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乐陶陶也不会相信，在春秋时期有人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我怀疑咱们是老乡，来自同一个世界。”乐陶陶如是说，满眼狐疑，“不过，现在没时间闲扯这些，我要去鬼市，而你，听话，好好去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不。”没想到周宇航不听话，坚持要和她一起去鬼市，“我去过鬼市，可以带姐姐。”

“有没有搞错？”乐陶陶不高兴了，反复说：“你熬不动通宵的……”

话未说完，周宇航已经把她甩开好远了，在前头招手道：“姐姐再踌躇，当真要过午夜了。”

乐陶陶没办法，只能跟上去，这小子这么倔，不肯听话，乐陶陶也拿他无可奈何。

她正好不知鬼市该往哪里走，只觉得灯火通明的地方应该没错。

吴王告诉过她，在没有路时朝着太阳走，总能寻到出路。

那次在密道里，她以为弯弯曲曲的道路没有尽头，还好前方的光亮指引着她，如此才坚持下来，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让她找到了吴越两国之间的暗道。

暗道有没有用，乐陶陶不知道，但她知道，若有一天她想看看商羽，想看看孩子，她可以不用每次都向宫中申请令牌。

如此，她可以在今后任何时候来场想走就走的旅行。

只是，待商羽一继承王位，成了越王，越王宫她就难进了。

现在的他尚在越国东宫，在宫外的她或许有办法找到他。

可找他干嘛？再续前缘吗？显然，她与商羽的关系已经不再可能复原。

不是他们不爱，是环境不允许了。

“姐姐，到了。”周宇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乐陶陶胡思乱想的思绪，只见眼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热闹无比。

原来所谓的地下城鬼市如此繁华，不比任何一个地面的节庆来得差。

而从视觉上来说，因为暗黑的“背景板”，凸现出每个摊位上的烛火、灯笼璀璨无比。

不知谁的设计，灯笼全用五颜六色的彩纸包裹，燃上蜡，整个鬼市缤纷夺目，让人流连忘返。

“哇……”乐陶陶看呆了，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大开眼界，“这哪里是鬼市，明明比中元节还热闹！”

乐陶陶四处转悠，到处闲逛，只见鬼市商贩售卖的东西，除了奇珍异宝，还有在地面上极少见到的无脊椎软体动物。

这些半透明的小家伙被放置在装满果冻色的水中，养在琉璃瓶子里任人观看。

除此，远处有一透明大水缸，同样透明的琉璃质地，养的却是一只人身鱼尾的鲛人，时而游来游去，时而又做睡觉状，躺在巨大的蚌壳里。

而那水缸大到几丈高、几丈宽，比起鲛人，乐陶陶对它更感兴趣。

毕竟鲛人可以找人妆扮，水缸可是需要技术才做得出来，尤其在工业几乎还未诞生的春秋时期。

“这是哪里来的能工巧匠？”乐陶陶摸着水缸并不平整的表面，惊叹道：“在这个时期居然有这种技术，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