是大的。

会议休息的时候，很多人都过来和张凡打招呼，介绍自己。

张凡抽空上卫生间的时候，专门去了一趟领导办公室。

“让欧院参与进来吧！我现在耳朵都是嗡嗡的。”

“你不能一直指望别人啊，这么大的整合项目，又是你提起来的，你不负责谁负责？

欧院可以参会，但主要负责人还是你，别想着推卸。”

等张凡出了门，领导笑了，感觉好像占了大便宜一样。

会议开了两天，很多工作都落实好了，人员架构的骨架也搭建起来了。

代理整合主任是老二，估计得等张凡毕业后，才会让张凡正式上任。

周末，老陈、王红还有鸟市两个随行人员，陪着张凡去首都报名去了。

这几天忙着，甚至都没回茶素。

茶素医院的李存厚这几天烦的脑袋上不多的头发，又日渐稀疏了。

自从知道张凡要去上学，李存厚做梦都能被吓醒来。

不过，好在张凡专门打电话，让闫晓玉和韩忠国还有赵京津也参与进来了。加上任丽，正好是个五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