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们在你的洞穴上面挖了半天，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铁炮狐死死盯着明游，打又打不过，伤又伤不到，只能用不忿的眼神盯着他了。

明游也不松手，就这么提着她：“告诉你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不等铁炮狐回答，明游就问道：“昨天晚上那只狐狸，和你是什么关系？”

铁炮狐瞳孔一缩，接着强行镇定道：“你说什么，哪里还有其他的狐狸。”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明游松开她的腿，摸了摸脖子上被她咬过的地方，“你和她的气味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臭味，但你没有。”

顿了顿，明游又继续说道：“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两只铁炮狐，而且看你包庇她的样子，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相当紧密，好友，还是姐妹？”

铁炮狐神色连续变化，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明游看了出来。大涌谷的铁炮狐确实是有两只，眼前被明游抓住的一只，还有一只就是昨天晚上想要吃掉乡秀树的那一只。

“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的。”铁炮狐神色坚定，显然是不打算说出另一只铁炮狐的消息。

“你能保护她一时，能一直保护下去吗？”明游叹了口气，“等你死了，下一个就是她了。”

铁炮狐不作声，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也得是自己死在前面。

“看来只有杀了她才能让你死心。”明游摇头，看向远处的帐篷。

本来是打算和MAT队一起处理的，到头来还是自己先动手了。

反手将铁炮狐的两只手并在一起用一只手抓住，不等她挣扎，明游拉着她直接潜入水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咕噜咕噜吐出一连串气泡，水面很快恢复平静。

抓着铁炮狐穿过洞口，这水底下的洞口果然连接着一条通道。经过一个回水弯，明游浮出水面。

拉着铁炮狐上了岸，明游四处看了看。

刚才那一段路游了不少距离，现在的位置差不多在地下七八米的深度，四周没有一点光亮，只能判断通道是一路往前。

要是有光线的话，明游肯定能看到此时铁炮狐脸上满是焦急，只是这洞里确实一点光也没有，明游也不可能违反物理规则看到她的表情。

手上一动，一个网球大小的光团出现在明游手心，明亮的白光迅速将周围照亮，总算是看清周围的环境。见状铁炮狐脸上的表情也立即收敛下去，似乎是担心被明游看到什么。

明游扭头看了眼被自己抓着双手的铁炮狐，没有了泉水和雾气的遮挡，这下真是赤条条摆在自己面前了。景色虽然不错，明游却皱了皱眉：

“变回去。”

她现在还顶着藤原的脸，哪怕其他的地方肯定不一样，但看着总觉得别扭。

不过这铁炮狐显然不会同意，她和明游本来就算是敌人，明游越是不想看，她越是不会变回去。

见她不愿意，明游也不强求，反正这只是铁炮狐按照自己想象变出来的，又不是藤原真正的身子，看了也就看了。想到这里，明游抓着她就往前走。

这通道里燥热难耐，空气里全是土腥味和硫磺的味道，和水汽混在一起，真的是又闷又难闻。好在明游就算不呼吸也没关系。

通道很长，一直走了百来米，眼前豁然开朗，空气也不再闷热，反而凉爽起来。

明游抬头看了看，有些惊讶。这是个像是溶洞的地方。

他们是一路往下走的，现在这位置至少已经在地下二三十米。到了这会儿，已经不是一点光也没有，洞顶上隐隐发着光，就算撤去手里的光团，也已经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就是你们住的地方吗？”略微停了一阵，明游又推着铁炮狐走了起来，“那家伙就躲在这里吧？”

眼看到了这里，之前还态度强硬的铁炮狐终于彻底变了脸色，她拼命抵抗明游往前推的动作，扭头求饶道：

“求你了，不要再往前走了。只要你放过她，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明游停下脚步：“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情？”

铁炮狐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你不伤害她，我愿意做任何事。”

“既然如此……”明游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那么你先变回来，然后告诉我她和你的关系。”

这次她不再犹豫，一股白烟在在周围冒起，下一刻就变了一副模样。

和昨晚那个看起来像是少女的不同，眼前的铁炮狐显然成熟很多，如果用人类的外貌来判断年龄，差不多是三十不到的样子。

虽然说是狐狸变的，但也该遵循非礼勿视的道理，明游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到她脸上：

“现在说说她吧。”

“葵……她是我的妹妹。”

葵？看来是那只狐狸的名字了。

“那你叫什么？”

“我叫朝雾。”

“朝雾……我猜猜看，她身上有那股特殊的臭味的原因，应该是……”微微一顿，明游看着她紧闭的嘴，“是因为她吃人，但你不吃，是么？”

朝雾眸光闪烁，轻声道：“是的。”

在明游的询问下，她慢慢讲出了曾经的故事。

原来数百年前，她们其实都是不吃人的，但一次无意中，身为妹妹的葵尝到了人血，从那以后她就好像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多次让朝雾也试试，只是朝雾一直不同意。

“从那时起，葵就变得越来越嗜血，”朝雾继续说道，“我曾试图阻止她，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甚至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助她，她就会伤害无辜的人类。”

“那当初死在这温泉里的人……”

“是葵做的，不过后来这温泉的温度越来越高，也就没有人来这里了。我一直在劝她不要再去吃人，她也算勉强听了进去，但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忍不住。”

明游想到之前那神社里的老人说的话，上一次有人死在温泉里是几十年前了，也就是说这葵现在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