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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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不知道是何事?
许乐乐含笑不语,淳于信倒也习惯了她装傻,垂目向她凝视半晌,柔声道,“大雪虽停,却又起了风,夜里仍然冷的很,回去歇罢!”
许乐乐点头,辞了他慢慢向自己营帐方向行去。
淳于信目注着她身影慢慢走远,想起那一天她在土丘后说的话,心底骤然一阵窒闷,轻轻阖眸,轻声道,“小狐狸,要怎么样才能绑住你?要我舍弃皇子的身份吗?”莫说这个身份不能说舍便舍得了,更何况,舍弃了皇子的身份,又用什么样的身份迎取相府嫡女,御封的县主?
一步一步踏着积雪,许乐乐穿过小半个营地,慢慢向自己的营帐行去,心里,想的却是十里之外的守备大营。秦天宇那边,秦鹏不足为虑,她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小晴能不能顺利让秦天宇留下她。纵然她有前一世的记忆,知道小晴如何能够魅惑男子,可是,终究她不是男子,不知在男子眼中,并不知道男子瞧到小晴时,会有怎样的感觉。
月夜下,雪地里,一条纤弱的身影静静独立,仰首望着天边的残月,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索什么。
“陆姐姐!”许乐乐微诧,轻唤一声向她行去,问道,“这么晚,怎么还不曾歇息?”
陆轻漾身子动了一下转过头来,见了是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摇了摇头,却不应答,目光却有意无意向靖安侯府的营帐掠过一眼。
“五哥当值,不在营里!”行到她身边,许乐乐刻意降低了声音轻语。话落,却听到不远处的营帐里传出男女的呻吟声、低喘声……
许乐乐微怔,难道,刚才陆轻漾竟是在听这声音?循着声音望去,正是平阳王府的营帐。平阳王久病不起,这一回来的,只是世子淳于弘杰和世子妃陆轻漾。
陆轻漾见她目中露出诧色,不由苦涩一笑,点头肯定她的疑惑,说道,“是他!”他,指的自然是淳于弘杰。他的世子妃在这里,他竟然在和别的女子欢好?
许乐乐皱眉,说道,“怎么小妾也能同行?”伴驾的皆是正室夫人和小姐,难道淳于弘杰有这么大的胆子?
陆轻漾摇头,淡道,“是个丫头,名唤小小!”不能带妾室同行,各府夫人、小姐却可以带丫鬟。
小小?
许乐乐瞬间想起,他们大婚那天,给她带路的那个小丫鬟,淳于弘杰便唤她“小小”。想不到,淳于弘杰会在这个时候将一个丫鬟收房,却将自己的世子妃挤出帐篷。看着陆轻漾消减的容颜,许乐乐心里一疼,上前握着她冰凉的手,轻声道,“到我帐子里歇歇罢!”
陆轻漾点头,默默的随着她慢慢向许相府的营帐行去。走到近前,但闻同样男女交合的声音从许一鸣的营帐中泄了出来,二人均是一停,互视一眼,目光中都透出些好笑的意思,转身进了许乐乐的帐篷。
刮了一夜的风,第二日,碧空如洗,呈出湛蓝的颜色。虽然是在狩猎中,但每日都有快马将奏报送入围场,随行官员仍然依照朝中的规矩,按时到御帐“上朝”。
一封封奏章依次翻了过去,皇帝朱笔御批,或命各部官员依旨而行,或留中不发。看到最后一封,皇帝略略沉吟,将奏章递给小太监道,“拿去给许相瞧瞧!”小太监应命,双手接过奏章绕出御案。
许一鸣忙上前接过,展开一瞧,仍是说西北一方大旱的赈救情况和暴民的镇压,奏章最后,却说江州知府许一鹤“借天灾人祸,疑其挪用公款,充为私用,南下调粮,欺世盗名。”
许一鸣看的额冒冷汗,“噗嗵”跪倒,磕头道,“皇上,舍弟纵然大胆,也绝不敢做出这等事来!”要知道,皇帝嘉奖已下,如果这奏章上所奏是实,许一鹤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不但是他,还有因此事被封为县主的许乐乐。那样牵连之下,就连相府也不能幸免。
皇帝一手敲着御案,一边皱眉思索。
下边立着的淳于信也吃了一惊,向上问道,“父皇,不知是何人所奏?”
皇帝垂目向许一鸣手上的奏折望了一眼,说道,“叶城知县李超!”
“叶城?”淳于信修眉微拢,轻声重复。叶城,便是当初许乐乐赴江州的路上,李成璧设计不成,反遭许乐乐设计的地方,而这个李超,却并不知道是何人。
皇帝见他凝眉不语,问道,“怎么,老四,你可有什么疑惑?”
