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兄弟“死战”（9）

言峰绮礼感到一股从灵魂深处冒上来的寒冷，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代行者，见惯了那帮死徒以及非人魔术师离经叛道的行为，他们的龌龊，他们的恶毒，那些沦落到他们手里无辜者的下场他至今都历历在目。

他觉得自己已经熟悉了这些历史中翻不起浪花的恶果，但是在今天，在看到那脆弱的无害的白色丝线后，他居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很陌生的情绪。

哪怕那白色的丝线早已被他从手上扯断，那种陌生的情绪依旧深深扎根在言峰绮礼的心上，让言峰绮礼感到灵魂在战栗。

是的，他好像是在害怕。

害怕，胆寒……人类在几千年的发展中，发明了无数种语言，无数种修辞手法，无数种词汇来形容这种感情，但言峰绮礼觉得自己心中的情绪，应该并不属于它们之中。

那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难以用一两句话来说清楚……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言峰绮礼垂下颤颤巍巍的手，紧紧盯着那从地上站起来的身影，“林文。”

那个在月光下重新站起来的白色身影，将地上散落的器官，大肠小肠之类的一股脑塞回自己的肚子里，白色的细线从伤口边缘迸发出来，将裂为两半的肚子缝了起来。

“噗嗤。”

林文，或者在言峰绮礼看来外表是林文的家伙，疑惑地摸了一下头顶突然长出来的小角，表情茫然。

他的头发，已经多半都变成白色的了。

见到这一幕的言峰绮礼皱起眉毛，他摆出进攻的姿势，低语道：“被从者给传染了吗？”

Archer曾说，林文的从者……很危险的。虽然看不出那个苍白的小女孩有生命危险的地方，但言峰绮礼还是愿意相信archer。

Archer很少会无的放矢。

“看来早就该拿出杀死你的心来杀死你，林文，”言峰绮礼手指轻轻挪转，黄金匕首又一次出他的手上，“但愿现在不晚吧。”

说完，言峰绮礼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而林文依旧呆呆地看着言峰绮礼消失的地方，他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消失。

“得手了。”言峰绮礼淡淡地说道，方才他闪到一边，举起匕首直接在林文的太阳穴上捅了个口子，接下来只要转一转——

“嗯？！”言峰绮礼的匕首被卡住了，他看到那一模一样的白色丝线从林文伤口里飞出来，向自己扑过来。

在尝试把匕首拔出无果后，言峰绮礼果断放弃了匕首，从林文身边飞快离开。

“那些丝线……到底是什么？”言峰绮礼看着那从太阳穴内部渗出来的白色丝线，一圈又一圈地扣在匕首上——

匕首瞬间就被弄断了。

言峰绮礼一愣。archer在把匕首给他的时候提过这把匕首的质量很不错，换算成宝具的话性能也极为优秀，但现在居然……

这么快就被弄断了？

“麻烦了啊，”看着那散为光点消失在空中的匕首，言峰绮礼自言自语道，“林文召唤出来的从者，到底是什么？”

言峰绮礼调查过林文的从者，一个近现代的caster，能力水平一塌糊涂，宝具也含含糊糊，生前讯息没有一点有价值的地方，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们家族的悲愿。

呵，悲愿。

“总不可能那个小姑娘，是被‘神’选中的孩子吧。”言峰绮礼的脑子里闪过这个荒唐的念头。言峰绮礼记得那个家族悲愿：要让“天外的真实，星空之上的神明”以完整的姿态降临人世，净化人类。

这怎么听，都觉得荒唐。

但如果是真的呢？

“那么，为什么那个小姑娘身上什么厉害的地方都没有呢？”言峰绮礼看向依旧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林文，“难道说……林文身上有那个‘神’需要的东西？”

如果这能说得通的话，就不难解释为什么archer会这么重视林文了。那么自己……就必须得找个机会撤离了。就算逞强留在这里，也注定无济于事。

让archer来处理吧。

言峰绮礼下定主意，一步步小心地远离那站在原地发呆的林文，但就在这一刻，变故突生。

在言峰绮礼的注视下，林文突然捂住肚子蹲了下来，然后仰起脖子，双眼发白，张开嘴，一个小小的球状体从嘴里探了出来，在月光的照射下缓缓地旋转，慢慢映射出绚烂的光来。

好像是一个……泡泡？

“那是……什么？”言峰绮礼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文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

没有什么言语上的交流，就连表情上的交谈都没有，林文举起右手，对准言峰绮礼的肚子狠狠锤了下去。

这个速度自己是能躲过的——言峰绮礼是这么想的，但事实却是，在这一重拳的打击下，言峰绮礼身体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树干上。

“咳啊！”这一拳绝对是用上了十足的力气的，可能强化魔法都用上了，如果不是有千锤百炼的肌肉的保护的话，言峰绮礼觉得自己的内脏一定是会碎裂的。

擦去嘴角的血痕，言峰绮礼抓紧时间开始回忆刚才的感受：“自己当时明明能使用强化魔术来强化自己的肉体的，可是为什么——”

是那个泡泡一样的东西。

只是看到了那个东西，言峰绮礼就陷入一种很奇怪的境地之中，他看到了正举起枪对准卫宫切嗣的间桐脏砚，看到了正要交手的saber与archer，看到了正在维护结界的苍崎橙子，看到了正在结界内翻涌的黑泥……

他能看到每一片树叶的脉络，看到每一缕风的去向，看到……

因为看到了太多，所以根本没有时间来反应吗？而且——

言峰绮礼用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头颅，将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暂时压制下去。

“感觉要疯了。”

伴随那些看到的东西一起涌入言峰绮礼感官的，还有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疯狂杂乱，比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凿开他的耳朵往大脑里、往灵魂里钻。

“这到底是什么？”

求一切~

fate新作动画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