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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西汉搞建设

作者:刘珊珊 | 分类: | 字数:30.7万

第62章 祸起

书名:穿越西汉搞建设 作者:刘珊珊 字数:4233 更新时间:2024-10-21 14:15:26

皇帝下了朝,心情也颇好,便想着去看看母亲。虽然他最近对太后略显冷淡,但终归是敲打多些,并不是真想对自己母亲或舅舅做些什么。

今日心情大好,不妨探望下母亲,却刚好碰到了抱着儿子侍奉母亲的平阳公主。

王太后最近老实了许多,自己名声坏了,不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便安心地在长信宫侍奉太皇太后。看到皇帝来探望,王太后自然不会往外面推,而是高兴地吩咐去准备皇帝喜欢的吃食,好和皇帝一同共进午餐。

皇帝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王太后看着皇帝的态度,突然泪流满面,也不顾及着平阳公主还在跟前,拉着皇帝的手道:“我儿许久不来母后这里,母后还以为我儿厌倦母后了。母后虽然许多子女,但最疼爱的还是你啊。”

刘彻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又看着姐姐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一点动容,母亲这也是不要面子了,当着儿女和外孙的面这般情形,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转过脸叹气。

太后看到皇帝的样子,如何能不知道他是既没放下对自己的不满,也没完全硬下心肠,心里暗骂皇帝不孝没良心,却嘴上继续道:“你不怎么来看我,我也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做母亲的,哪有不担心儿子的呢。”

刘彻有些无语,我虽然来的不多,但是三五天内总归是能见到人影的吧,这么说就太夸张了,还是当着姐姐的面说,好像我怎么样了似的。

不过刘彻也是个演戏的好手,他也有事要太后去做,适当缓和下关系没有害处,便低声道:“是儿子不对了。”

平阳公主这才插嘴:“皇上,最近我也听闻朝中事情颇多,且很棘手,曹寿又是那个样子,帮不上你什么,我也担心啊。”

刘彻看着姐姐,倒是真诚的多,这个姐姐从小便是自己的长姐,在父皇面前倒是乖巧,在自己面前却颇有长姐如母的感觉,比起总温柔地哄自己一起玩的南宫公主,性格软弱的隆虑公主,刘彻更很尊重平阳公主这个姐姐。

平阳公主观皇帝表情不似有异,又哄了哄怀里的曹寿,不再说话。

皇上忍不住开口:“皇姐,襄儿也不小了,缘何能总这般抱着,拘着,放他自己玩才是,男孩子磕磕碰碰才长得好。”他顿了顿,“我看别人家的孩子,比襄儿还小些,但是已经可以到处跑了,也壮实不少。”

平阳公主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儿子,眼圈红了:“我又怎么不知道,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父亲又是那个样子,我……”

这回轮到刘彻无话可说了,姐夫曹寿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母亲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把姐姐嫁给曹参后人他也是知道的,可以说,姐姐嫁给曹参多是为了他铺路,并不像姑姑嫁给姑父那样,是完全为了姑姑过的幸福,虽然姑姑现在也没觉得多幸福。

公主看得出皇上愧疚了,低声道:“我只盼着他平安长大,替他的父亲,为你分忧。前些日子,长平侯给襄儿看向,说他与你相和,你不晓得我多开心,开心之后又是担心,怕他身子骨弱……我是你的亲姐,总想帮你一把,隆虑侯那个样子,都到朝中任职,替你分忧了,我却帮不上你,我也是心中有愧,我看长平侯已经可以上朝了,想来,既然你姐夫不争气,那不妨我自己……总归是比他可靠些的。”

王太后大惊,没想到女儿居然是来讨官的,大声训斥:“慎言。”

刘彻有些头痛,这居然还有后遗症了。长平侯好歹是有些功劳在身上,又一直实际上管理着大汉科学院这个别人看不上的部门,自己还装模做样的提拔了庄青翟,又通过和亲把水搅浑,多种BUFF叠加,才给她一个上朝的位置,还不知道能不能稳住这个位置,毕竟今天才第一天上朝……自家姐姐就这般按捺不住了……

