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娇宠,夫人总想和离
作者:遇见顾西辞 | 分类: | 字数:5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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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年宴生变故
懿德宫里,季福安孤零零地站在廊下,章华殿方向的烟花照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父皇……”她喃喃自语,“儿臣又长了一岁。”
“皇姐,”她身后响起男子似笑非笑的声音,“生辰快乐。”
季福安身躯微颤,转身看向半张脸隐匿在暗处的季明礼。
她略有诧异,没想到季明礼会是第一个来懿德宫看她的人。
季明礼却误会了她的诧异,兴致勃勃地问:“皇姐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生辰是正月初一?”
“为什么?”她很平静地问,没有一点好奇。
季明礼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因为我查过你呀。”
季福安默了,她曾隐瞒身份暗中与季明礼合作,自然知道季明礼在太后寿宴后,用她的人查“季福安”一事。
让她沉默的并不是季明礼查她,而是季明礼的坦诚。
“不过说来也奇怪,皇姐好像很干净,他们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真是浪费了我的银子。”
季福安还是沉默,只在心里轻蔑地笑了一声。
季明礼以为她不说话是心虚,啧一声,故意叹道:“也不知皇姐是怎么收买四皇弟的,竟能用一幅画就重回皇宫,叫我好佩服。”
季福安开始装傻:“明礼弟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季明礼的笑容慢慢变冷:“是吗?那皇祖母宫里的人怎么会冒着被发落的风险帮你偷换姜柠的寿礼呈给父皇?”
季福安露出几分被污蔑的惶恐:“明礼弟弟,话不可以乱说的,我在京郊连公主府都不能出,怎么有本事买通皇宫的人。你这么污蔑我,害死我的。”
话到最后有几分委屈。季明礼不笑了,面部肌肉没什么表情地抖了抖:“我还以为你和姜家、和东宫,坐一条船呢。”
姜柠送的寿礼是幅画,季福安也送画,还被宫女拿错,这样的巧合要么是季福安和宫内有牵扯,要么是和姜家有牵扯。
所以他才来此试探季福安,但季福安好像很惶恐,仿佛受惊吓的刺猬,浑身防备地看着他。
他顿时觉得季福安这么软弱,寿礼一事大概真是巧合。遂不说话了。
两人静默良久,季福安才怯生生地提醒:“明礼弟弟,你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该去章华殿了。若是让父皇发现你不在就不好了。”
季明礼还是不说话,阴沉着一双眼盯紧季福安。
季福安被他盯着,不由得打了冷颤,眼神更加机警,内心却觉有趣。
“呵。”
季明礼的冷笑很是突兀,腔调也阴阳怪气:“皇姐这张脸,和姜柠真像,可惜……”
季福安袖中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低下头很是惶恐的样子,眼底却是冷光浮动。
季明礼看她这么柔弱可欺,又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季福安慢慢抬头时,满面的怒容,盯紧季明礼的背影无声笑得阴冷。
“公主殿下?”身后响起崔嬷嬷的声音。
季福安背脊一僵,立刻换上乖软可怜的表情,转身柔声唤道:“崔嬷嬷。”
崔嬷嬷眼底有狐疑:“公主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季福安望向章华殿,轻声道:“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热闹的烟花,一时走神才多站了会儿。”
崔嬷嬷想起她小小年纪就被丢去京郊,好不容易被接回宫却处处受冷待。一时心底多了几分怜爱,声音软了下来:“夜里冷得很,大抵是要下冰雪的,公主殿下早些回屋,别冻着自个儿。”
“谢谢崔嬷嬷,我知道的。”
崔嬷嬷没再说什么,福身之后出宫门去往章华殿。
季福安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视线慢慢凝在懿德宫大门上。
朱红威严的宫门大咧咧地敞开着,并没有侍卫把守,院里也空无一人。
季福安的心猛一跳,旋即眯眼遮住眼底闪烁的精光。
*
姜柠睡得迷迷糊糊,被沈昭抱着坐起来时不满地咕哝:“沈昭,你干嘛呀?”
沈昭怕她新年第一天就闹脾气,赶紧提醒:“团圆饭好了,我们穿衣去凑个热闹吧?”
