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的意识有些模糊，当他再次睁开眼来，他只记得刚才肩膀上的伤痛，眼前却只有模糊的影子，而他的身子正在不受控制的与那个黑衣男人战作一团。

“啊......是这样啊......他又出来了......”

华阳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当下的情况，他叹了口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自己不受控制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每次自己只要想消灭这个异类便就会遭其反噬呢？他想努力地控制自己，可是却又感觉自己深陷泥潭一般，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显得那么的沉重，他只觉得身体好重，他只觉得好累，好困。

“或许是自己太过弱小了把，那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或许可以帮他彻底解脱吧......”

华阳感觉自己正漂浮在水中一般难以自控，脑子里亦是在不住地胡思乱想，此刻他真心希望墨玄可以帮他了结这个怪物的性命，哪怕是他自己也要一同与之陪葬，也无妨。

赛场之上，墨玄与“华阳”早已打了无数个回合，场边的观众早就看不清二人的对决了，而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交手，他也基本明白了华阳的状况，想要直接抹杀眼前的这个“怪物”而不伤及其本身，恐怕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过虽说是无法击杀，但是他也想到了暂时解决的方案，至于后事如何，恐怕还是需要华阳本人自己来决断。

“咦啊~！！”

“华阳”一声狂啸，便就又一次腾空而起，盯着一张狞笑的脸就朝着墨玄那对漆黑的眸子就是毫不留情地刺出了他的利爪，而这一次，墨玄却是没有再退了。

锋锐的利爪距离墨玄的眼瞳只差分毫，“华阳”的脸上亦是露出了得手的狂热笑容，可下一秒，那个黑衣男子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眼前的墨玄突然消失无踪，“华阳”只留下了一个惊讶的瞳孔，仅仅是一息之间，他便又立刻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警觉灵敏的他立刻便就回过了头去，而他那深红错愕的瞳孔之中最后的看到的影像，却只有墨玄那无情的眸子，和由他指尖而出的一缕金光。

“呃？！”

再次回过神来，华阳眼前的一片模糊再次恢复了清明，他那疯狂生长的指甲也已然缓缓收回，周身狂躁的气息亦是在慢慢消失，那个疯狂而又有些骇人的道士，又一次变成了那个一身正气的华阳，只是他那本就显得萎靡的面色，此刻却是显得更加虚弱无神了。

华阳恢复了神志，他静静地感受着那从与墨玄指尖接触的额头传来的阵阵暖流，十数年来他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心的这般平静，就连自己的师尊，也从未给他带来过内心这般的安宁。

身前的暖阳被黑衣的男子移步遮挡，取而代之的是墨玄颇有压迫感的影子，黑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坐在地上的失败者，身为胜者的他，毫无感情地问了华阳一个问题。

“知道你是输在哪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