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惊讶的目瞪口呆，林峰更是久久合不上嘴。

“原来如此。”林峰先是叹气，然后释然。

不过人群中却有人十分愤怒，是高煜，他捶胸顿足。

不过还有机会，只要峰林集团的那些反动派，通过了方案，至少两年，林若初无法对他们下手。

到时候他就能脱身，去国外了，他的脑子出现了危险的想法，若是一脚把这岛屿踏淹没了，那就没什么烦恼了，如果瓯江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让它随风飘远。

这是入侵性思维。

张辰带着林若初慢慢融入人群中，他们也想逛逛了，难得来一次。

人有点多，画舫是个不错的选择，屿中淡水湖，不徐不疾，过古桥过树荫，榕树茂密，石台青青，交错的人群树影，阳光斑驳。

渐渐的，人多了，认出来新郎新娘，打招呼，送祝福，张辰充当起船夫，时不时撑竹竿停一停，拿些零嘴给林若初压压肚子。

“良辰吉日，景色宜人。”林若初感慨“你在想些什么呢。”

“啊？哦，我走神了。”张辰回头看向林若初，将船的速度放慢，架好竹竿，坐了下来。

林若初将手放在张辰肩膀上，看起来十分恩爱，不过有些人却撇了撇嘴，听见钱律师最后那句话，就猜测林若初是找了个雇佣者，都是作秀。

“真好，一切都跟做梦一样，不过到了明天就是昨日黄花了。”林若初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林若初问道，抱着双腿，头抵在膝盖上，侧着看向张辰。

“你想我说些什么？”张辰也看向她，看着那两瓣诱人的嘴唇。

关于在交谈时到底应该把眼神聚焦到哪里，这是个模糊动力学问题。

两人面对面交谈三十分钟，对方注视你的时间如果少于十分钟，那一定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如果注视你的时间在一刻钟左右，则说明对方是友好的。而当注视时间超过了二十分钟这个临界值，问题又变得复杂起来，或许对方对你极为重视，但也不排除“敌视”的可能性。

这就对人类脑内的生物钟功能提出了高标准，要求精确到分钟级，一旦不慎，就有“化友为敌”的危险。

许多动物也是如此。

人们在某些谈话场合，会不自觉地目光飘走，又或者“微闭双眼，抬头望天空”，甚至“把脸转到一边”。“目光相接”这种行为，被视为一种表征“亲密”关系的信号。谈话者在空间上越是“亲密无间”，眼睛注视对方的时间将随之减少，构成一个平衡。

现在张辰就把眼睛闭上了，是逃避吗？一开始是想休息一下，后面不想睁开了，那就是逃避了。

“我曾那么觉得，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而我的眼睛里只有你。”林若初真情吐露道“所以我会等，等你愿意说出来。”

“你和宋绮还真是像，其实你们都猜到了，也是，我太急了，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张辰仍闭着眼睛“不过你还是含蓄一些，大总裁，这比宋绮可爱些。”

“你是在说我拐弯抹角吗？”林若初挑了挑眉。

张辰睁开眼睛笑了笑“拐弯抹角可不是个贬义词，古代，江南建筑物密集，为了方便和安全，墙角都不是直的，而是被抹掉，像是迎花轿到小巷里，这更多是人与人之间应有的包容、礼让、谦和。”

“所以，你是要离开？”林若初终于将这句话连着心中的郁闷吐出。

“若初，你看这婚礼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但却十分温馨不是吗？”

“对啊。”林若初把玩着发梢。

“你想过毁掉它吗？”

“什么？”

“毁掉婚礼。”

“怎么可能。”

张辰盯着她，许久。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那么一刻闪过这个念头。”

“侵入性思维，人们不受主观意识控制，强行闯入的心理想法，这类思维大多是破坏，暴力，古时候，人类崇尚血和暴力，这是刻在基因，因人而异，或轻或重。”

有没有站在高楼悬崖想跳下去的冲动，看见高压电剧毒之物想触摸的冲动，这也是入侵性思维。

“我有着类似的疾病。”张辰目光迷离“回东瓯已经发作过两次了。”

“那……”林若初担心的说。

“第二次，我似乎有些能控制了。”张辰说“所以我更要离开，为了我，也为了你们。”

“船到桥头自然直，靠岸了，上去吧。”林若初有些情绪低落。

就像小丽的爷爷一样，为什么张辰能认出他的症状来。

没错，张辰的病症就是战争综合征，按理来说，张辰是没上过战场的，顶多是之前参加异志司的任务，不过就像一般华夏士兵一样，他们的行动是正义的、符合人伦道德的不像法西斯那样更多地来源于人性的谴责。

不过在寻找记忆过后，似乎就出现了。

回东瓯前的最后一次犯病是在喜都，也就是东北。

那边似乎有着自己要找的记忆，秘密，禁忌之物，一触便会发疯，但终究要去的。

“这次你去，要多久回来。”林若初不确定地问。

“有了牵挂，大概会很快吧。”张辰抱胸敲了敲手臂。

“嘻嘻。”林若初笑得很开心，终究是个少女，是第一次恋爱呢。

“走吧，多去创造点美好的回忆。”张辰点了点头。

大概半个小时，林小宅加入了队伍，林峰已经回去了，一脸喜气，不知道是为女儿订婚还是公司有反转的机会而喜悦。

走了一会儿队伍庞大起来，王琪陈有榕宋绮也跟了过来，孤儿院的小朋友们要表演节目了，他们也跟着指挥过，当然要看看自己的成果。

先是一个向日葵体操，是某个马铃薯头小孩跳过的。

小小的种子，现在却变成了那么大的花朵，亮晶晶的向日葵。

然后是一首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