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谷一直是一个文化大杂烩的地方，地处璃月、枫丹、须弥交际之处的沉玉谷，在璃月的地理位置大概可以参考丝绸之路之中的重要地点——

西域。

白术身在沉玉谷，自认受到这里多元文化的影响不浅，也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然而就算是这样——

能够一照面就让长生这样亲近的人，也还是让白术惊讶了一瞬。

【辛淼也就算了，在我找到长生之前，我对她和长生之间的交流其实并不清楚，何况她在言谈之间讨得长生欢喜——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但是眼前这位呢？】

【就算有着刚刚帮助了师父的加成，但是长生好像对和他亲近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

【他的身上有什么吸引长生的地方吗？】

对于长生意料之外地亲近他人有那么一点点的思考，但白术再怎么好奇长生亲近他人的缘由，也不打算现在就大大咧咧问出来，反正有契约在，现在他和长生才算是最最心意相通的，一般情况下长生有什么感觉都不会瞒着他。

之后直接问问长生对这两位到底是什么看法就好了。

如果他们身上真的有什么吸引长生的地方的话，那之后问清楚来源，给长生买一点好了。

心思流转之间，白术听见了长生的呼唤：

[所以说啊——白术——]

[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白蛇灵巧地在钟离的手臂之上转了一周，把自己那前尖后宽的三角形蛇头对准了白术。

实在是不怪长生没有反应过来，她和白术之间的问题。

毕竟【珥蛇拖龙法】是已经流转了不少代的秘法，虽然这个秘法对她的契约者——尤其是那些格外好心的契约者来说，非常不友好。

但长生早就已经习惯了和人维持这样的契约，而刚刚和她签订了契约的白术——

说实话，他的身体对比那些被形容为“破破烂烂”的家伙的身体来说，现在完全可以说是没问题。

而至于施展秘法带来的问题？

就像是帝君所言，【契约】是有舍有得的。

施展秘法能够带来好的结果，就应该要付出代价啊。

这怎么会是问题呢？

这是应尽之义，只是一般人付不起这个代价，而白术则想要一个人坚持住，从此没有更多人承受这个代价。

白术却很清楚，他们所说的问题，自然是施展【珥蛇拖龙法】带来的后果。

他微阖双眼，衬得眼尾那抹红色愈加明显。

那是和钟离不同的红。

“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使用和长生契约的秘法吗？”

“我可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

和白蛇缔结了契约的医者话语笃定。

然而钟离只是摸了摸终于反应过来【问题指的是之后使用珥蛇拖龙法会产生的问题】的长生的脑袋，让这个小家伙别乱想。

“既然现在心情放松，就干脆直接听我们说，不必思考那么多东西。”

随后安抚了长生的钟离才表示——

“不必否认，长生这个小家伙的秘法，本身就对契约者的心性有要求。”

“她的运气倒也确实不错，没有找错契约者。”

面对钟离的笃定，白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人总是会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去信的，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结论。

既然钟离认定了他的心性是好的，那么不管他怎么说，这个看起来态度和善实际上却是个很坚定的人，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吧？

眼神微微下撇，瞥见被称呼为“小家伙”也没有反应的长生——

白术只是在心中思索——

长生是被眼前的人迷了心，还是眼前这人确实年纪挺大。

嗯。

应该是年纪挺大的吧。

毕竟这人看上去对长生挺了解的样子。

这算是什么呢？

在他最想要找到灵丹妙药和仙人踪迹的时候，灵丹妙药出现了，仙人踪迹——

他甚至现在根本就不是找到了仙人踪迹，而是仙人主动来找他了吧？

生活从来就不平凡的白术平淡地接受了自己面前可能是一位仙人的事情。

本身就又寻找仙人探求长生之意，白术想了想，先询问辛淼：

“师父呢？”

“治好了以后送出去了吗？”

辛淼当然知道有些话不应该被胡杨听见：

“没出去，不过他听不见这边的消息啦。”

“他问我这里是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我就送他去另外的梦境玩单机小游戏了。”

真人版推箱子什么的。

辛淼这个服务器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支持一个玩家在她的梦境里面玩全息的。

推箱子这种益智向闯关游戏也实在是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建模。

说起来，辛淼其实觉得，自己把点科技树这种事情交给钟离真的太对了。

谁让她直接跳过了手机时代进入了全息模式呢？

直接跨越生产力的基础点亮科技树，实在是太依赖超自然的力量啦。

不依靠超自然的力量，靠她自己显然又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点亮科技树的。

钟离就不一样了。

像是知道辛淼的想法，钟离淡淡睨了辛淼一眼——

笑死，这对辛淼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总之就是，你的师父是听不到我们谈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已经使用了【珥蛇拖龙法】的啦。”辛淼好心地提醒白术，“不过他猜没猜出来，我就不确定了。”

“啊，这样。”

“没关系，师父应该确实猜出来了一些，但他本人也是使用过秘法的，应该知道虽然我确实使用了秘法，但是这种程度暂时造不成什么损伤。”

白术面色淡定，好像现在承受着【珥蛇拖龙法】秘法带来的痛苦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然而——

面上的淡定没能够维持多久，辛淼就扎心地询问：

“不管怎么说，都会痛的吧？”

就算人的疼痛阈值其实会在忍痛之后提升，但是白术之前只是个正常人，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大部分的病痛也因为秘法消减了不少，能够传递到身上的并不算太多，可正常人的疼痛阈值肯定会对身体发出警报的吧？

何况白术这个避重就轻的老手显然直接漏说了一个最关键的事情——

“他不仅仅猜到了你使用了秘法。”

“还猜到了你使用秘法是为了他。”

钟离接上了辛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