淳于信心中念头电闪,仰首道,“父皇,这叶城虽属江州管辖,可是离江州府却有三百里,江州知府的动作,叶城知县如何知晓?如今江州大旱是实,许一鹤将一场暴乱消于无形也是事实,若是仅凭叶城县令一封奏章便治功臣之罪,怕会令各州府父母官寒心,还望父皇明察!”
皇帝点头,说道,“前次睿敏县主曾将许一鹤银子的来例细述,除去卖地的银子,确实不曾动过官银……”想了想,说道,“此事既与睿敏县主有关,那便传她前来再问一问!”传下令去,小太监忙奔去传唤许乐乐。
第189章 不知道是何事?
皇帝见许一鸣仍跪伏在地,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摆手笑道,“许相起来罢,虽说昨儿辛苦,也不必到朕这里歇着!”
昨晚许相帐中的动静,有不少人听闻,早已传遍整个营地。众官一听,有不少人闷声笑出声来,职位低些的生怕得罪许一鸣,硬生生的忍着。
许一鸣被他当众取笑,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却也只能装做没有听到,磕头谢恩,站起身来。皇帝唤过身畔的小太监,低低嘱咐几句,小太监抬头向许一鸣瞧了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闻御帐外小太监回道,“皇上,睿敏县主到了!”
皇帝道,“传!”
“传!”帐门口小太监接声,上前一步挑起帘子。
许乐乐款款步入,在大帐当中跪倒,磕头道,“睿敏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点头,说道,“起来罢!”向许一鸣一摆手,说道,“许相,将那奏章给睿敏县主瞧一瞧!”
许一鸣领命,捧着奏章送到许乐乐面前。许乐乐伸手去接的一瞬,抬头与许一鸣对视一眼,只这一眼,分明的看到他眼底的担忧。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许乐乐垂目,细细去读奏章中的每一句话,读到后来,不禁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皇帝一直在注视她的反应,见她不惊反笑,问道,“睿敏县主,这奏章有什么可笑?”
许乐乐轻轻将奏章阖上,交给守在一旁的太监,福身回道,“回皇上,睿敏是笑,区区叶城县令,弹劾江州知府也倒罢了,横竖叶城是江州管辖,可是青州放粮,云州平乱,永州惩治贪官,竟然没有他不曾说到的。说的好听一些,是忧国忧民,说的难听一些,这手伸的也未免太长了!”
“睿敏县主!”左侧一个幽冷的声音响起,建安侯次子、柱国将军、骁骑营都尉秦裕龙跨出一步跪倒,朗声道,“皇上,睿敏县主之言,微臣不能苟同。那李超虽说只是小小县令,但心怀国难,有何不可?却被睿敏县主这无知女子如此讥笑!”
“心怀国难?”许乐乐轻嗤,淡淡的道,“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是都如李县令一般,对旁的州府的政事横插一手,势必会造成有官无治,政令不明,到时乱的,可不只是这四个遭灾的州府!”
秦裕龙冷笑一声,说道,“江州知府许一鹤是睿敏县主的至亲,睿敏县主此举,便是避重就轻,只要皇上揭过此事,便可替许一鹤开脱,当真是好计!”
皇帝一听,不觉双眉一挑,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直盯着许乐乐。亲族勾结,互为臂膀,是为君者的大忌。若是许乐乐果然是这个目的,不管那奏章上许一鹤的罪状成不成立,许乐乐便也就此失了帝心。
有许乐乐进帐应对这一缓和,许一鸣也缓过一口气来,脑中疾速闪念,各州各府甚至各乡各县的官员,尽皆在脑中闪过。此时听秦裕龙步步相逼,不由淡道,“皇上,据微臣所知,那叶城知县李超,乃是十七年的进士,前宣政院院使李永泽的嫡孙。而如今的建安侯夫人李氏,便是李永泽的胞妹!论理,李县令要唤秦将军一声表叔,秦将军与李县令,也是至亲!”
至于秦将军为什么要替李县令说话,他却并不往深说,由着皇帝去想。
秦裕龙大声道,“皇上,李县令与微臣虽是亲戚,但举贤不避亲,臣一片为民之心,望皇上明鉴!”
许乐乐一声低笑,淡道,“许知府惮精竭虑,将一场大祸销于无形,便成了欺世盗名,那李县令动动嘴巴,攻击攻击官员,便成了心怀国难。睿敏只是指出李县令之非,便是居心不良,替至亲开脱,秦将军处处替李县令标榜,却成了举贤不避亲,睿敏倒当真不懂,这是哪一家的王法,任由秦将军在这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颠倒黑白!”
她最开始说话,还是慢条斯理,说到后来,清淡的语气已是渐转冰寒,字字凌利,锋芒毕现。
凌锐的寒意,瞬间透骨而来,御帐中众官都是悄悄倒吸一口冷气。这许相府的千金,纤纤弱女,怎么会有如此凌利的气势?
