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哈哈哈，相信各位读者朋友等这一刻挺久了~~~）

……

嘶……

突然来到这样一个白色空间，莫玄只感觉双眼生疼。

强光刺激之下，泪珠不受控从泪腺跑出，像调皮的孩子。顺着眼角落下，莫玄伸手抹去泪水的同时，缓缓将闭上的双眸睁开条缝。

有了泪水的浸润，双眼的刺痛感缓解许多，但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像是这片空间并不澄净，有无止境的迷蒙雾气悬浮空气。

“是谁？”

莫玄沉下脸，他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精神，或是身体来到另一个空间？

而此次被传送的源头，是他控制着【谬】对抗左半身的【黑山羊】烙印污染，难不成……那两种截然不同的强大力量相接触，导致了这个白色空间的形成。

这只是莫玄的猜测，但若真是如此，眼前这个庞大身影，难道是【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污染化形？

这身影，比莫玄之前遇到的【黑山羊】子嗣要大上不少，更何况，不论多少代子嗣，身上携带的污染，同出一源，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莎布·尼古拉斯？”

吼~嗷……

可没有任何回应，这身影，似乎是只庞大兽类。

先是发出一声动物愤怒时候的低吼，随后的叫声，却突然变得极为尖锐。

这前后反差感，让莫玄懵了。

后边这声音，声线极细，但又不是夹着嗓子的那种，正相反，这片空间不知大小，但之后的叫声传入耳畔，却显得空灵无比，同时，伴有阵阵回声！

这是……鲸歌？

之前去过北冰洋，莫玄听闻过鲸歌（鲸鱼的叫声），也见识过不同鲸鱼种类间的斗争。

只是……鲸鱼虽然靠肺呼吸，但根本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脱离水吧！

这片白色空间，莫玄脚下同样一片纯白，他看不清地面，但能触到实地，他能肯定，这样诡异的空间，如果还能有水，那便更为离谱。

惊疑之间，莫玄双眸已经完全适应了此地的明亮，不清楚此地与外界的时间比，但他不论如何，都不能在此蹉跎太久。

他眨眨眼，确认双眸酸涩已经不再后，大着胆子上前，掌间高压气流浮现，拨开层层白雾。

看清前方庞大身影的刹那，莫玄整个人呆住了。

“你是……”

面前的身影，他极为陌生——

——正如之前的吼叫一般，这是一头庞大巨兽，祂身上散发的气息，绝对有神级！

祂整个身躯呈现一种弧形，显然属于鲸鱼，但祂的表皮布满坚硬鳞片，看那质地如同铠甲般坚固。就那样横躺在地面上，祂粗重的呼吸声在这白色空间中很是明显。

而随着祂两只大鼻孔的轻微翕动，源源不断的白雾从中涌出，看来这整片空间中的白雾，是出自祂的呼吸！由于横躺，莫玄能够清楚看到祂的腹部，密密麻麻布满尖刺，那些尖刺呈现墨水般的黑色，令人望而生畏。

祂拥有一张巨口，正如鼻孔喷涌出白雾，祂的巨口张合，微微火星从中喷涌，只是，不知是否因为祂太过虚弱，这些火星没有任何杀伤力。

唔……

这百分百不会是莎布·尼古拉斯，从头到脚，祂身上没有任何山羊有关的特征。

看着看着，毫无征兆，莫玄闷哼一声，伸出手，面露痛苦，捂住了右胸。

那儿，是他气旋涡所在之处，可就在刚刚，不知为何，气旋涡发出了剧烈的震颤，像是感受到了令它畏惧的存在。

受【谬】萌芽的影响，这气旋涡竟不知何时，也带上了许些灵智，虽然目前，这仅限于对危险的感知。

“这……”

不知不觉，感知着体内气旋涡的状态，莫玄集中注意力，久违地，缕缕淡青色的轨迹显现，那不仅是气流的流淌路径，同时，也是风之法则的流淌轨迹！

自从精神力来到“盏”及以上之后，莫玄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感受过空气流淌，这个时候，在体内气旋涡的震颤之下，被动地，莫玄再度进入了这种感知状态。

很奇特，通过这样的感知视角，莫玄能看到源源不断的风之法则从这巨鲸鼻腔涌出，而祂那巨口之中涌出的，却是红色的火之法则。

一位神明，能够同时拥有多种法则吗？

莫玄暂且不知，但下一刻，他只感觉左肩一阵炙热，尽管来到了这白色空间，【黑山羊】眷者的影响似乎依然存在。

这就是至高神的能力吗？一个污染烙印，可以无视物质和精神的界限，莫玄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以什么形态，来到这片空间，但【黑山羊】的污染如同附骨之疽，永远存在。

本以为要跟之前一样，这烙印要发动一场污染爆发。

谁知，烙印虽然炙热无比，但仅仅也只是炙热罢了。无形间，有一圈圈震颤力量波纹般，从烙印中扩散，这层层波纹触及巨鲸的瞬间，仿佛遇到了什么同类。

在瞬间，波纹开始回荡，像是与巨鲸的身躯产生共鸣，在这种同类共鸣的影响下，莫玄甚至能够感知到巨鲸的体内构造！

却见巨鲸体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器官残存——这种状态莫玄熟啊！毫无疑问，这头巨鲸同样是【黑山羊】眷者。感知着感知着，莫玄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神明被转化为眷者后，会具体是个什么状态，但体内的法则一定不会散去。

可在莫玄的感知中，巨鲸体内，只有一种法则的存在！

奇了，若巨鲸只有一种法则，为何能够调用其他……

啊啊啊啊……

想到这儿，突然，莫玄尖叫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蹲在了地面上，双手抱膝。

很突兀，从他感知到巨鲸体内那法则后，他全身便翻涌起瘙痒的感觉，这种痒，并不停留于身体表面，而更像是从骨骼深处激发起。

莫玄全身扭动着，手指想要抓挠痒处，缓解这难熬的感觉。

可抓挠皮肤根本没用，瘙痒过后，莫玄感受到的，是一阵阵刺痛感，像是有无数小物体要从他体内钻出。

“给我……出来！”

抱着将这些异物排斥出，就能缓解痒意的念头，莫玄尝试着调用【谬】的力量，作用在手背，首先从虎口处，排斥出一个所谓的“异物”。

可那并非是什么物质，而是一团细微的，五颜六色的能量，这能量呈现一种高度压缩后的液态，上边携带有淡淡几乎要消散的神性，可其中并没有任何法则的能量，只有法则参与的气息。

这抹气息，与巨鲸体内的法则气息一模一样。

若说莫玄不清楚瘙痒是什么情况，但他认识这能量啊！

色彩无法用言语描述，带有似乎能屏蔽一切的特性，不是别的，这能量正是一年前，在他还未到“盏”境时，利维坦注入过自己体内的混沌之气！

时隔一年，再加上之前钱江市的大战，他体内，为何还能有混沌之气残留？

可这混沌之气上蕴含着的，自然是混沌法则的气息，难道说……

想到这儿，莫玄等大双眸，全身一颤，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不再跟巨鲸保持安全距离，一个箭步冲上去，蹲在巨鲸头边，惊呼出声：

“利维坦，喂！利维坦，是你吗？！！！”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鲸鱼模样，能够借用多种法则……

这一切的信息，似乎都指向一位神明，一位在莫玄刚来到斩神世界时，助他逃脱多个困境的神明——

——混沌之龙利维坦！

……

（篇幅依然长了些，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