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一向准时准点的摄政王，第一次在早朝的时候，迟到了。

文武百官为之哗然，君砺行眯着眼打量了他片刻，就见他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秦川还沉浸在昨日的惊喜里，到底没看错人，小师妹善解人意，不忍让他失望而归。

整个早朝过程，文武百官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只听到君砺行身边的太监尚羽说了退朝两个字，他就准备离开大殿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尚羽走过来，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安定王，请留步。”

纪秦川停下脚步，等早朝的百官都散去，才疑惑的开口：“何事？”

尚羽：“王爷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例行考察皇上功课的日子。”

纪秦川诧异的看了眼君砺行。

稀奇啊。

若是平时，君砺行巴不得他忘记，今日竟然还让人提醒他。

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君砺行别开视线，威严的说：“朕说过，总有一天会强大到能手刃你，所以平时是绝不会再偷懒懈怠的。”

纪秦川被取悦了，赞赏道：“不错，有决心是好事，那就去书房吧。”

听惯了纪秦川对他恶言相向，突然夸奖的话，君砺行有些不习惯，别扭的错开他的视线。

但却发现，纪秦川眼尾上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喜庆的气息。

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理了理身上的龙袍，转身走出大殿。

纪秦川紧随其后。

君砺行挺直了脊背，瘦弱的肩膀看着让人心疼，纪秦川在心里合计着怎么给他补补。

随后他就发现，君砺行走路时脚步虚浮，耸达着肩膀，提不起精神似的。

“站住！”

君砺行脚步微顿，背对着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才转过身：“安定王有事要交代？”

纪秦川冷着脸走到他面前，就看到他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眼角耸拉下来，眼底下是厚重的乌青，就连呼吸声都比平时要粗重。

“皇上最近都是什么时辰休息的？”

君砺行警告的视线看着他，尚羽面色微僵，对上纪秦川更加骇人的视线，最终还是决定妥协于后者。

“回王爷，夫子说，古人有头悬梁锥刺股，想要进步就要多花时间在学习上，从此后，皇上都是寅时才睡的。”

“你闭嘴！”君砺行厉声道，“他是你的主子，还是朕是？”

尚羽缩了缩脖子，退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你去叫太医。”

“奴才这就是。”尚羽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叫太医干什么？”君砺行问道，“你病了吗？”

纪秦川眼神谴责的看了他一眼，抬脚往书房走去，

“朕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君砺行怒道，难得他关心，竟然还不领情，病死他算了。

无声走进书房里，纪秦川停在门口，突然问道：“早朝时间是什么时辰？”

“卯时，怎么了？”君砺行道：“我从未迟到过，这你也要说？”

纪秦川：“卯时早朝，寅时休息，中间最多半个时辰，你不要命了？”

忽然，他闻到书房里飘来的异香，味道熟悉无比。

君砺行：“夫子给我了一种香薰，说是可以缓解疲劳的，我这些天坚持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又是夫子……香薰……

难怪他觉得熟悉了，纪秦川脸色沉到了极点。

对书房里候着的太监吩咐：“去宣杨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