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复国从始皇帝嬴政开始
作者:秋风渭水 | 分类: | 字数:14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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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北渡春闱案(三)
第328章 北渡春闱案(三)
围杀吴伟业的杀手们十分果决,并没有理会吴伟业的惊怒之问,径直向二人杀来。
生死时刻,吴伟业将卞赛护在了怀里,杀手一刀挥来,吴伟业下意识伸出胳膊去挡,刀锋刺进了他的胳膊之中,几乎贯穿。
惨叫声顿时响彻码头,血流如注,染红了吴伟业的衣袖。
这时,码头上的人皆发现了有人行凶,于是大乱,四散避祸。
好在此时有一艘武进县的巡检船正在码头停靠,上面有一队常州武进县的县兵。
带队的军官看见了码头上的动静,急忙率部上岸,向事发处奔来。
吴伟业为了保住卞赛,此时已经身前身后,连中数刀,倒地不起。
杀手的目的很明确,没有理会卞赛,准备再给吴伟业补上最后一刀,以确保其真的身死。
卞赛挡在了吴伟业身前,可却被杀手一脚踹开。
正要动手,一支利箭呼啸而来,贯穿了杀手的胸膛,直接将其射翻在地,当场殒命。
只见武进县兵及时赶到,挥舞腰刀准备绞杀这伙行凶的贼人。
杀手见状,略感惊讶,旋即便果断抽身撤离。
县兵欲追,被其什长阻止。
他们是武进县的县兵,今日是轮值,负责巡查大运河的武进至无锡河段。
这里是无锡,按律,他们无令是不能在无锡县内行事的。
县兵什长见有人受了重伤,于是上前查看。
见吴伟业还有鼻息,于是准备呼唤周围的好心百姓来将其送往城中药局治伤,但却被卞赛阻拦。
“将军,可否送我二人离开无锡?”
“为何?你夫君伤势如此深重,若去他处,恐误了救治时机。”
“妾身求求将军了,请将军送我二人往他处,妾身愿出重金酬谢!”
“这......也罢,正好我等要返回武进县换班,就顺路送你们去武进县,如何?”
“多谢将军!多谢!”
县兵什长看了看无锡城的方向,眉头微皱,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异常。
佳节来临之际,本应加强地方巡守,以防贼人作乱,可这无锡县的码头上,竟半天未见官差与县兵身影,着实有些奇怪。
武进县为了保证佳节安定,特别加强了各处的巡视,远河河段之上,也是昼夜有哨船巡弋。
卞赛对军官感激不已,于是在县兵的帮助下,火速将吴伟业抬到了巡检船上。
吴伟业的伤口还在流血,那县兵什长扯下了他的衣裳,撕成布条,为他包扎伤口止血。
“我看了一下,真是万幸,没有伤到要害。”
“此去武进,一个半时辰,应当能坚持,夫人不必担心。”
县兵什长看着泫然欲泣的卞赛,出言安慰道。
卞赛抹去了泪花,点头答谢。
温存不过几日,便遭此横祸,老天真是戏弄人!
武进县的巡检船一路西去,此刻,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高桥镇,王府。
后院外的偏巷之中,两个黑影正在当面低语。
“人被武进县兵给救走了!”
“什么???武进县兵?他们怎么会在无锡?”
“说来也是巧合,巡河的武进县兵当时正在码头休整。”
“娘的!这家伙可是礼部主事,要是让他回到杭州,那就大事不妙了。”
“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武进做了他?!”
“不可,那大将军王翦可就在常州城,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一个五品官员,动静太大了!”
“那总不能不管吧,这个屁股必须擦干净。”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好。”
“也好,那你多保重。”
说完,两个身影便分头离去,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其中一人来到了王府的后院偏门之外,左右观察一番,这才鬼鬼祟祟地推门进入。
......
今夜的王府十分繁忙,官府将元宵灯会改在了高桥镇举办,王府出手,雇佣数人,替官府布置高桥镇的大街小巷。
原本昏暗的高桥镇,渐渐在夜幕之中,绽放光芒。
水云草堂内,王水云正在房内喝茶,在他的身边,小妾何氏正红袖添香,站在书案之前,拨弄着烛火。
身姿曼妙,倩影幽幽,王水云的目光钉在了何氏的腰臀之上。
这时,响起了叩门声。
王水云给何氏递去了一个眼神,命其退下。
何氏扭着腰身进了内室,王水云起身开门。
门外,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闪身进屋,王水云迅速关门。
男子一进门,就伸手撤下了黏在下巴上的假胡须,沉声道:“人是怎么做掉的?”
“不是我的人干的!”
“也不是我的人干的,难不成他们是自己死的不成?”
“阮大铖!我还能骗你不成?”
男子正是阮大铖,那三个穷士子的死,将官府的目光引向了高桥镇,这令他十分被动。
王水云看着阮大铖,心中怨气颇深,这家伙拿住了他的把柄,强迫自己为他做事。
第三百二十五章 北渡春闱案(三)
做事也就罢了,现在闹出了人命,难不成还想赖在自己头上不成?
