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在雨夜被淋湿的小兽。

阴郁瘦弱警惕，瑟瑟发抖，但是依旧亮出自己的力转，即使是全身发烫处于昏迷，她的手腕按着高压电的开关，只要他有一有什么危险性动作，克拉克相信，伊莎贝拉会毫不犹豫的按下那个按键，送他去见上帝。

“克拉克，你会为我哭泣吗？”

这一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

屋子外面即使不久前刚刚下过雪，但今天有一个好天气，阳光洒在身上，带来暖洋洋的触感，仿佛上天给你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阳光是超人力量的源泉，他们当初租下这个小屋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里的采光格外的好，即使四周都包围着其他房子，但是在斜边总是会有一些阳光悄悄的从缝隙中钻进来。

屋外的阳光明明是那么明媚，街边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男男女女们计划着假期要做些什么。

但这带着快乐温暖的阳光洒在温暖的时候，克拉克只觉得齿冷。

天蓝色的眼眸眯起，带着震惊与痛苦，他将伊莎贝拉抱在怀中，低下头，侧耳去倾听她的声音。

“贝拉……”只是刚刚开口，却又咽下了所有的问句，他紧紧的抱着伊莎贝拉，像是一尊塑像，像是一座死屋，像是早已经沉寂百年的坟墓那样冷硬。

那一种不祥之感再一次抓住他的心，如同一把利刃从四面八方将他的心脏包裹着，紧紧的收缩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低下头，将脸埋在了伊莎贝拉白皙脆弱的脖颈当中，倾听着他微弱的心跳声又重复了一遍。

“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圣诞节在这圣子诞生之日，他会将一切都解决好，无论前途是什么，无论未来是宁宁还是公民，他都会选择将一切处理好。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会将一切都搞砸。

当伊莎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声响，宽厚的石候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烧已经退下了”

克拉克递来一碗热汤，银质的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伊莎贝拉的嘴边。

“喝些热汤才有力气好起来”

“你放了洋葱？”

伊莎贝拉微微仰头喝下了，对方挑挑眉，笨重的眼睛后面的蓝眼睛无辜的眨了眨“洋葱可以帮助散热，让你很快好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功效呢？”万岁如此伊莎贝拉还是喝下了剩下的所有汤。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用手绢轻轻的擦拭了嘴巴边上的水渍，伊莎贝拉开门见山。

“听着你的心跳声而来”克拉克选择实话实说，那时候会有羞涩挣扎痛苦的蓝眼睛，只剩下了冷静仿佛是包容一切的蓝天。

屋外的风似乎变大了，明明白日还是暖洋洋的太阳，夜晚风雪骤然而下。即使保养的再好，也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木质的小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痛苦的呻吟。

黑灰的眼睛和蓝色的眼眸对视，最后是克拉克先笑了出来。

“平安夜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玛莎”

“我以为我们在游轮之上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当然。”

克拉克将碗全部收拾好，站在小厨房默默的清洗着小锅，老式的建筑并没有那么科学的空间规划，小厨房离卧室不远，他的声音身后有力的从客厅穿过。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一无所有，跑到了拉斯维加斯”

水流哗啦啦的冲刷着碗，克拉克地下头，眼中倒映着扭曲的水流。

“我问你是否愿意和我结为夫妻”

克拉克将盘子放在了旁边，拿出干抹布，一点点擦拭干净。

“你也说了当然”

“仿佛你永远不会拒绝我。”

将最后一个碗碟洗刷干净，将灶台上的水渍也一一擦拭拧干抹布悬挂起来。

“后来我们在北极找到了什么？”

克莱克的声音有些轻，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突然又打开了水龙头，水声盖过了他的提问。

再次将溅出的水渍擦干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和你结为夫妻，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情”

克拉克能清楚地听到伊莎贝拉的脚步声，以及对方贴上来的温度。

她的手环着他的腰，仿佛世间所有的夫妻一样静静的享受这一刻。

“在你面前我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到时候我会来接你的”克拉克转身，将伊莎贝拉拥在怀中，他的力气很大，伊莎贝拉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也紧紧的抓着他。

两个人仿佛在海浪中流浪的水手只能抓住海面上最后的浮板。

克拉克想起了他们的誓言。

结为夫妻，将一切的痛苦与责任一起承担，将所有的欢笑与欢愉互相分享。

那个时候太年轻，不知道，照片是储存记忆的宝物，他们的合照似乎少的可怜。

后来为了弥补这些，来到大都会之后，他们补拍了一张婚纱照。

一个吻落在了伊莎贝拉的额头上，即使不用抬头，也能从这动作中感受到珍视。

“好好休息，我明天下班后去学校接你”克拉克将伊莎贝尔拉抱在床上，安顿好一切。离开了这座小房子。 速度之快仿佛在逃离什么。

誓言回忆相册，一切的一切仿佛有迹可循，又好像是一根绳子上的铃铛，只要触碰一个，另一个都会叮当作响。

他的所有似乎都只剩下了代表美好的金色的麦浪，美好的笑容，幸福快乐的。

但是不对劲，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都只剩下美好呢，仿佛被什么筛子筛选过一样，只留下好的那一面，所有不好的一面全部删除掉。

