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夭躺在床榻上午睡，相柳就在她房里的书桌前安静地翻阅着书籍。

瑱跑来敲门，相柳将他迎了进来。

瑱一时见到白衣白发宛若仙人的相柳惊呆了。

“你是谁？”

“我是……小夭的朋友。”

瑱眼神一亮，“你是她的情人吧！”

相柳挑眉问：“她对你提过？”

瑱说：“漂亮姐姐经常一个人对着月亮躺在桃花树上饮酒，神色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忧伤，一定是在思念情郎。”

相柳摸了摸他的头：“人小鬼大，你不用修炼的吗？”

瑱忙说：“娘准我来找姐姐玩。”

相柳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夭，说：“她恐怕还要睡一会儿，你要在这里等她起来吗？”

瑱轻车熟路在一旁的榻前坐了，“我经常在这里等她睡醒。”

相柳也坐了下来，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跟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小夭睡醒的时候已经绣幕沉沉，绮窗寂寂。

“你睡醒了？”瑱惊喜地问。

小夭“唔”地答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相柳坐在灯下看着一本游记，这一幕让小夭感到恍惚，仿佛几百年后的自己与相柳生了一个儿子，三人过着幸福安乐的生活。

相柳抬头看她一眼，问：“你怎么身体如此虚弱？”

小夭干笑两声，“哪里虚弱了，我贪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相柳冷声问：“你还在以血炼丹？”

“没有！”小夭摆手，“真没有！”

瑱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拉着小夭往外走，说：“你答应我月底带我去瑶池游水的。”

瑶池碧波荡漾，相柳坐在廊下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小夭和瑱戏水，

阿獙从桃林中走过来坐下，望着瑶池中戏耍的两人，说：“小夭很快乐。”

相柳倒了杯酒给阿獙，“你该知道玱玹来找王母的事吧！”

阿獙瞥了相柳一眼，端起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说：“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相柳微微一笑，“我自然有这个能力。”

“至少目前看来，小夭的选择没有错，你跟她有太多相似之处，灵魂都有残缺的部分，但却恰恰可以交融在一起，我想，阿珩和赤宸之所以同意你和小夭，也是看出了这点。”

“我和小夭是互相成全。”

相柳语气平淡，眼角眉梢却都是幸福。

阿獙笑道：“至少你之前从不提鬼方繇。”

“若不是为了和小夭长相守，我这辈子不可能认这个身份，这不光是她的耻辱，也是我的耻辱。”

阿獙知道相柳是个高傲冷漠的人，所行之事无愧于天地，他能接受这象征耻辱的身份必定是爱惨了小夭。

阿獙担忧道：“你该知道玱玹……”

相柳微笑看向瑶池中嬉笑的小夭，“现在我的生活可真是忙碌，一面猜测涂山璟有什么目的，一面避免防风峥与小夭见面，如今还要防着玱玹。”

阿獙朗声一笑，说：“我倒是觉得你乐在其中。”

“但我却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毕竟玱玹对于小夭来说是不同的。”

阿獙上挑的狐狸眉眼满是坚定，说：“阿珩离去前托我和烈阳护她周全，我没能护得住阿珩和赤宸，但一定护得住你和小夭。”

相柳敬了阿獙一杯酒，感激之情尽在酒中。

小夭和瑱在瑶池中玩够了，两人游到岸边，一阵微风袭来，带起桃花漫天，小夭和瑱的衣服头发瞬间变干。

小夭笑眯眯看向施法的相柳，越来越觉得他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只是童年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建立高墙，总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面对世人。

防风意映寻到瑶池畔，对众人盈盈行了一礼，瑱喊着“娘”奔向她怀里，她领着瑱消失在长廊。

小夭看着那抹水红色的背影问：“防风意映知道你是防风邶吗？”

相柳淡然道：“她大概有所察觉。”

阿獙见两人有话要说，起身道：“我先回房睡觉了，你俩慢慢聊。”

阿獙离开后，相柳拉着小夭坐下，质问道：“你从什么地方取血炼丹？”

小夭躲避着相柳炙怒地眼神，“我真没有。”

“你骗不了我，我既答应你，就绝不会受一丝一毫的伤让你担心，你不信守承诺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小夭低声嘀咕：“我可没答应你。”

话一落，相柳青筋暴起的手扣上了小夭的下巴，在她的惊呼中吻上了她的唇。

相柳满是桃花蜜酒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不由抵抗的侵略性和攻击性，另一只大手搂在小夭腰间，将她禁锢在怀里。

唇齿相依的亲吻竟然如此凶猛，相柳就像要把小夭咬碎吃进肚子里一般，深入她的世界扫卷涤荡。

银辉洒遍桃林，墨影铺地，花色朦胧，清幽淡雅的桃花香让这长廊尽染暧昧之色。

相柳的吻一路蔓延过小夭通红的耳畔移到她白嫩的颈边轻轻舔舐着，小夭紧紧抓着相柳的衣襟，身体轻颤着接受他的爱意。

小夭微微眯着眼睛靠在他肩上，恍恍惚惚的轻声在相柳耳边问：“大婚之前，真的不可以吗？”

相柳身子一僵，撩牙展露出来咬上小夭的脖颈又急又狠。

小夭痛呼一声，神智清醒过来。

“你咬我干嘛！”

相柳抬起头盯着小夭被他吻红的嘴唇说：“谁让你引诱我。”

小夭气愤地站起身，羞怒道：“我真是被门挤脑袋了才会跟你求欢！”

相柳靠在柱子上，歪着头说：“你是真的被门挤了脑袋才会在玉山的走廊上跟我求欢。”

小夭气得跺脚转身就走，嘴里骂骂咧咧着，“死九命！死相柳！臭九头妖！”

相柳笑嘻嘻在小夭身后跟着她，问：“生气了？”

小夭别过头去不理他。

相柳去牵她的手也被小夭抽回。

相柳求饶，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我错了！”

小夭惊讶地看向他，见他满脸是笑哪有什么一本正经地认错态度，活脱脱防风邶的化身。

小夭疑惑道：“相柳，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