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手指将那件衣服挑了出来。

褚昱的视线，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样子的时候，倏地瞳孔紧缩。

那根本不能称为衣服，哪怕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布料也太少了。

而且，那材质薄如薄纱，几乎透明！

褚昱睚眦欲裂，只感觉到深深的羞辱。

“你疯了吗?”

他伸手想把顾深的手推开。

“哥你知道吗？”

顾深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其实我更想亲手给你换上这种衣服。”

他的另一只轻轻抚摸着褚昱的脸。

“哥的皮肤这么细腻，这么光滑，穿这种衣服一定很好看吧？”

褚昱瞪着他。

“我不会穿这种衣服。”

“可我就想看你穿怎么办？”

他享受着手底下细腻的皮肤。

“哥也没有试过这种衣服吧，我们试一试怎么样？”

像是在跟褚昱商量一样，但分明就是命令的语气。

褚昱气的浑身颤抖，他再也忍不住了。

“顾深，你不要想为所欲为。”

他调动着体内的内力，想要挣开顾深的束缚。

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撼动不了顾深半分。

“哥还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吗？哥怎么能够反抗自己的master呢？”

“哥该不会忘了不听话会受到什么惩罚吧？”

顾深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可是眼底却越来越冰冷疯狂。

他轻轻一用力，就将褚昱手里的衣服拽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他毫不心疼地踩在了上面。

“哥在流云宗当真是练得了一身好功夫，就是我不怎么喜欢呢。”

从脚底蹿起来一阵寒意，褚昱手脚冰凉。

“你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他现在浑身颤抖。

“阿昱这是在害怕吗？”

顾深伸手扶住褚昱的背，满脸的戏谑之意。

“不用怕，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顾深轻轻地抚摸着褚昱的背，就像褚昱是他的宝贝一样呵护。

可褚昱却浑身发寒。

“那你……”

“阿昱在流云宗学了些脏东西，得洗干净啊。”

褚昱浑身一抖，他知道顾深的意思。

“顾深，你疯了吗？你不能那么做！”

褚昱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顾深想废了他的武功，这无异于是要他的命。

顾深却揽住他的腰，让他贴着自己，故作不解道。

“哥为什么要害怕啊？我帮你把脏东西清洗干净，不好吗？”

看着眼尾已经有些赤红的顾深。

褚昱颤抖着摇头。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顾深抱有一丝希望的话。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害怕。

“你真的疯了。”

他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发狠地说。

“这武功我花了七年多的时间才习得的，你要是敢废了我的武功，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除非我死！”

他眼里的果断和决绝，狠狠地触动了顾深的心。

顾深没来由地一慌，将褚昱抓的更紧了。

眼底，也在不断变深。

他意味不明地呢喃道。

“七年啊，确实太久了。”

他的手顺着褚昱的手腕摸了进去。

冰冷的触感，就像是蛇在身上缓慢游走一般，褚昱不由得浑身一颤。

“看来对哥来说，流云宗真的太重要了。”

他的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雾。

“在流云宗的这七年，哥一定过得很快乐吧？”

“可哥知道这七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褚昱被他冰冷的语气里夹杂着的悲伤吓到了，下意识地一抬眸。

顾深那双夹杂着复杂情绪的眼睛就那么撞进了褚昱的眼里。

固执的，疯狂的，痛苦的，怀念的……

褚昱感觉当头一棒，脑袋一片空白。

顾深垂眸跟他对视上，冰冷地说道。

“我一开始，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哥你只是暂时没办法把我一起带走，过段时间稳定下来后，就会来找我了。”

他嗤笑一声。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奢望，是我自作多情地以为，只要我乖，我在哥的心里就很重要。”

“哥，你真的很会逃跑，知道你喜欢的江茴为了帮我找到你，花了多少时间吗？”

顾深深深地看着褚昱，仿佛想将褚昱吸进去。

褚昱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顾深笑道。

“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查到你的信息。”

“哥，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我曾经把你当成我的家人，我的信仰。”

“可是哥，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冷漠地抛弃我呢？”

褚昱被他眼底的悲伤和绝望缠住了，困的他难以呼吸，他难受地别开脸。

下巴又被顾深抓住了，迫使他面对着他。

“那时我就明白了，语气奢望哥能回来找我，还不如我自己去找哥。”

“只要我强大了，哥就再也别想从我的身边逃走了。”

他眼底的悲伤逐渐被疯狂和偏执替代。

“我就是靠着这个意志，坚持了这么多年。”

“对我来说，这七年，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顾深的呼吸逐渐混乱，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哥，你怎么能在那么冷漠地抛弃我以后，又那么轻易地获得幸福呢？”

“这不公平。”

褚昱感觉鼻尖发酸，心头也苦涩的不行。

他捏紧双拳。

“顾深……这没有什么公不公平……”

他喉头发酸地说。

“当年，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切的矛盾，又回到了原点。

不论如何，当初都是他为了自己，打乱了顾深的人生轨迹。

“但我……”

褚昱刚想说什么，顾深手上突然使劲儿，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敛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绪，顾深冰冷地说。

“哥，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这张嘴总喜欢说我不喜欢听的话。”

他用手指指腹用力按压摩挲着褚昱的嘴唇。

这张嘴太好看了，他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道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面对如此偏执的顾深，褚昱只能感受到无力。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呢，嗯？先换衣服吧？”

顾深举起手中那件又薄又透的衣服。

褚昱这才想起来，他剧烈地挣扎着。

“顾深，我说过了，我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顾深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住。

“我也说了，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

“不要反抗我。”

最后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偏执和狠意，让褚昱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