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这个王大年愚蠢至极，竟然把陈富豪的名字抄在卷面上，简直是人间极品。齐格受不了蠢人，直接废了此人的参评资格。

“没找到王大年的考卷，却有两个陈富豪的考卷，你说怎么回事？”

“这下糟糕了，那笨蛋肯定以为我陷害他。”陈富众没想到王大年能这么蠢，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这个屁股你自己去擦，而且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再帮别人作弊，否则将你逐出师门。”齐格厉声教训，这个孩子还没定性，如果不严加管教，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知道了，容我想想。”既不让王大年恨自己，又能将王大年绳之於法，还有什么比这更痛快呢！“师傅，王大年就是诬陷李大，给县丞行贿的人……”

“嗨！一码是一码，王大年考试作弊你也参与了，别蹬鼻子上脸。”今年的状元的确难选，两个人都不甚完美。尤其是向东，直到现在都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恐怕还做白日梦呢。齐格一向主张，要将出色的学识和优秀的品格作为入仕为官的硬性条件，缺一不可。

“师傅，我知道错了，但王大年的确是李大入狱的始作俑者。”中不中状元，对陈富众来说不重要，只要能救出李大，帮李小伸张正义这趟京城来得值，更何况还认了师门，简直是超值。

“穆青去查，你别跟着起哄。”

“好的，师傅！”以穆青的能力，李大定能沉冤得雪。陈富众感慨，自己何德何能不但成为大司马的徒弟，未来还可与兄弟一起辅佐大司马，幸运至极。

与陈富众聊完，状元郎花落谁家有了分晓，齐格校订了榜单，到试验田查看水稻改良的进展。

“让你跟着研究水稻，是不是觉得没意思？”

陈富众人在田间，心跟着穆青回了嘉明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提不起精神，“师傅，还真让您说对了，我们为什么来干农活，作为大司马，您要操心的事儿躲着呢。”

“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是国泰民安的首要基础。”齐格望着稻苗，这是农民的希望，也是国家的希望。

“水稻年年都种，那是农司该管的事儿？”陈富众不懂种地，眼见农民种地、收获，除了付出点劳力，没看出什么特别。

“那还真得留你在这，什么时候你能看明白春种秋收，什么时候回明知堂！”土地和海洋养育了西南国的子子孙孙，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懂的土地和海洋的重要，如果司职？

“师傅，您不能这样，我不懂种地，留在这没什么大用。”陈富众委屈地求饶。

“好好学着吧，这是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和道理。”齐格抓了一把泥，放在鼻子前闻闻，如果解决内陆的水源就好了。

“师傅，您要真想让我学习，您就把我天天带在身边，耳濡目染，我肯定学得快。”

年龄相仿，陈富众说话没大没小，附近的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小徒弟何许人也，没人敢插嘴，但明显不悦。

“你是不是还想别在我的板带上，连吃饭睡觉都能学学！”齐格半开玩笑，半是震慑。

“不不，那不用啦，我这么大个，别把您累坏了，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说话没有把门的，陈富众及时纠正自己的鲁莽。

“这位是农司主事志国，从今天开始，陈富众跟着你学种地，什么时候解决水源问题，什么时候陈富众可以回明知堂。”齐格一行人回宫，回禀水稻改良的进展，留陈富众在田间。

“师傅——，”虽然师傅很和善，但嘴贱的惩罚过于严苛，陈富众心有不甘，与志国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别看我，又不是我留你在这。”志国也是大司马的学生，刚刚升任主事就接了这么高难度的事务，心里打鼓，

“什么时候能解决水源问题？”离开这的唯一途径是破解水源，作为农司主事应该有点想法。

“水源？这是我们能解决的吗？禹城身处内陆，三面平原，一面坡地，附近一条像样的河都没有，靠天吃饭。”

“你说哪？”陈富众觉得这个地名耳熟。

“禹城！”禹城地处内陆中心，是个大城市，但闹饥荒的日子比偏远地区还多，主要是缺水。

“你等着。”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吗？禹城不就是向东的老家，那臭小子肯定了解情况。与其两个人、四只眼，面面相觑，不如找本地人了解清楚。

“你去哪？师傅可没让你走！”志国担心师傅责怪。

“搬救兵，你不想回明知堂，我还想回呢！”陈富众跑向鱼市。

虽然向东嘴硬，不肯承认陈富众口中的事实，但心有愧疚。再次见到陈富众，听说大司马给他改了名字，向东反而没了愧疚感，更多地是嫉妒。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是禹城人，农司改良水稻，卡在水源，他们都没去过禹城，如果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帮了农司、大司马的大忙。”为了让向东帮忙，陈富众拐着弯儿地夸向东。

“其实要解决水源不难，农司有懂水利的人吗？”向东神秘地说。

“那你跟我来，农司主事志国应该知道。”

“我凭什么跟你去？”向东和周平约好，一起去赶海，他想尽快融入京城的生活。

“这么啰嗦，你吃我六盘菜，连个骨头都没剩，凭这个可以吗？”陈富众没想到向东这么难搞。

“那说好了，以后不许再提这六盘菜的事儿。”

“嗯，不提就不提，赶紧走吧，祖宗！”陈富众提溜着向东往外走。

“你是谁，你干嘛？”看表哥被欺负，周平拎着鱼枪冲上来。

“没事儿，周平，我和陈富众去一趟大司马府，回来去海边找你。”向东虽然还被提溜着，伸手拦住周平。

“一家人，别冲动！”陈富众恨不得马上到农司，拉着向东跑。

“你慢点，我跟不上！”被拖着跑，向东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