坐在自己二手车当中的克拉克，眼睛直视着前方，他以为自己很能冷静，但是当差一点，从悬崖掉下去之后，他才发现他的方向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捏坏了。

“克拉克，你会为我流泪吗”

他想起了那个雪夜的试探，也想起了那个学业，两颗孤独的心，互相的慰藉，但是是因为这句话才想起来的，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所有不是那么好的回忆用小匣子装了起来，必须找到某一把钥匙才能开启另一个。

“布鲁斯，我知道你在听”

克拉克的声音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冷静了。

“把乔治安那个地址给我，我今晚就去东瓯找她，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从伊莎贝拉的嘴巴里撬出点什么，那就只有她了”

蝙蝠洞当中穿着蝙蝠侠制服的布鲁斯背对着发出声音的机器。

“冷静一点，克拉克”

他不知道克拉克做了这个决定，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他上前两步走到了透明屏障后面的传送电波的机器之上。

那个电波还在不停的传送着。

对面传来了克拉克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能想象他那张英俊的脸是如何恶狠狠的说这句话的？

“我不可能冷静的，布鲁斯”

“让我想到，在我遗忘的记忆中，他曾经被人伤害

遭受到了其他

又或者是我伤害了她”

最后一句话，简直带着凌迟一般的痛苦。

“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对面再也没有了声音，那个机器大概已经被超人暴怒的力量烧毁了

蝙蝠侠，看向旁边记录下来的单词.

【伊莎贝拉是一个骗子】即使是世界上最伟大侦探没有足够的线索之前，他也无法从这一句话当中退出什么，但是如果这真的是未来的自己发送过来的信号，那么也就是说他相信自己能从这简单的几个单词中找到事情的关键，并且做点什么。

七大洋，五大洲几乎所有的陆地海洋都在不停的发出的呻吟，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有什么怪物叫降临，鱼儿在不安动物在咆哮，但是表面上都在风平浪静，而布鲁斯也知道，这或许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以往的危机总是会有什么先前的预兆，比如有什么新的敌人降临，又或者有什么现象灾难诞生。

但是这次出了几块石板以及一段诡异的电波之外，没有任何现象。

那些石板的冲突又完美的掩盖在了另一些冲突当中。

这些10本存在已久，甚至他们所用的延时岁数与这个星球一样大，那么不可能是如此突兀的出现在地球当中的，一定有更古老的文明又或者是历史悠久的组织已经研究过了。

“嘿，蝙蝠侠，你在干什……啊”许久没有回哥谭的夜翼正在和自己老爹打着招呼，结果对方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对着自己的俊脸就来了一拳将他的一颗假牙打掉了出来。

“你不是 蝙蝠侠，你到底是谁！”

夜翼摆出了战斗的姿态，既然有冒牌货闯入到了蝙蝠洞中，那真的布鲁斯去哪了？阿福呢？提姆呢？他们有没有事情？

“迪克少爷，我很遗憾的告诉你，那不是冒牌货，而是真的不如死老爷，至于他为什么要给很久没有回来的大儿子一个大拳头，而不是一个拥抱，我想或许是因为他偷窥小夫妻两个恩爱而受到刺激了吧。你知道的，这个岁数还没有结婚的中年男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黑暗中走出。

面对自家管家的催婚，蝙蝠侠决定装死到底。

他上前两步，夜翼不有的后退两步“你是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精神控制？你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咬掉了吗”夜翼揉揉自己的脸，倒吸了一口气。

谁知道蝙蝠侠直接绕过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捡起了那颗被打掉的牙齿。

“希望警察局的医保还能用”夜翼默默吐槽“不然补牙的费用得让你出了”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你镶上一颗金牙”蝙蝠侠难得开这个玩笑，结果夜翼又露出了一幅，你到底是谁的表情？

他对着蝙蝠洞的灯光，看清了那颗牙齿上面的痕迹。

那是猫头鹰法庭。

夜翼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是？”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你已经抓到他们的尾巴了吗？”

在他看来，一定是蝙蝠侠抓到了猫头鹰法庭的尾巴，才会给他一拳打出这颗牙齿。

“不”蝙蝠侠的嘴角上升了几点弧度“一个是意外之喜”

夜翼：……

夜翼：？！

你是不是就是为了打我一顿？

【这是一个小彩蛋，因为在之前的那个世界，这个时间段刚好是夜翼和启明星两个人公开的时候，老父亲蝙蝠侠也是给了他一拳哈哈哈哈哈哈，可以理解为因为在那个电波之前受到了一点时刻的波动，让老父亲觉醒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