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可以培养……”

“秦川，27年了，我们认识有27年了，如果可以培养的出来，早就有了。”

程姎是真不忍心说这些话。

她不爱秦川，对秦川的付出不能给出相同的回报，还单方面的享受了他这么多年的关爱、帮助和包容。试想，这些关爱和包容如果不掺杂男女之情，秦川又怎么会给予这么多。

这本身已经对他是一种伤害了。

再拒绝，狠狠地拒绝，毫不留情的拒绝，就是二次伤害。

“秦川，我们别这样好吗？”程姎都想哭了，为自己的狠心，也为这些所谓的伤害。

“姎姎，我……”

秦川不擅长说甜言蜜语，这些年，他护在程姎身边，都是默默地做实事，要是嘴皮子也溜，当初也不会有阮旻晏什么事。

所以现在面对程姎的直白，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心里急，越急越说不上话。

他想祈求程姎，哪怕给她跪下，可又害怕得到一样的答案，也害怕做到这一步会把他们之间二十年多年的感情给逼得一点余地都不留。

程姎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不再说什么，给他时间自己消化。

秦川悲观地看着程姎，挣扎了半天，似乎想通了些什么，问道：“你跟夜非白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文秘书说夜非白帮了你很多，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跟他在一起的？”

“如果是，我可以理解，我甚至可以不计较，我只恨我自己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能帮到你，不在你身边陪着你……”

“秦川。”

程姎眼睛红了。她都这样了，秦川还不嫌弃，他越是待她好，她越是觉得自己不配。

“不要总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你没做错什么，相反，你做得太好了。”好到她自惭形秽。“不错，最开始我跟夜非白在一起，确实是看上他的权势，阮旻晏那样欺骗我，把我赶出家门，我无路可走，我没办法，我就想到夜非白。我们两个甚至还做了交易，我当他女人，他帮我摆平阮旻晏，助我夺回公司，让我爸安心入土……”

夜非白就在她身后。

他在山下等的实在太无聊了，又见明叔和季婶都下来了，她还不见人，知道跟秦川有话说，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等了几分钟觉得时间够久了，不放心就上来看看。

没想到，一到这边就听到这番话。

交易，呵，直到现在她还把他对她的好看作是一场交易是吗？

夜非白脸黑沉沉的，一颗温热的心像是被冷水浇过。

“可是，相处时间久了，我发现，我慢慢爱上他了。”程姎接下来的话，慢慢把这颗冷寂的心回暖。她看着秦川，忍着心里的万分愧疚和抱歉，说道，“夜非白也，也慢慢爱上我了。他不同于阮旻晏，他比程家有钱、有权，而且我们两家也没什么恩怨纠葛，所以他说他爱上我，我觉得可能是真心的，至少比阮旻晏真心。”

“姎姎，夜非白那种公子哥儿，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别这么相信他。”秦川最怕程姎上当受骗，阮旻晏害她够惨了，再来个夜非白，程姎受得住么？

“我信他！”程姎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道，“他从没骗过我，从认识到今天，一次也没有。我们之间不管做什么都是开诚布公的，事情可以不做，但不可以做假。”

“而且你看，我也没什么可骗的，一个岌岌可危、还需要他扶持才能站稳的程氏，他想要，勾勾手指就能得到，没必要在我身上下功夫，更别说我还订过婚。”

这意思很明显了，她一个有过男人的女人，夜非白还要，说明是从感情出发的，而不是有所图谋。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川还能说什么。

心一点点冷却，想说自己回来晚了一步，放弃吧。一个阮旻宴，他没赢过，那个夜非白，战斗力那么强，就更不可能赢了。

可就是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姎姎，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那是自然，我们两个之间，只要你不说绝交，我是永远不会把你当陌生人的。”她只剩这个秦川这个如亲人般的朋友了，怎么样都会珍惜的。

“那就好。”只要还是朋友，他就还有机会。

夜非白条件是不错，可毕竟才刚认识不久，而秦川也坚信，程姎不是那种感情泛滥的人，当初阮旻晏也是花了好长心思才打动的她。夜非白凭什么一招就可以制伏？

程姎有自己的担子要担，那就等她担起来再说。

这次他不会再走了，他会留下来，帮她一起担，也让程姎知道，不是只有夜非白才可以依靠，他也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秦川说完这句话，准备下山。抬腿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夜非白，他嘴角微微翘着，一丝笑若有似无。很显然，刚才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不然，不会笑得这么得意。

程姎见他脚步顿住，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四目相对时，脸“唰”地了一下爆红。

“时间久了，我发现我慢慢爱他了……他也爱我……我信他……”

那些话，一股脑地在她脑子里闪过，程姎尴尬地恨不得原地钻洞。

“我先走了。”秦川不想让夜非白有机会嘲笑他，从另一个方向下山。他走后，这山上的气氛更尴尬了，夜非白就这么望着程姎，也不说话，黑亮的眸子染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像早来的春风，吹得这一山的枯枝都要发芽了。

程姎脸皮薄，走过去嗫嚅着解释：“我刚才是为了让秦川死心，才那样说的，你别误会。”

她爱夜非白那句话，倒没什么，顶多就被人说她花痴。可要说夜非白也爱她，那就纯属盲目自信了。说句不好听的，她算哪根葱，也配说这种大话。

“那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为了让我死心，才故意这么跟我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