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华国统计司统计的数据，华国60岁以上的人口达到2.6亿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与之相对的，华国各类养老服务机构的床位，差不多八百万张。

做一个简单的除法，得到百分之三的数据。

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每一百个老人里只有三个能够拥有养老机构的床位。

这是个什么概念，全国来看，老人拿到一个床位比考上一本大学还面临更大竞争。

这还是把许多不合格的养老机构加上的后得出的数字。

要得到高端，好的床位，困难程度不亚于考上清北复交。

高端养老的市场紧张，稍加犹豫就付不起了，就像房子一样。

许多老人家说，宁愿住养老院也不愿麻烦子女，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老人周转房，上次张辰没进去，这次他终于鼓起来了勇气。

是那幅墙上的宣传给了他动力，毛列马恩斯。

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

在张辰自发地带上油漆桶，重新粉刷墙壁的宣传画时，他发现了更多这些金句。

如果没人鼓励你，那就自己感动自己好了。

张辰看向旁边的林若初，不知道她有没有这种觉悟。

徐竹都不用看不用问，她没有。

但徐竹能为他一个人付出。

“小时候，妈妈总是说，我们保障他人的利益，是为了以后自己的利益能被保障。”

“你可以躲在角落选择沉默，但是不要嘲笑甚至诋毁比你勇敢的人，因为他们争取的阳光也会照到你身上。”

张辰在一边对着徐竹做口型。

“你看看别人，什么叫高尚品德。”

“张辰，你在听吗？”林若初不满听众的走神，还是唯一的听众。

“要我复述一遍吗？”张辰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

是这个问题吗？是态度问题好吧。

不过公司就是这样，你态度好就容易升职，但想到达更高的位置，能力强才是关键。

推开铁拉门，张辰和林若初边走边说。

“在我看来，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张辰夸赞。

“不，你才是，我妈那时候经常在我面前夸你，我爸也是。”

“等等，别人家的孩子，你拿我跟别的什么女孩比较吗？”

沉默。

“算是邻居家的小女孩，很不听话，贪吃，还没有男女之间的距离感。”

林若初捂嘴笑“你这样在背后说一个女孩可不好，而且看来你很宠这个女孩嘛。”

“没事，到时候我再去你家，让那个女孩认清现实，也给你做一次挡箭牌。”

这样的林若初有点吓人啊。

徐竹气鼓鼓的，谁会被打击到啊。

看来不能和林若初联盟了，宋绮姐姐才是最好的伙伴。

不过林小宅很对她口味啊。

“咳咳，不说这个了，前面就是第一个房间了。”

张辰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的，之后怎么圆啊。

此时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来，面黄肌瘦，手里端着盘子，里面是粥一类的流食。

看见张辰他后退了一下，似乎是吓到了，这进进出出的都是老人，很少有青年来。

“你们是来推销的吗，我们不用。”那人连忙摇头晃脑，碗里的粥都洒出来一些。

“为什么是推销的，我们也可能是来探望老人的。”林若初反问道。

“闭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的都是些无儿无女的老人，没什么好骗的。”

那人激动起来，佝偻着的身体一下子高大起来，不过却十分滑稽，张辰不觉得好笑，这是他的保护色，可以想到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什么人。

“来，这是我的身份证，我是隔壁安置房的。”

张辰言简意赅。

看见上面的地址，是本地的很近，男人放松了警惕，将身份证递还给了张辰。

“你们也看见了，这边的环境是怎么样的，我劝你们赶紧转手这边的房子。”

“先不说这个，老人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张辰问。

“唉，这边的老人原先都是瓯湖区各个养老院的人，拆迁后，有儿女的老人接走了，没有的就到我这来了。”

“反应过吗？”

“福利司的人说，先找到儿女才能转到好的养老院，住建司的人帮我们盖好房子就走了，基础设施都没有，护理也没有，只能找一些很贫穷的人来，都是些好人。”

男人带着两人进了大厅，齐刷刷的，一个个眼睛看向他们。

浑浊的，希冀的，愤怒的，害怕的，还有直接不看的。

男的女的，老的，病的，种类之多，却并不缤纷。

张辰身后是温暖的阳光，可是阳光仿佛无法到达这个角落，众人在阴影中紧紧地抱成一团，冷暖色调的对比，使林若初的心更加唏嘘。

张辰赶紧把表情一收，摆起了，扑克脸。

情绪是会传染的。

“哒咕囊核，恩日本滴囊。”张辰用标准的方言介绍了自己是边上的邻居。

然后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许多红包，一个个发给了老人还有护工们。

老一辈的人，总喜欢把东西放起来，过段时间看看，他们不喜欢花钱，存钱看钱是一辈子的习惯。

林若初虽然不解，但没问出口。

然后张辰，就对护工们保证，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虽然这是客套话，护工都不信。

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那个男人，也就是院长，带他们到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是自己的房间，细谈。

“旁边的房子，大概也是像我们这样的养老院。虽说是老人周转房，性质是一样的。”院长还在劝张辰离开。

张辰打断了他，开始了自己的企划，林若初都愣了一下，这家伙会写企划？

“首先，我们会根据建设路线，迁改公交站，设立单车点。这是交通。”

“第二，我们会在这成立各种培训机构，还有小吃街和影院之类的。”

“第三，将这里列入学区房。”

第一条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第二条就有夹带私货了，宋绮那组的异志司成员要转型，这边可以做据点。

最后一条也是为了张辰的改革做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