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又传来了领导的话：

“抓紧审讯，可以利用一切手段，不需要申请，不要怕担责任。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必须要有担当的精神，明白了没有？”

李吉平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就是说，可以逼供呗，诱供……”

没有等李市长说完，对方那边却铿锵有力地挂掉了电话。

但是审讯马楠这边却毫无进展，局子里人家以前进得多了，你们有经验，人家也有经验。

再说了，人家里面还有熟人，还是最大的那一个。

与其说李吉平想要审讯出一点什么，还不如说他在帮马楠圆谎，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能问的问，不能问的不问。

从整个审讯的笔录和供词来看，马楠不是蝙蝠天使，不是高手还审不出这么完美的结果来。

当然了，这是人家经验丰富的郭大勇大队长的杰作。

人民的好警察，亲力亲为。

李吉平也睁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反正他没有犯错。

慢慢的，马楠也看出来了，人家是在帮他。

而且帮他的还不止是郭大勇，因为大队长官还是小了一点，作为一把手的李吉平，也在暗中帮他。

所以，他在心里很感激。

方聿飞也正在行动，前几天他都是在探路。

“妈蛋，这个世界鬼名堂太多了，怎么会有监控这个鬼东西？还有电，原来跟我们那里打雷一样的电，就是太弱了。”

他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出事。

否则就要坐牢，可能还要枪毙。他死倒是没关系，不能连累别人呀，不能连累老婆孩子，还有马楠。

如果他一旦被抓住，毫无疑问，马楠会认罪。

三天后的晚上，方聿飞行动了，还好今天晚上下雨，对于他的行动非常有利。

所谓偷雨不偷雪，意思就是下雨好做贼，痕迹会被雨水冲刷掉，雨声会掩盖很多声音。

下雪天就不要去做贼了，安静得只能听到你做贼的声音，人家就是跟着脚印，都能找到你的贼窝里来。

方聿飞戴着口罩，还好，这个城市的人对戴口罩并不另类。然后他穿上了那身蝙蝠的衣服，张开手臂转了一圈。

“楠哥真聪明，高处往下跳的时候，只要张开手臂，确实可以减缓速度。这个面具也不错，竟然是柔软的。”

他将面具塞进了衣服里，现在还不是戴上它的时候。

方聿飞撑着一把很大的黑伞，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有色眼镜，下身穿着雨裤，上身还穿着雨衣。

保护得严密一点也不会引起人家的奇怪，毕竟下雨天嘛！

杀人者已经摸清了猎物的活动轨迹，东京的士高的老板，晚上都在的士高里面。

方聿飞来到的士高的后门，两个监控的线被他手中的小石头打断了，人立即就闪入了安全通道。

他直接来到了六楼，马楠的笔记本上记着，六楼的888号大包间。

夜场的灯光都很昏暗，包间的走廊上同样昏暗，偶尔有服务员端着酒水来去，也没有人会理一个戴口罩穿雨衣的人。

“888号，就是这里了。”

方聿飞在门口聆听了一下，里面虽然在唱歌，但他的神魂能感知出来，里面有十几个人。

旁边的房间上写着：茶水间。

他感觉了一下，里面没有人，他立即又钻了进去。

脱下了外面的雨衣，戴上了蝙蝠面具，然后将薄薄的雨衣折好，和帽子一起塞入了内衣。

正义的化身，蝙蝠天使凌空出世了。

“不好，有人来了。”

他的神魂立即感觉到门外有人要进来，目光扫视了一下，这该死的小小的茶水间确实没地方可躲了。

“老子躲个鸟，要躲的应该是他们。”

方聿飞想到这里，立即大摇大摆的朝着门口走去。

刚推开门的服务员一声惊叫：“啊……你……蝙蝙蝙蝠天使……”

接着，小姑娘就吓晕了过去。

还好，四处的噪音都很大，你再大的声音也盖不过噪音。

方聿飞跨过了横躺在地上的小姑娘，轻轻地拧开了888包间的门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啊……”

站在前面唱歌的美女第一个惊叫了起来，丢掉话筒就躲到了墙角。另外五六个小姐也都尖叫了起来，还有另外的五六个男人，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蝙蝠天使无疑是目前最可怕的一个人了，简直比鬼都可怕，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专做坏事的人来说。

只有一个人例外，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方聿飞，这个就是方聿飞要杀的目标，一个黑道的老大——杨敏华。

“不要怕，他不是蝙蝠天使，蝙蝠天使是马楠，马楠已经被抓起来了。”杨敏华淡定地盯着方聿飞，问道：

“你到底是谁？不要开玩笑了，华哥我可不喜欢开玩笑。”

其他几个小弟看着他们的老大如此镇定，也是胆大了不少，但是几名小姐可是吓得不轻。

方聿飞没有动，在这昏暗的灯光，就好像一个死神站在那里，正等着收割人的生命，越看越令人毛骨悚然。

“找死。”

杨敏华见这个冒牌的蝙蝠天使不为所动，随手摸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来，可是被方聿飞轻易地躲开了。

杨敏华立即又大叫道：“他不是蝙蝠天使，先把他的腿打断再说，老子都说了不喜欢开玩笑。”

其实他也有点怕了，怕马楠放出来了，或者是越狱了。

但是他的七个马仔没有动，人的名树的影，这可是蝙蝠天使啊！

还要打断人家的腿！

不要命了，开什么玩笑？

“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我都说了他不是蝙蝠天使，蝙蝠天使就是马楠，他现在在看守所呢！”

杨敏华怒骂道，有一群这样不成气候的手下，他都感到丢人。

“就你们这怂包，还跟着我华哥混，我看你们也混不出什么名堂，不行的尽快滚蛋。”

老大的这句话起效果了，再不动手就要丢饭碗了。

七人顿时从茶几下面抽出了七把大砍刀，看来是想将这个蝙蝠天使大卸八块了。

方聿飞拔出了一把匕首，第一个冲过来的人没有坚持过一息，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缓缓地倒下了。

只见他咽喉处飙飞的鲜血，和包房间昏暗闪动的灯光，形成了一幅妖异的画面。

方聿飞没有停手，更加没有留手，手起刀落。就在老大华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七个人全部都倒下了，全部都是一刀毙命。

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倒在地上的七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几名小姐不停地尖叫声中，华哥从怀中掏出了手枪，并且大叫道：

“你……你是马楠？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是蝙蝠天使？”

“要你命的人，蝙蝠天使。”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聿飞眼前的茶几飞了起来，砸向了华哥，是方聿飞一脚踢起来的。

砰砰砰的几声枪响，全部被茶几挡住了，没有人知道子弹去了哪里，只听到了茶几玻璃碎裂的声音。

接着就是茶几砸向老大的惨叫声，还有几个小姐的尖叫声。

谁的包房里都是在放声高歌，没有人听到这边的声音，所以方聿飞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

杨敏华被砸得头晕脑胀，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枪就不见了，到了方聿飞的手中。

而且他同时也感觉到了，脖子上有一股暖流在往下流。

还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顶着，他知道顶着的那是刀，他知道留下的是血，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