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素月是在程君闻的怀里醒来的，抬头一看，这人已经醒了，正看着他。

程君闻骨节微屈，抽了指尖，快被卷到发根的发丝顿时弹了回去。

“早安，姐姐。”

秦素月撑着胳膊坐起身：“几点了？”

“八点多吧。”

“你好姐妹刚刚八点的时候给你打电话，问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接了，没跟她说车的事儿。”

“我也没事，不用跟她说，反倒是你……”秦素月没继续说下去了。

昨天事发突然，她也没想起来这一茬儿，估计许婉婉都急坏了，拿了手机去给她发消息。

【婉婉，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许婉婉回的很快。

【我知道你没事，程君闻跟我说了，没事就好】

【跟他一起，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斜眼笑][斜眼笑]】

秦素月收起手机，问程君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等下我去买。”

“姐姐买什么我就吃什么。”程君闻对味道有一定要求，稍微高一点儿，但是食物种类方面几乎没有忌口，不怎么挑食。

秦素月点点头，那她就自己看着买了。

秦素月先去了洗漱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理了理头发，之后再去买了早饭。

等秦素月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个袋子。

程君闻也已经整理好了。

“吃饭吧。”

秦素月将早饭放在旁边的床头柜子上，给程君闻一一打开。

买的是一份清淡的粥，还有一份灌汤包。

程君闻看着她，一动不动：“我右手不能动，左手不稳，要姐姐喂才行。”

秦素月：……

她早知道买一份豆浆了，她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秦素月没办法拒绝。

“行。”

秦素月端起粥来，坐到床边，用勺子挖了一勺，然后低头轻轻吹了两下，再递到他嘴边。

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秦素月没看见程君闻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勺子到了嘴边，程君闻就乖乖的张嘴。

两个人就这样，你喂我吃的，一份粥都让吃完了。

程君闻舔了舔唇瓣，意犹未尽似的，看着秦素月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好吃。”

秦素月老脸下意识一红。

她从来没喂过别人吃东西，别说还这么大一个男人了。

莫名就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

秦素月收拾了盒子。

“那小笼包呢？这个总能自己吃了吧。”

程君闻煞有其事的点头：“能是能，不过已经吃饱了。”

“姐姐吃吧。”

秦素月愤恨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小笼包。

程君闻莫名想到小仓鼠。

等秦素月吃完，程君闻又说：“等下办出院吧。”

“这怎么能行？”秦素月下意识就觉得不行。

程君闻挑眉：“怎么不行了？”

“那我这一个月才能拆板，我要住一个月？”

“没什么事了，我回去养着就行。”

秦素月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只好说：“那我问问医生，他说可以就可以。”

秦素月出去问了一下，的确是可以出院了，就顺带给程君闻办了出院手续。

秦素月再回来后，就到了中午了：“可以了。”

程君闻已经坐在床边上了，靠着墙，整个人都有些懒懒散散的。

见秦素月回来，看见她手里的单子，就知道是办好了出院手续。

程君闻走过去，低着头对她道：“这一个月还要麻烦姐姐照顾照顾我？”

秦素月狠狠的瞪回去：“你不会请阿姨吗？”

“不要。”

“我不喜欢外人插手我的私生活。”

秦素月一直没松口，结果就是被程君闻磨了一路。

“不会让你饿死的。”

“闭嘴！受伤了还这么有精力？”

……

两个人又一起回了湖畔杨柳。

秦素月坚持了几天回古城小区，但也就几天。

没出意外的，秦素月嫌麻烦，也不矫情了，横竖都天天来，早上来下午来，晚上还来，就干脆住在湖畔杨柳了。

多余的房间也是有的，秦素月一开始强制性要求自己单独一间，但是每次第二天醒来，都是在程君闻的旁边。

秦素月麻木了。

也不管他了。

周一下午和周三晚上她也照常去上课。

程君闻那样，就没让她去了。

多的时间，秦素月就真的准备教程君闻国画。

这天周五。

秦素月还是给程君闻讲国画。

秦素月看着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洒落下来，带着金色的光泽感，好看极了，突然就说：“程君闻，要我给你画一张吗？”

程君闻笑：“好。”

“你就坐窗边就行。”

秦素月说画就画，暖阳也同样洒在她妖艳的脸庞上，纸上斑驳的影子与墨痕相应成趣。

秦素月毫无滞碍的落笔，手持着的狼毫笔的是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

时光静谧，倒好像是画中人画着画中人。

清风无味，芳华黯淡。

这个对于秦素月来说并不难画，只是偶尔停顿换颜色。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放下了笔。

只是墨迹还没干，泛着隐隐约约的光泽感，而非磨砂质感。

秦素月满意的笑笑，抬头再去看程君闻，此刻他也正看着她，桃花眼一片柔和，眸中是她看的清楚的温柔。

秦素月率先开口打破这静谧：“画好了。”

“等晾干就可以了。”

程君闻听她说好了，就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左手拉着她手腕，把人带到跟前，然后环到自己的腰上，又吻了下去。

不同以往的是。

秦素月察觉到他这次异样的轻柔，是细细的，绵绵的，没有往日吻她的时候那般霸道，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吞拆入腹。

温柔的让秦素月也忍不住回应着他。

吞咽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最后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分开，神色迷离。

“姐姐，我好想……”

“不可以。”

“可是我难受怎么办？”

“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不行。”秦素月哪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带着伤还不老实。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蓦地打破了这暧昧生色的气氛。

秦素月松了一口气似的，赶紧去拿手机接通。

“爸，怎么了？”

秦素月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听心就越沉，柳叶细眉也下意识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