刘彻谨慎道:“阿姐才能,自然要比许多朝中之人强得多。”这倒是真的,做太子多年,刘彻登基也有几年了,他也大概有些想法。这治理天下归根到底,就是解决问题的,能解决问题的,就是有用的人,不能解决问题的,就是无用的人,不能解决问题还总创造问题的……那是该死之人。

用卫昭那是因为她能解决问题,看不惯许昌,那是因为他不能解决问题,这朝总创造问题的人,他也都在心里记住了。出身不重要,性别不重要,办事方法不重要,刘彻觉得自己非常注重实用性,哪怕贫贱出身、行事酷烈的人他也能接受。

最近好像有人给他推荐了个因老鼠偷肉,便抓住老鼠,审问老鼠的叫张汤的小吏来着,刘彻已经把他放入储备人才库中,等着找机会任用。

自己姐姐……用一用也不是不行,曹家还是有一些政治遗产的,曹寿不能继承,自己外甥又小,与其这么浪费,还不如交给自己的姐姐使用。

刘彻继续道:“不知阿姐可有什么想法?”

王太后大惊,这是要同意了啊,这要是在自己这刚出去就定下这个事,朝中那些人,太皇太后不得说自己弄权似吕后啊。

第62章 祸起

还没等王太后插嘴,平阳公主喜道:“我晓得你的难处,不管什么岗位,能帮到你就好。”

王太后连忙插嘴,防止这两人越来越不像话,连忙道:“你们可不许在我的殿内讨论这个,你们可真是……”怕了怕了。

刘彻本也不想让母亲掺和太多,笑道:“母后放心,我还需要想一想的。”

一家人遂其乐融融地用了饭。

刘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基友,问道:“许久不见王孙,他不是应该在母亲这里任职?”

王太后心里一紧,心道,这难道是知道了韩嫣和金俗的事了?可别闹出来这姐弟争一男的事啊。她故作淡定:“我哪有那么多差事给他,都是程将军在管他呢。我只是看他被弹劾,感念他帮我找回女儿,给他个体面的位置而已。”

刘彻笑笑,心里却觉得有猫腻。自己这个母亲的绝对不喜自己和韩嫣大张旗鼓地接回姐姐,不恨到想杀了韩嫣就不错了,当初弹劾韩嫣的,可有不少是舅舅那边的人。算了,韩嫣也没什么大用了,自己身边总跟着韩嫣除了让别人觉得自己宠幸男人故没儿子以外,也没什么好影响,现在有夷光,也就不算什么了。

夷光虽然长得还不如韩嫣,但是胜在好拿捏……她本名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

韩嫣也算自己的玩伴了,只要他不背叛自己,自己也会尽量给他体面。

直不疑府上今日迎来了一位罕见的客人——现任御史大夫庄青翟。

两人都做过御史大夫,算是各种意义上的同行了,鉴于都是信奉黄老之术的人,两人关系其实很好,只是很少联系罢了。

庄青翟来拜访直不疑,主要也是让他拿拿主意。

直不疑近来闲云野鹤,倒也日子过的不错,偶然见到庄青翟来拜访,倒稍有些不习惯。

庄青翟也不寒喧,直入主题:“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这朝中许多人还以为是我给皇上出了什么主意。”

直不疑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捋捋胡须:“何必得失心这么重?顺其自然吧,皇上想做什么,如果能做成,自然是天意如此。至于被误解的问题,清者自清,何必多言。”

庄青翟有些无语,他回想起直不疑自辩冤屈的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做不到也不能接受这种清者自清。

庄青翟忍不住道:“道理都懂,问题不是皇上能不能做成的问题,而是我要怎么做的问题。直公一向才华远胜于我,请不吝赐教。”

说罢,他站起来行了礼。

直不疑摇摇头:“我久离朝堂,并不知晓个中缘由。”

庄青翟的视线扫过直不疑挂在大厅的字“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低声道:“直公又何必自谦?”