秦裕龙心头打了个突,却瞬间怒道,“我建安侯秦氏数代报效朝廷,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可比?”
许乐乐一声冷笑,说道,“建安侯府丰功伟绩,自然非区区睿敏可比!秦将军若凭旧日功绩便要盖过旁人悠悠之口,睿敏当真无言可答!”
秦裕龙一怔,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却辩不出来,只是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哪有……哪有……”
秦裕龙分辩不出,座上的皇帝脸色却已沉了下来。臣子居功自傲,也是帝王大忌。
这里秦裕龙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前边站着的淳于信却险些笑了出来。许乐乐最先将许一鹤所为和李超所为对比,倒句句是实,其后拿自己的辩解和秦裕龙的辩解对比,便有点混淆视听,到后来说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扯到什么“王法”便是硬将秦裕龙扣上一个颠倒黑白的帽子。
第189章 不知道是何事?
到秦裕龙抬出建安侯府,本意是说秦家数代在朝为官,久历官场,自然比她区区一个闺阁少女更能辩别官员好坏,却被她偷梁换柱,说成秦裕龙意欲以建安侯的功勋逼她退步。
只是在场官员虽多,也有不少人隐隐觉得许乐乐的话似是而非,但又琢磨不出什么来,就是许一鸣,也是难以辩别出她在哪里寻了转机。唯有淳于信,自丰城相识,不知道与她打了多少回机锋,吃了多少回暗亏,深知她常在旁人不注意的地方出其不意给予痛击,才能分出这细微的差别。
皇帝向下边跪着的三人瞧了片刻,问道,“睿敏县主,照你说来,李县令这折子,纯属多此一举?”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李县令这折子,例举了四个州府,十几名官员的事例,有褒有贬,睿敏不在朝堂,并分辩不出真假,是不是多此一举,怕还要查过才知。睿敏只是觉得,李县令是叶城父母官,不知他的辖内治理的如何,竟然有闲情去管旁人的政务?想来是睿敏多心,怎么觉得这李县令此举,并非什么心怀国难,而是哗众取宠,引起皇上注意!若说不是,那么,便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有什么图谋?”
听她说到后句,皇帝眉梢一动,略有动容,点头道,“不错,区区一个县令,竟然上奏四个州府的事情,确实可疑。睿敏县主,依你之见,此人如何处置?”
许乐乐伏地磕头,说道,“不过是臣女猜测,岂敢干扰圣断?何况奏折上所述也未必是假,还望皇上一一明查!”
虽然说不“干扰圣断”,却仍然提出“一一明查”,小狐狸当真是滴水不漏啊!四殿下勾了勾唇,轻轻笑起。
皇帝“哦”的一声,饶有兴味的瞧着她,问道,“这奏折上十几位官员,包括你叔父许一鹤在内,依你之见,从谁身上查起?”
这是要女子干政啊!
许乐乐说,是错,许乐乐不说,那就是抗旨!
“老狐狸!”淳于信挑了挑眉,腹谤,却也饶有兴味的等着看小狐狸如此为自己开脱。
许乐乐身子略抬,垂首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目光却是向前边跪着的许一鸣一扫。
听到身后无声,许一鸣眉头微拢,伏身道,“皇上,依臣之见,这奏章既是李县令所奏,自然当从李县令入手。若他政务清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也倒罢了,若是他自个儿的政务都处理不妥,却去查问旁的州府的官员,这心怀国难一词,便难圆其说!”
淳于信听他及时开口,不但给许乐乐解围,还句句扣住许乐乐之前所言,将叶城县令李超压入死角,不由暗暗点头,心中赞道,“这许一鸣为相多年,为人虽然圆滑,该露锋芒之时,倒真不含糊!”
皇帝本来要看许乐乐如何解了这个套子,结果是许一鸣发话,这父女二人一搭一档,倒有趣的紧,不由一笑,说道,“那依许相之见,江州知府许一鹤之事,该由何人去查?”
不是没有亲戚勾结互为臂助吗?瞧你是举荐一个什么人去查你自个儿的亲弟弟。举荐了你与相府亲厚的官员,便说你徇私,举荐了对头,便顺水推舟允了,到时查出什么来,也是你自食恶果。
许一鸣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微一迟疑,便闻身后许乐乐道,“臣女不知朝中事,可是也知道,每年年底,总有一批官员进京述职。江州之事事关重大,若调许知府回京皇上亲自过问,岂不更好?”
皇帝微微挑眉,说道,“哦?依睿敏县主之意,是调江州知府进京述职?”
只要你应一声,便是以女子问政!
淳于信忍不住翻白眼。老狐狸今天很无聊啊!
