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在幻境的时候相柳曾经拿着看过。

小夭和相柳回到桃林内的竹屋，找到了那本《蛊术全集》，里面果然有奴妖蛊的炼制和使用方法。

小夭激动地抱住相柳，欢呼道：“有救了！我们可以不用怕金天层雪那个坏女人了。”

相柳紧紧抱住小夭，心内也是喜悦无比。

在赤宸寨住了几日，小夭分外不舍的向巫王和寨中的人告别，她站在赤宸的画像前，仰望着画像中脚踩大鹏傲啸九天的赤宸。

“爹，谢谢你和娘，我要走了，下一次，带三个孩子回来看你们。”

相柳轻轻揽住小夭的肩膀，说：“也许是五个孩子。”

小夭捶了相柳一下，羞怒道：“小心我再给你喝避子药。”

相柳眼神一暗，冷声道：“你敢。”

回到回春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相柳写了一封书信交给毛球，让他回一趟蛇影岛交给鬼方姒。

小夭说：“我总感觉你对蛊术颇有研究，难道你与百黎族也有什么渊源？”

相柳笑眯眯地说：“因为鬼方娘娘与百黎族最杰出的巫王曾做过百年夫妻，只是后来两人和离了，所以鬼方氏也会一些蛊术。”

小夭惊叹道：“没想到鬼方氏和百黎族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相柳说：“姨母对于蛊虫的研究比我深，我方才那封信就是将奴妖蛊的炼制和操控之法誊抄给她，希望姨母能找到解开奴妖蛊的方法。”

小夭一头扎进相柳的怀里，“我现在好担心金天层雪会突然想起你，好担心某一天你突然就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相柳抬头抚摸着小夭的黑发，轻声安慰道：“我们不是有夫妻蛊吗？无论她将我困在何地，你都能凭着蛊虫找到我，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小夭忙捂住相柳的嘴：“不准乌鸦嘴！在她有所行动之前，我们一定可以先解开蛊毒。”

相柳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轻轻“唔”了一声。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孟春之月已经过了大半，回春堂的屋顶上仍有不少残雪。

相柳已经离开了半月，小夭整日百无聊赖，连修炼都开始偷懒，此时坐在扶桑木的暖炉前，喝着从残雪中挖出来的桃花佳酿。

小夭摇晃着琉璃酒盏，欣赏着杯中淡淡的粉色液体。

星灵敲了敲门：“师父，有个人找你。”

“找我？”小夭坐了起来，“是什么人？”

星灵脸色微红，“是一位青竹般的男子，他说他叫涂山璟。”

涂山璟？

小夭推开了门，“他在哪里？”

河边，流水潺潺，小夭走向站在河边等候的涂山璟。

“你怎么来了？”

涂山璟回头看她，微笑道：“听说回春堂重建，不知你愿不愿意再收留我？”

小夭怔住，“收留你？”

涂山璟用祈求的语气说：“我做够了涂山璟，我想回到回春堂做叶十七，你放心，我不是回来纠缠你，我只是很怀念在回春堂的那八年，自由自在。而且，我可以帮得上很多忙。”

看着涂山璟如此低三下四，小夭于心不忍，“我不知道相柳会不会同意，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他这段日子回轵邑城处理一些事还没有回来。”

涂山璟眼中有微微的失落，“我等他，我这几日就住在城中的驿站。”

涂山璟离开后，小夭就一个人坐在河边扔着石头玩儿，远远听见几声鸟鸣，她抬头看去，相柳一身白衣，银发飞舞，如一片雪花轻飘飘落在她的眼前。

小夭眉眼立刻堆满欢喜，扑进相柳的怀里，此时此刻，思念如河水般蔓延。

相柳轻拂着小夭的黑发，“我回来了。”

小夭“唔”了一声，“事情解决了吗？”

相柳脸上的表情很沉重，“并没有，我们都低估了神农初霁的力量，也许，这天下又要大乱了。”

小夭惊讶地抬头：“控制不住了吗？”

相柳点了点头，“他的兵队坚不可摧，我派去试探的人根本无法接近。”

小夭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玱玹呢？玱玹难道还在装聋作哑吗？”

“差不多，我觉得他想学老轩辕王那样，禅位给神农初霁了。”

小夭拧着眉道：“我只怕大王子不接受禅位。”

相柳敛眸，“你的怕并没有错，玱玹有八位皇子，就算神农初霁登上王位，也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局要如何破？”

相柳牵着小夭的手穿过开遍五颜六色花的药田，“看玱玹了。”

小夭扯了扯嘴角，“真不知道玱玹在想什么，当初若早日做出准备，事情也不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相柳看着小夭，说：“这天下如何，其实与你我并没有关系，你还是心里放不下玱玹吧！”

小夭沉默了，玱玹一步步走来她看在眼里，她和玱玹之间是不可磨灭的亲情，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肉至亲，她不能看着玱玹一步步走向深渊。

相柳已经从小夭脸上的表情读出了她内心的想法，说道：“等一切结束后，我们离开好吗？”

小夭说：“想离开的是我，如今离不开的也是我，你会怪我吗？”

相柳停住脚步，目光炙热而坦诚，“作为你的夫君，我岂会不懂你的心，你未免把你的夫君想得过于小气了。”

小夭踮起脚在相柳唇上吻了一下，“谢谢你。”

相柳笑眯眯道：“那今晚……”

小夭瞪着他，果然还是那条大色蛇，就算换了具身躯，本质依旧没变。

小夭心念一动，问道：“你的蛊毒如何了，可找到了解开的办法？”

河水哗哗淌着。

相柳说：“这次我回了一趟蛇影岛，姨母已经找到了办法。”

小夭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那蛊毒已经解了吗？”

相柳摇了摇头，笑道：“我没有解。”

小夭沉下脸：“为何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