直不疑的视线也扫过去,忍不住笑了:“我原以为,若陛下需要我这把老骨头,我自然随时待命,可我现在发现,陛下不需要我了,或是说,不需要我在朝堂了。我也曾心有不甘,但离陛下远了,离百姓近了,反而理解陛下了。”

直不疑神色庄重:“陛下改换治国思路固然有立威的意思在,但,儒学的基础,不在陛下,而在民间,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朝中、民间如此多推崇儒学的人吗?”

庄青翟大惊:“此话何意?黄老之术是高祖之时沿用下来的政策啊,秦末民不聊生,我大汉也是靠这黄老之术缓过来的啊。”

直不疑叹道:“我被免职以来,常在民间行走,看似离陛下越来越远,却反而能理解陛下,这无为而治,归根到底,阻碍了我大汉啊。官员无为,百姓无人教化引导,今日的大汉,百姓依然吃不饱饭,匈奴依然时常寇边,除了没有内乱,与10年前的大汉,又有什么区别呢?”

直不疑顿了顿,笑了笑:“你可知这字是谁提的?”在庄青翟疑惑的注视下,直不疑缓缓道:“是我那个徒弟的姐姐,当今的长平侯。”

庄青翟奇道:“那不就是个……”他想了想,觉得村姑这个说法不礼貌,“长平侯莫非真的受了点化?我一直当她是公主送来安定人心的。”

直不疑捋须笑道:“我也曾经这么想,但接触多了,便觉得长平侯确实不似寻常之人,似乎有很多想法,陛下用她,多半是图变。而且……”

他低声道,“没有人比长平侯更适合陛下了,她出身卑贱,家人全在平阳,被公主拿捏,陛下若想处置她,轻而易举,所以,她很适合替陛下做事。还记得韩王孙吗?”

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提起了,庄青翟想了想:“韩嫣过去常伴君侧,经常有些不合时宜的言行,莫非也是陛下授意的?现在韩嫣被太后困于后宫,便又选了这长平侯?”

“陛下锐意进取,反对的人太多,总是要有人支援的,你不支持不下,陛下自然会提拔支持自己的人……韩王孙也好,长平侯也好,都是皇帝的心腹。”

庄青翟没有说话,许久,才尴尬道:“此事我明白,只是太皇太后怕皇上冲动。况且,陛下对和亲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着实看不明白。观陛下日常行止,自知陛下不是想和亲之人,然而,今日陛下突然松口,着实怪异。”

直不疑轻笑:“你观陛下近臣怎么做不就好了?或是询问陛下近臣,我这糟老头子能知道什么?”

庄青翟捋须不语。

韩嫣这日休沐在家,倒也无事可做,闲的在院子里练武,他的弟弟韩说倒是凑了过来,拉着他说悄悄话。

韩说道:“兄长,这近日来和亲之事闹得是满城风雨,陛下可有透露,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嫣最近心思不在朝政,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和亲的事情,这突然被弟弟问起,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含糊道:“想来陛下有自己的想法,我等岂可揣测?”

韩说心里冷笑,嘴上却道:“不是我多想,只是,我韩家也是大家族,家里姐妹颇多,祖上也勾结匈奴,犯过大错,这陛下突然说陪嫁之事,陪嫁家里姐妹偏远之地受罪不说,家里都担心是清算之意。”

韩嫣奇道:“曾祖父的事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祖父也已反正,还能清算什么?”

韩说忧道:“先帝之时,对匈奴安抚为主,当今陛下痛恨匈奴人,常以白登之围为耻,现在太皇太后身体不好,怕是陛下想要再次对匈奴动兵戈,这和亲之事,宛若火上浇油……陛下若拿和匈奴有关的人开刀,表明不再和亲,就……”

韩嫣也有些怕了,他算是比较了解刘彻的,这位为人他多少也清楚些,忍不住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请兄长多多打探陛下的意思吧。”

韩嫣沉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