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搬着一大摞医书进来时，见她家小姐不知又在书案上写写画画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梳妆台那些已经被冷落好久的珠钗首饰。

诶……

谁家小姐爱玩泥土，爱种菜啊？

最近出去，坊间不知什么时候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说姜家嫡小姐德不配位，琴棋不精，书画不通，女红不巧。却沉迷当个农妇，当不起第一贵女的名号。

还说这般行径，跟夏姜家夫人别无二致。

琉璃气不过，便过去找这些人理论。

“谁把我家琉璃气着了？”姜以裳早就发现琉璃进来， 却见她一直站在那里，脸颊气鼓鼓的。

“……还，还不是老爷的书侍，这么多书，都不帮忙搬过来，都是奴婢自己搬的重死了。”

姜以裳眼神微闪，琉璃不会说谎，一说谎眼神就乱瞟，她也不戳破。

“瞧你个懒劲儿，这些书可都是宝贝。”要不是她爹名头大，这些珍贵的药材书籍要从太医院借出来可不容易。

姜以裳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看起来，民间关于药材的书籍少之又少，有的都是大夫自己的私藏货，轻易不给人看的。

所以她就走了个后门，让她爹去太医院要，昨儿刚开口，今儿就借来了。

“小姐，您看这些医书，是不是因为昨天那黄芪？”

“嗯。”药材书籍，不比其他，里面好多药材名字她都不认识，有的仅记录药性，有的仅记录生长习性。

查阅起来就耗费精力了，翻看一下书名，发现她爹还真细心，这些书应该是筛选过的，翻到最后面一本时，姜以裳手顿住，瞳孔剧缩！

《千金方》！！

再一次出现了，继上一次那本《四民月令》，再一次出现了两个世界同时存在的东西。

巧合吗？

“小姐？怎么了？这书有什么不对吗？”

姜以裳回过神来，“哦，没有。”姜以裳拿起那本《千金方》折回书案，书名没错，编写者也没错。她没看过千金方，所以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同一本。

眼前有更重要的事，姜以裳把这事搁心里了，想着既然有两次，那总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她想要搞清楚，哪些药材是耐温差大，耐干旱的。能不能也种在西北。

如果成功了，对于西北将士来说，那不仅仅可以求就地取材，不担心伤药问题。还能把药材卖钱。

有商品的地方就有交易，有交易就会有人，人来人往，会带去更多的商品。一来二去，西北慢慢就会因为商贸发展起来。

姜以裳看的入迷，琉璃才想起忘记了一件事。

从怀里掏出一份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小姐，奴婢今儿在府门口，遇见了通政右参议家的方二公子，他把奴婢拦下了，托奴婢把这交给您。”

“通政右参议？方二公子？之前跟姜悦音说亲又取消的那个？”姜以裳对方二公子还是很有印象的。

因为他做了跟原着完全不一样的事，不仅没有跟姜悦音定亲后被退了亲，还在一开始就回绝了这门亲事。

“嗯。”琉璃肯定。

“他给我帖子？”

“嗯。”琉璃再次肯定，这几天给小姐递帖子的人数不胜数，虽说坊间有不好的流言，但世家里都是聪明的。

所以方二公子给帖子时她原本是打算交给夫人的，但是方二公子说他知道她们家小姐也跟他一样。还神神秘秘问她小姐是不是从那次在宁宣伯府晕倒之后生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小姐的变化早先琉璃确实有些疑惑，但是小姐还是那个小姐啊。

她觉得方二公子不对劲，所以还是决定交给小姐，并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琉璃说完，姜以裳脑海里就像炸开了一样。

什么叫他跟她一样？

还笃定她是在晕倒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难道他也是穿书者？！

这个认知，让姜以裳的心鼓动的厉害。

接过帖子，方二公子方恒，约她三天后在珍馐楼一聚。

珍馐楼是她的地方，这个方恒，想要做什么。

琉璃见姜以裳看过帖子后，脸色不太对劲，有些担心：“小姐，帖子里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想请我三日后到珍馐楼聚一下。”

“聚一下？跟小姐？”琉璃惊呼，“这方二公子不是把主意打到小姐身上了吧！”

姜以裳嗔了琉璃一下，“说什么呢。”

如果方恒真的是穿书者，那他是不是也带着系统和任务？姜以裳在脑海里呼叫着系统小瑟，想要问问它是不是安排了其他穿书者进来，可是奇怪的，都没有回音。

有了方恒这个插曲，接下来姜以裳看书总是心不在焉。

——

三天时光一晃而过。

一早，姜以裳即做好准备，打算去珍馐楼赴约。

就算方恒是穿书者，但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是敌是友，总得先弄清楚。

“小姐，姜武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走吧。”

珍馐楼自从上次重装开业后，凭着特色的装修和随着季节变化的菜色，获得了很多人的青睐。

开业到现在三个多月来，和聚德楼形成京都两大酒楼。

姜以裳到时，楼里还没几个客人。

李掌柜正在柜台吩咐着什么，见姜以裳进来连忙迎上来。

“见过东家，方二公子已经在三楼厢房里等您了。”

“好，注意这点，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姜以裳边吩咐边往楼上走。

三楼厢房门口，姜以裳没有立马敲门，她吩咐：“琉璃、姜武你们守在外面就好。”

“小姐，奴婢跟您进去。”琉璃不放心，万一那方二公子举止不轨。

“不用，你和姜武在外面，若有什么事我一喊你们第一时间就能闯进来。”若琉璃进去了，那她的秘密就曝光了，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好在当初设计时考虑到三楼厢房的私密性，都做了隔音处理，只要声音不是很大，姜武在外面也听不到。

姜以裳敲门进去，方恒早已一人等在里面，背对着她凭窗而立。

整座珍馐楼的布局她一清二楚，方恒看的方向，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