许乐乐忙伏身磕了个头,说道,“前些时臣女闻祖母念叨,说已有数年未见过四叔,甚是挂念,若是皇上能令四叔回京,岂不是一举两得?臣女私心,望皇上宽恕!”我想我四叔回家,只是想一家团聚啊团聚,不是过问你的朝政。
皇帝听她突然提到祖母,先是一怔,等听到最后,不禁哈哈大笑,一手点着她,笑道,“睿敏县主,果然聪慧睿智!不错!不错!”大袖一甩,说道,“传旨,吏部即刻派人彻查叶城县令政绩,江州知府许一鹤于年底进京述职!”
“是!”众官齐应,算是将这一场争论暂时做了了结。
许一鸣暗暗松了口气,回头向许乐乐瞧去一眼,恰逢许乐乐也抬头望来,父女二人目光一触,又即移开。经刚才那一场默楔配合,但觉父女情份又深了一些。
秦裕龙愤愤起身,狠狠向许乐乐瞪去一眼。
最近这一个月来,与秦家暗中来往的不少地方官员因各种小事被查,这些人还有一个同共点,就是曾将手里犯下的事情推到许一鹤身上。秦家震动,心知与许一鹤脱不了干系,却因一来没有动摇秦家的根本,二来又牵连着秦氏,也不能就此将许一鹤推出来,便命叶城县令李超上了这道奏章,意图敲山震虎,震慑许一鹤,令他有所收敛。
又哪里知道,这位睿敏县主仅凭一条四寸不烂之舌,不但将李超死死锁住,还给许一鹤回京述职的机会。若是任由许一鹤回京……秦裕龙双拳紧握,掌心里已满是冷汗。
秦家握着治死许一鹤的铁证,而秦家暗中的勾当,又岂不是尽数落在许一鹤手里?若是许一鹤拼个鱼死网破,恐怕秦家也落不了好去!
此事已暂时告一段落,许乐乐不便听政,便退了出去。皇帝又将余下的事议过,才吩咐散帐,向许一鸣道,“许相,你随朕来!”起身出帐,向大帐后行来。
皇帝的御营,也如在宫中一般,分为前后两层,前边便是刚才召众臣议事的大帐,后边却是皇帝就寝的帐篷和随行嫔妃、公主的住处。众官见他领着许一鸣进了后层的营地,都觉好奇,却又不能随便跟去,不觉个个探长脖子张望。
许一鸣也是心中暗暗纳闷。若是这是在宫里,这种地方,已经算是后宫,他一个外臣,没有圣旨,万万不能踏足其间。今日皇帝将他带来这里,又不知道是何事?
心中想着,已经随皇帝走入一顶帐篷,但见红绒地衣上,置着茶案矮椅,原来是皇帝饮茶的地方。而此刻矮椅上正坐着一位丽人,正是后宫四妃之首的陈贤妃。
许一鸣一见,忙上前见礼。
陈贤妃还未说话,皇帝已摆手笑道,“许相,这里不是朝堂,不必多礼!”掀衣在陈贤妃身侧坐下,命小太监给许一鸣看座,笑道,“你初纳新人,朕原本不该留你,只是如今我们在外,你身旁没有长者,朕便与贤妃充个数,给袁小姐……哦,袁姨娘完了这个礼罢!”
许一鸣受宠若惊,忙又起身施礼,说道,“些微小事,岂敢劳动皇上和贤妃娘娘?”
皇帝一摆手,笑道,“无防!朕已命人去唤袁姨娘了!”
说着话,便闻帐外小太监声音道,“皇上,袁氏传到!”
皇帝将手一摆,立时有身边小太监大声道,“传……”
随着话落,但见帐帘一挑,袁青眉已低着头款款的迈了进来,跪倒见礼,说道,“婢妾见过皇上!”跪下时脚步踉跄,险些不能站稳,连声音都变的暗哑。
皇帝转头,向许一鸣笑望。许一鸣触到他一双戏谑的眸子,心中说不出的窘迫,却也只能装做没有看到。
陈贤妃见皇帝不语,便含笑道,“袁姨娘免礼罢!许相爷满腹诗书,人中龙凤,本宫还不曾给姨娘道喜!”
除了许家的丫鬟,这是第一个给袁青眉道喜的。袁青眉但觉从嘴到心,皆是苦涩,却也只能谢恩。
在袁青眉身后,还随着两位陈贤妃身边儿的姑姑,便是刚才去传袁青眉前来的。陈贤妃见袁青眉侧身立好,便向那二人一瞧。
其中一位妈妈会意,手中托着托盘,上前一步跪倒,另一位妈妈一手将托盘上盖的细绢掀起,露出盘上的一副白绢,拿起白绢轻轻打开,但见上好的白绢已皱的不成样子,在那绢上,还艳艳的沾着朵朵殷红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