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华菲后，沧零立即向瓦西里汇报了里斯本的事。

“城市里出现了潜行者？”瓦西里吃惊地问道。

“没错。而且是在市区突然冒出来的。在这之前，我几乎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伽梨说道。

“而且对方似乎和普通潜行者不一样。”沧零上前说道，“当我准备攻击它时，它说话了。”

“说话？”瓦西里再次吃惊。

“我在火车上回忆了很久，确定我没有弄错。当时是在一条死巷子中，周围既没有旁人，也没有窗户。对方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可恶，结果还是……’，说完这句话后，里斯本的骑士才从后面追过来。”

听到这话，瓦西里的表情变凝重了，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并打开了笔记本。

“你们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瓦西里用羽毛笔蘸了蘸墨水，摆出了记录的姿势。

伽梨示意沧零开口，沧零点了点头，开始详细描述起了当晚的经历。

全部说完后，瓦西里认真看了几遍记录，然后问了很多问题，比如：

“蜘蛛刚出现时，身上是否有受伤？”

“除了口器外，其他部位是否沾有鲜血？”

“宪兵先出动，还是骑士先出动？”

“里斯本分队出动了多少人？攻击用了多少时间？”

“蜘蛛第一次出现，具体是在什么位置？”

沧零一一回忆，并给出回答：“蜘蛛出现在酒吧街附近，除了口器外其他地方没有人血。我攻击它时，它体表并没有其他外伤，但行动明显不自如，似乎很虚弱。它出现后，附近的宪兵先发动攻击，然后十分钟后骑士出动，人数约在10人左右，耗时20分钟制服对方。”

“从人数看，这只潜行者应该不是他们追踪的对象。”瓦西里分析道，“10人是常规留守人数，巡逻的人并没有赶回来。这说明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是个突发事件。”

“所以说，他们其实根本没什么计划对不对？”菲比闻言大觉安慰。

“从你们的描述看，应该是这样。”

“那我就放心了。”菲比高兴地冲沧零和伽梨挤了挤眼。

“潜行者出现时，你们比当地的骑士更接近现场，所以你们采取攻击是对的。不过对方赶到后，应该服从对方分队长的指挥。这次你可能没有功劳，甚至会受处分。不过我会尽量和对方分队长协调，到时候就说你们是协助，最后击杀还是算到他们头上。”

“分队长，我并没有故意抢功，我为了阻止那只蜘蛛逃跑才打它的！当时他们光顾在地面包围，却完全忽略了上方，是他们的战术有漏洞，才给了那蜘蛛可乘之机！”菲比愤愤不平地说。

“我知道，我没有责怪你，我也认为你做的是对的。”瓦西里冷静地说，“后面他们如果抗议，我自会处理。”

“谢谢你分队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辨是非的。”菲比感动地说。

第二天凌晨，对方分队长果然发来了抗议电报。

瓦西里二话不说，果断带上沧零，亲自动身前往里斯本。

“关于那只潜行者说话的事，非常重要。虽然它不在我们辖区，但我们也有义务向上反应。”路上，瓦西里对沧零解释道。

“我知道，我会配合他们调查的。”沧零点了点头。

没想到分队长居然会亲自出马，看来这件事果然非同小可……

沧零在心里想。

到了里斯本驻地后，瓦西里先单独和乔纳森谈了半个多小时，然后乔纳森又单独和沧零谈了十几分钟。

“你确认它说话了？这件事非常重要！”乔纳森严肃地问。

“我以人格担保，我没有说谎，它确实说话了。”沧零认真地回答。

“说的内容确实是‘可恶，结果还是……’？”

“没错，我反复回忆了多遍，是这几个单词没错。它的发音很清晰。”

“它还有说其他内容吗？”

“没有了，就这一句。”

“好，我会跟中队汇报这一重大发现。在调查期间，你先留在里斯本不要回去。”

“是！我会全力配合的。”

很快，中队的人就发来了电报，表示中队长对潜行者出现在城市中以及开口说话的事非常震惊，他将亲自率队前来调查。

在等候中队调查组的期间，乔纳森派出驻地所有防守系骑士，和宪兵队一起将整个城市进行了地毯式搜索，结果又有重大发现：他们在酒吧街的地下室里发现了潜行者的藏身之处！

这个藏身之处是个老妓女的住所，由废弃酒窖改造而成。

屋主已失踪两个月，不确定是否遇害。

在屋子里，有一些女性衣物和用品，可能是老妓女留下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屋子里居然堆积了很多鸡鸭、牛羊的骨骼！

“根据宪兵队的调查，最近两个月里斯本只有两起失踪事件，一件就是这个屋主，还有一个已经寻回。”分队副长说道。

“这么说来，这个潜行者在这里藏了两个月，却没有吃人喽。”乔纳森皱眉道。

“很有可能。所以这里才有这么多的动物骨骼。”

“前天晚上它吃的人是谁？”

“是一名女大学生，17岁，外地人。当时他们班在楼上的酒吧举行聚会，受害人喝多了到外面吹风，结果惨遭啃食。”

“看来两个月没吃人，把它憋坏了啊。”

“潜行者啃食受害人时被受害人同学发现，然后被众人围攻。据在场的学生汇报，潜行者一开始攻击性非常强，但看见宪兵队来了后就立即转头逃跑。”

“有伤人吗？”

“伤了十几个人，不过都没有生命危险。”

“C级的潜行者，实力应该不弱啊，为什么没有反击呢？”乔纳森陷入了思索。

“等晚上解剖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副长推了推眼镜道。

晚上，解剖结果出来了，中队调查组也赶到了，众人齐聚解剖室，听主刀刽子手汇报调查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