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6点多钟被护士小姐姐叫醒抽血、做心电图、测量血压。

结束后吴握虎给文教练发了一条信息：“教练，昨晚我被撞了，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住院，今天还得请假。”

叹了一口气，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吴握虎心里不免忐忑：“闹得动静有些大，现在还得说谎编理由请假，还有破城霸王戟到底是怎么择主的？心累......”

一个人实在没有思路，随便下楼吃点早饭，再回病房等着医生查房。而文教练居然在8点多钟直接赶到了医院，这让吴握虎非常感动，觉得进了市体校射箭队好像没什么不好，是不是该认真一些帮队里多拿几个冠军。

......

上午8时许，颍川市郊南，国道附近，吴握虎试弓处。

此刻，这里早已戒严。

从凌晨到现在，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们负责外围工作，走访调查。现场则是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以及经上级批准专门申请配合的武警支队共同接手。

“老元，怎么说？”

“没法儿说，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一会儿你就打算说没法儿说？说不知道？”武警支队长向东问道，他和元陆挺熟。

熬了一整夜，元陆这会儿反倒更加精神了：“老马都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会儿就照实说吧，不然你说该怎么说？”

啧吧啧吧嘴，向东同意了：“啧啧，行吧。哎，我说老元，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回真没有。”

等局长郑京到来，元陆如实汇报。

“两处爆炸痕迹，皆造成深度3.3米，直径7.1米弹坑，威力超过部队现役160mm口径重型迫击炮，第三处命中一株12米高香樟树，该树当场粉碎。”

“爆炸现场出现了一个半径为400米的极规则圆环状湿地，形成原因尚不明确。”

“另外，我们还在另一株香樟树上发现了直径约为9cm的弹孔，根据该弹孔的痕迹特征分析，分别在向北200米处找到了脚印，向南837米处找到了喇叭状入地洞孔，疑为不明型号狙击步枪。”

“最后通过现场比对发现，只存留同一个人的脚印，少量衣物碎片，以及宽约28mm的车胎痕迹，疑似山地自行车。根据遗留足迹分析，为成年男性，身高在173cm-177cm，体重在61-71kg。”

越听越凝重，郑局神情紧绷：“迫击炮！狙击步枪！这里是中原腹地，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郑局，通过勘察分析，这里造成的破坏痕迹确实达到了迫击炮和狙击步枪的威力，但是......”元陆犹豫了一下，事实太过离谱。

“但是什么？”

向东接口答道：“我们支队的军械专家马蒙说，这里不可能是现代火炮造成的，因为整个现场毫无硝烟痕迹，找不到一丁点火药残余物，或是弹壳碎片等残留物，甚至都检测不出任何有害物质。”

“嗯？”郑局意外了，“怎么回事？”

“您来看看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郑局也迷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东用眼神示意元陆回答，元陆歪歪头示意向东回答。

“说！发生这么严重的破坏事件，你们还有心情打马虎眼儿？”

元陆只得回答道：“老马说爆炸不好解释，他怀疑是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新式武器；至于那处疑似狙击步枪的弹孔，老马说比起狙击步枪，他觉得更像是三床弩造成的。”

郑局被气笑道：“新式武器？三床弩？这个笑话不好笑！”

元陆和向东对视一眼，颇显无奈。

“老元，监控呢？”

“这里较为偏僻，没有监控，局里正在调取附近所有路口和门面房的监控，以及事发时过往车辆的行车记录仪，需要时间汇总分析。”

“扩大调查范围，从脚印和那辆山地车下手。”说着话，郑局竖起食指，“一天，一天的时间，至少确定爆炸成因，你也不希望明天我向市委、部委汇报情况时，扯什么高精尖新式武器和三床弩吧？明白不明白？”

“是，郑局！”目送郑局离去，元陆深吸一口气，拍拍手吩咐队里加快进度，务必要在今天给出一个初步结论。

......

会稽市吴中分局，刑侦科。

“监控调来了吗？”

“还没有，事发深夜，现场除了爆炸声和一处路面损毁，没有其他损失，也没有人员伤亡，所以...”耸耸肩，科员小李说道，“那边没太当回事。”

“催一下，爆炸还不当回事，想被市里批评吗？”

“行，钱队，我催催他们。”

二十多分钟后。

“钱...钱...钱...钱队！你...你快来看！”小李人都傻了。

“你小子搞什么鬼？”

然而，等小李重新播放了新塘桥滨河辅路上的监控视频，钱队的反应没比小李好多少。

自北向南正对着新塘桥的监控画面不太清晰，却依然完整的记录下了一切：

一个小美外卖员将车推上新塘桥，倚靠着栏杆坐着吹风；

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这个外卖员跳河了；

视频加速跳过4小时25分钟，运河河面猛然炸开，大量的河水裹挟着一个人影冲天而起，直接冲出了监控画面；

在15分钟的时间里，监控画面中持续性的荧光闪烁；

跳河的小美外卖员突然从天而降，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夸张的长杆兵器；

这个外卖员跑回桥面，停留了约莫2分钟；

最后，这个外卖员将电瓶车推下桥，面向监控向北驶离。

难以置信的钱队，让小李重新播放一遍。

“小李，掐我一下。”

小李照做。

“嘶，哎哎哎，你这憨胚，松手松手。”钱队拍掉小李的手，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说道，“找个U盘把视频拷贝下来，我去找一趟杨局。”

“嘟...嘟...嘟...”

“喂，杨局，在楼上不？在啊，行，先别走，有重大发现你得马上看一下。”

过了十多分钟，将视频反复观看几遍，分局的杨局做了几乎和钱队一样的行动，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吩咐道：“老钱，立刻带人去新塘桥附近走访，我记得那边有几个小区，找物业看一下监控有没有录到些什么，有的话拷贝下来后删除源文件，我现在去市局。”

等时间走到上午10点钟左右，市公安局。

“这算什么？超人还是超能力？”

“不管这些，先找到人再说！通知下去，所有知情人员保持缄默，以新塘桥为起点沿途调取监控查找目标行动路线；让技术科根据监控出一份形象刻划；联系小美外卖，让他们移交会稽市所有注册外卖员资料，进行身份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