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里，龚修文说道：“汇报进度。”

“报告，身份比对尚未完成。袭击者布置的毒烟具有强腐蚀性，虽然两具尸体接触毒烟的时间还不到2分钟，但面部已经彻底溃烂，无法进行有效识别。”

“加快速度。”

“是！”

又是一次失败的行动，龚修文的压力无比巨大，他又问道：“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身份筛查还没有做完吗？”

“初步筛查尚未结束，目前没有发现明显的可疑人员，进一步分析同样需要时间。现在有不少人围在这里不走，主要是为了看熊猫人们。”

“人员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报告，没有人员伤亡。722号居民楼受到灵宝派道长布置的大阵影响，该楼居民出现过一段时间的乏力现象，目前也已恢复。”

“好。”龚修文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

出了指挥车，龚修文走到梁寂、裴南之道长、飞云等人面前，再一次郑重道谢。

梁寂关注的重点则不同，眉头紧锁：“龚组长，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行动似乎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确实，现在看来，这伙人分散撤离更像是带着咱们绕圈子！棘手的是，咱们会以什么样的手段进行侦查追踪，对方应该都有了解，并且做出了提前布置。”

两人对视一眼，“间谍”二字心照不宣。

梁寂轻叹一口气道：“现在就看这伙人故意留下的两具尸体，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龚修文点了点头：“好，我去盯着，这里拜托你了。”

等龚修文返回指挥车，梁寂接管现场指挥，督促行动人员尽快疏散通过筛查的民众。而民众们在离开前还会被检查随身携带的各类设备，删除拍摄的影像，避免暴露特别行动组人员信息。

马路上，一辆商务车跟着车流缓缓行驶。

1名20来岁的女博士生满脸好奇，打开车窗向外张望：“老师，这里有咱们国家的超凡者吗？还有那个小队，真的全都是熊猫人吗？”

纪思源教授抬头远望，像是在不停地打量着什么：“应该是吧，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

“真想去看看熊猫人啊，要是能近距离接触就好了！”

纪思源教授笑道：“那你老师可没这种本事，我也接触不到它们啊。”

车辆走走停停，终于来到路卡处，轮到他们出示证件进行登记筛查。

打开车门，负责录入身份信息的2位民警看向车内7人，问向司机：“华亭海大学生命科学学院？你们全都是吗？”

司机笑着应道：“是啊，我是学校安排的司机；这位是我们学校生命科学学院的院长，学界闻名的纪思源教授；那3位是他的学生；那2位是我们学校行政部的张副主任和随行毛秘书。”

民警将7张身份证一一扫描上传，再拍摄人脸比对，同时又问道：“你们今天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纪思源教授主动搭话：“学校安排的学术任务，在南秀二中参加授课活动，叫‘融合学术型课程项目’，不过还没结束就被打断了。民警同志，方便告知出了什么事吗？”

民警们并不回答，1人将纪思源教授一行人的行程登记备案，上传系统，另1人负责检查他们的随身设备。

确认无误后：“你们可以走了，最近保持电话畅通，可能需要配合做进一步的调查。”

司机探出身子递上一支烟，被民警果断拒绝，催促道：“赶紧开车。”

“好，好，这就走。”

车辆缓缓启动，上了环城西路后右转向北，再右转再左转，驶入虹梅高架桥，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开始提速。

副主任回头望了一眼奉贤区，摇着头说道：“出来做个活动也能碰到这种事，老纪，你人脉广，要不要打听打听？”

纪思源教授说道：“我人脉广，你人脉差了？我能打听到的事你也能打听到，你怎么不打听呢？”

“哈哈，行行行，我问问。”

副主任坐在后排，又是发信息又是打电话，忙着打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3名博士研究生同样在讨论着：“超凡者诶，我还没在现实中见过呢！”

“刚才那阵仗，几百号公安、武警、特警，封了附近好几条路，太夸张了吧！”

“关键是熊猫人啊！错过这个村儿，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看见啊！”

“就是就是。”

商务车里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上午发生的事展开，随行的毛秘书也加入了进来，他的年纪其实不比3名博士研究生大。

只有司机师傅在认真开车，他按照住处的远近，先送副主任回家。可一直到车辆稳稳地停在自己小区的大门口，副主任都没打听出来结果。

下车前，副主任还对纪思源教授纳闷道：“真奇怪，老纪，现场出动那么多人，搞那么大阵仗，想来事情不会小，一圈电话打出去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纪思源教授配合着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是有点儿奇怪，回头我也问问，有消息了告诉你。”

“行，回见。”

接着，司机师傅再次启动商务车，送3名博士研究生回他们在校园租住的公寓楼。

当车内只剩下司机、纪思源教授、毛秘书时，车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毛秘书率先说道：“华夏人的行动速度比我们预想的快很多，仓促布置的陷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纪思源教授缓缓说道：“已经可以了，这次行动获取的情报，对下一次行动极有帮助。”

“你已经有想法了？”

纪思源教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现在只剩下一个难点。”

毛秘书脱口而出：“破冰！”

“没错！看来沉在钱塘湾海底的宝物，比我们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厉害！”

“要怎么做？”

纪思源教授再一次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身旁这个有着一双美丽孔雀眼的忍者，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不急，也急不得。这次行动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你们不该冒然杀死那么多华夏人。虽然我安排抛出了饵，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恐怖的男人应该都不会再离开华亭海市了。”

面对指责，毛秘书不敢反驳，主要是一开始抱着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实在没想到竟是连海冰面都凿不穿！至于撤退时杀死人质，他心里只是想着：杀就杀了！

商务车缓缓停下，纪思源教授到家了：“最近分散隐蔽，不要露出马脚，等我通知。”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