听见团圆饭,姜柠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忍住起床气,半睁眼地点头:“好。”
沈昭松了一口气,和青韵伺候她穿衣洗漱,而后带着素面的她到堂屋用团圆饭。
“堂哥,堂嫂来啦。”
“新的一年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开筷咯——”
沈家这顿团圆饭吃得其乐融融,章华殿里的年宴却突发变故。
丽贵嫔吃到一半突然喊肚子疼,景和帝喜悦的表情一顿,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立即沉声吩咐宫人:“扶贵嫔去歇息。”
而后看向席间的林安:“去瞧瞧。”
“是,陛下。”林安起身应下。
这时,宫人也已扶着丽贵嫔往后殿去,只是走到半道,丽贵嫔便疼得仰面向后倒去,似是疼晕了。
她身边的宫女鸣翠低呼一声:“贵嫔?”
景和帝豁然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遭此变故,殿内礼乐歌舞没法再继续,退到两侧,低头不敢直面盛怒的龙颜。
其余人相觑一视,皆从他人眼中看出惊愕。
听说这丽贵嫔除夕才诊出的身孕,这新岁第一天,还是年宴上,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
思及此,他们也小心谨慎起来,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谢贵妃和郑皇后彼此对视片刻,很有默契地起身跟上景和帝去后殿。
后殿里,林安把脉时,脸色刚有狐疑,骤然一变后瞬间明白了。他迅速收起脸上的难看,颤着手帮丽贵嫔施针。
几针下去,丽贵嫔悠悠转醒,对着进来的景和帝直捂着肚子哭。等谢贵妃和郑皇后进来时,她的双腿已经见了大片的红。
“陛下,贵嫔娘娘桌上的果饮是掺了堕子药的冬柿酒。”有验膳的太医急匆匆进来禀道。
又是冬柿酒?谢贵妃和郑皇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凝重。
林安也几步过来禀道:“陛下,这堕子药的药效太烈,贵嫔娘娘的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话音刚落地,景和帝便摔碎手中代表“新岁福禄”的玉葫芦手串。
“陛下,疼——”丽贵嫔撕心地喊着,“臣妾的……陛下……公主……陛、下……”
她声音越来越弱,竟是又昏了过去。
郑皇后和谢贵妃看一眼暴怒且沉默的景和帝,不好再旁观,一个有条不紊的吩咐宫人处理丽贵嫔小产的后事,一个柔柔出声:“陛下,息怒。”
景和帝怒意沉沉的眸光扫向谢贵妃。
谢贵妃一个咯噔,心里发了冷意,勉强继续笑道:“还请陛下龙体为重。”
景和帝的怒一顿,慢慢敛起心中怀疑,拍拍谢贵妃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起身去了前殿。
有寿宴一事的经验在前,卫冬和孟则山早在出事的一刻就叫人着手开始查。
因此景和帝一出来,卫冬立刻示意孟则山将人压上来。
有了前车之鉴,被押上来的宫娥,手被束在身后,牙关也被一条细白绫狠狠勒住。
刑司侍卫将宫娥羁押在景和帝跟前后,又一把扼住她的下颌,解开白绫后,手指也没松开,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嘴舌,以免她自尽。
景和帝看清那宫娥面容 ,脸色很难看。而季明礼的脸色比景和帝还难看。
“陛下,据御膳房掌侍指认,从入夜开始,只有惜柳借着替惠嫔娘娘温冬柿酒的名义进过御膳房。”孟则山禀道。
又是冬柿酒?想起上一个牵扯到冬柿酒的郑贵人已经小产,众人心中当即猜到,丽贵嫔的孩子,没了。
新岁第一天痛失皇嗣,这圣怒怕是难消。一时,所有朝臣的眼神都暗戳戳地瞄向季明礼,有的同情,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
而季明礼的脸色在这注视里,变得异常难看,勉强忍住起身质问惜柳的冲动。
“惜柳,”景和帝无比低沉的怒音向大锤一般,砸向惜柳,“你受何人指使?”
惜柳颤着眼皮,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