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奸相又被气哭了
作者:七月妩 | 分类: | 字数: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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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夜谈
裴亭康和梁玉林回到镇国公府已经夜色深沉。
一路上裴亭康都心事重重,梁玉林心中担忧,可知晓裴亭康的性子也知道定然问不出什么,只得依偎在裴亭康的肩头静静陪伴。
虽然已有婚约,但裴亭康和梁玉林仍是住在两间院落,将人送回去后,裴亭康便去了裴亭安的院子。
裴亭安身子不好,一般睡的都早,这事儿在府中人尽皆知。
裴亭康深夜前来,着实是吓到了伺候的吓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连忙跑去通报。
裴亭安已然入睡听得裴亭康突然前来也觉得奇怪,披了件衣服便急忙赶往偏厅。
裴亭康静坐在椅子内等候,英朗的面容带着几分凝重,手上不自觉抠着指甲边缘的动作也透露出心绪不宁。
裴亭安蹙眉,裴亭康这副样子可不多见,难不成又在醉花楼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儿,竟值得你火急火燎大半夜的来我这儿?”
裴亭安走到主位坐下,下人们奉上茶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裴亭康微咬下唇,犹豫着开口问道。
“大哥,夜鸢提署的那位鸢首大人今日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裴亭安一愣,满目不解。
“好好的怎么又提起鸢首大人?”
裴亭康垂眸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当初顾清歌用救驾之恩求的陛下恩典放他出大理寺,他伤心欲绝意图自尽,被裴亭顺归家拦下,说顾清歌命不该绝,定有生机。
但尸身停灵在府中多日,京城上下都看得真真切切。他将信将疑,裴亭顺又嚷嚷着天机不可泄露,便并未同裴亭安明说。
裴亭安当时认定顾清歌已死,悲痛万分,一夜白头。
如今让他说顾清歌活了,他看着裴亭安斑白的鬓发,嘴就像是被糊了浆糊半分说不出口。
只能闷声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请大哥如实告知。”
裴亭安看着自家弟弟满面愁容,也知他心中有事。
这几年裴亭康帮着他管家,两人关系更是亲近不少。
他虽有侠义心也重感情,却不是老三那种夯货。
虽心有疑惑,仍是叹息着,将下午在夜鸢提署发生的一切如实复述一遍。
裴亭康静静听着,神情从探究到激动,进而热泪盈眶,看的裴亭安又是一阵莫名。
“就是这样,那鸢首大人虽然性情怪异了些,倒也有趣。而且对咱家十分亲近,夜鸢提署在朝中如今风头正盛,与其结交,倒也没有坏处。但你为何这副神情,莫不是知晓那位大人的身份?”
裴亭康心绪难平,听得裴亭安的转述,既欣慰又心疼。
许多事情穿成了线,隐约已然能参透几分,望着裴亭安沉声道。
“大哥,夜鸢提署独立六部之外,但人尽皆知是太后麾下。如今陛下重病,宁王监国,可若是有一天陛下的病好了,夜鸢提署又该何去何从?”
裴亭安凝眉,以为是裴亭康不同意与夜鸢提署亲近,细细思量后回道。
“虽然夜鸢提署开国便有,制衡皇权监察百官。但此番你我皆知,手段过于狠辣了些。眼下名为宁王监国,实则已有换帝之心。为社稷计,宁王比之陛下更有心胸远见。但陛下的病若是好了,过往之举等同谋逆,恐怕所有涉事者皆难善终。那首当其冲,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定是夜鸢提署。”
裴亭康沉默良久,轰然跪在地上。
裴亭安一惊,弯腰便要扶人。
“你这是做什么!”
“恳请大哥倾镇国公府之力,相助宁王。”
裴亭康拱手抬眸尽是坚定,此话一出裴亭安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这句话,等于是让镇国公府公开站队。
全大显三分之二的兵力尽在镇国公府,相助宁王,倘若一朝败北,那裴氏一族百年清誉都将毁于一旦。
这些道理裴亭康不会不懂,裴亭安正色起来,目光凌厉。
“究竟是什么让你说出这句话!”
裴亭康不敢看裴亭安的眼睛,眼下顾清歌已经站在了刀锋上,他已经不知妹妹要做什么,也不敢贸然明说,再弄巧成拙。
心虚道。“我,我与宁王自小一同长大,关系亲厚,深知其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他会比陛下做的更好!”
裴亭安明眸微眯,冷声道。
“你不是第一天同宁王交好,也不是第一日知晓宁王心性,哪怕宁王监国至今你都没有同我多说过半句话。老二,你现在所求,关系到镇国公府百年的荣辱,赌的是咱们裴氏一族全族的性命,你若不说实话,我绝不会同意。”
裴亭康自然明白撒谎骗不过裴亭安,半晌认真道。
“夜鸢提署是太后宁王麾下利器,鸢首大人更是凛冽刀锋,我不想也绝不能看着这把刀有朝一日会被折断,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不行。”
裴亭安触及裴亭康眸中决然,心头大震,有些不可能的猜测呼之欲出,颤抖着下唇问道。
“说,那位鸢首大人是谁?”
“她究竟是谁!”
裴亭安拍了桌子,满面清寒,眉宇间微微蹙着,眼中更多了几分湿润。
裴亭康直起身子坚定望向裴亭安,坚决低语。
“是比我性命更珍贵之人,求大哥相助。”
裴亭安心跳如雷,看着反常的弟弟,又想起白日里奇怪的人。
三宝坊的糕点,他少时最爱的雪雾银松,那句谁也不能欺辱镇国公府。
裴亭安想笑却又觉得光怪陆离,抬手掩面挡在眼前,顷刻间便濡湿一片。
“你先回去,容我想想。”
裴亭康默然半晌,起身见礼,恭敬离去。
饮冰自屏风后出来,轻轻按揉着裴亭安的肩膀,陪着他平复心绪。
“饮冰,你相信这世上真有借尸还魂吗?”
饮冰手下动作一顿,温声道。
“南山的墓早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是这些年我们都没有勇气再打开。”
裴亭安握住饮冰的手,眼中是十数年都没有出现过的激动和无措,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真切,好似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去南山去开棺,现在就去,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