“罢了,这批人此时已经登船了,下一批不能再从高桥镇走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没有别的地方了,我只在高桥镇有这一处草堂。”
阮大铖却是冷冷一笑,全然不信。
王水云可是高桥镇有名的豪商,怎么可能在别处没有产业。
“你别忘了,你可是晋商!”
“你......”
“我若是把这事说出去,你如何应对?”
阮大铖一副无赖般的坏笑,令王水云恨得牙痒痒。
他本是晋商出身,但又与晋商不合,于是从家族分割出来,去岁秋携重金来江南闯荡,想在江南立足。
而他叛离家族的原因,那也是十分的炫酷,方才那小妾何氏,本是他老爹的小妾。
晋商素与清廷交好,晋商子弟在伪朝中为官者也不在少数。
清廷的谍报机构自然也就对晋商重点监控,阮大铖南下之时,在归档的情报之中,注意到了王水云这个人。
原本跑到江南避祸的王水云没想到脚跟刚站稳,就落到了阮大铖的掌控之中。
“好吧,武进县,你敢去吗?”
“武进县?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那可是大将军府所在。”
“灯下黑嘛。”
王水云在武进县,还有一处产业,正好可以用来做阮大铖的活动窝点。
阮大铖一愣,没想到王水云这家伙胆子还挺大,灯下黑这种事他都不敢赌一把。
不过倒也不奇怪,他连老爹的小妾都敢碰,本来也不是什么胆小之人。
情报之中还记载,这王水云,屡出悖逆之言,一直处在被法办的边缘。
若不是其家族于天命、崇德年间于朝廷有大功,朝廷念及旧情,这王水云早就被锁拿下狱了。
“王财主,日后我一定向朝廷上奏你的功劳。”
“倒也不必。”
王水云冷冷道,心中已经对阮大铖厌恶到了极点。
他摸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阮大铖,这是他的主家信物,持玉佩前往武进县,便可以动用王氏的资财。
这块玉佩十分奇特,竟然是墨绿色,上面雕刻着貔貅。
阮大铖将玉佩放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十分满意的拍了拍王水云的肩膀,开门离去。
王水云看着离去的阮大铖,双眼一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高桥镇码头,一艘商船出港,向北驶去。
船舱之中,一片漆黑,一丝光亮都没有。
里面闷热腥臭,时有干呕声发出。
这时,上面的舱盖被翻开,一方亮光瞬间照射了进来。
船舱之中,坐着几十士子,人挨着人,挤在狭小的空间之内。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呼吸,甚至都顾不上说话。
“这里太闷了,我们要去甲板上!”
“对对对,这里腥臭难闻,不是人呆的地方。”
“放我们上去!”
说着,几名士子便兀自起身,想要顺楼梯而上。
可就在这时,舱盖忽然关上,船舱中又陷入了黑暗。
那几名士子想要打开舱盖,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推开,舱盖已经从外面固定住。
慌乱之中,他们开始拍打舱盖,呼喝骂娘。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们。
在这宽阔的运河之上,在呼啸的寒风之中,没有人能听见。
......
一个时辰后,商船进入武进县河段。
与无锡河段不同,武进县的运河水面之上,四处是游弋的哨船。
船尾,挂着巡检的旗牌。
这时,两艘巡检船注意到了驶来的商船,调头前来。
“落帆减速!”
“按律巡检!”
哨船傍在了商船旁,对着上面呼喝道。
很快,商船照办,降下了几片船帆,速度迅速减缓。
巡哨的是武进县县兵,二十名县兵在各自什长的带领下,攀上了商船。
商船的主事之人是个中年男子,长相憨厚,笑呵呵地来到了两名什长面前。
“官差辛苦,小小心意,请务必收下。”
说着,男子将手中的两块银锭塞到了什长手中。
两名什长对视一眼,果断拒绝。
男子一愣,没想到两人竟然不收。
“你们是何处的商船,要往何处去?”
“回上差,我们是高桥王氏的商船,要往镇江去。”
“船上装的什么货物?”
“装的是些太湖水货,准备送到镇江的铺子里贩售。”
两名什长询问了一番,并没有在船主的话中寻到什么可疑之处,于是便静静等候麾下士兵的检查结果。
一炷香后,所有士卒回报,并未发现异常,于是两人便带着士卒下了商船,将其放行。
船主的笑脸,在县兵下船之后,瞬间消失。
还好前面他嫌那帮人太聒噪,命船员用迷香全都给迷晕了,不然肯定露馅。
躲过一劫的商船驶过了武进县的港口,扬帆远去。
就在商船路过之时,一艘哨船急速驶入了港口。
第三百二十五章 北渡春闱案(三)
船上下来了十名县兵,还抬着重伤昏迷的吴伟业,飞快的向武进县内的惠民药局奔去。
自上次吴有性在常州治理瘟疫之后,惠民药局又焕发了新生。
在吴有性的建议和王翦的支持下,在苏松四府各县,重整了惠民药局,使其发挥更大的作用。
此时,武进县已经宵禁,城门也已经关闭。
县兵抬着吴伟业夜叩城门,但是值守的是另一部县兵,严格遵守军令,夜中不得擅开城门。
这可把卞赛急得在城门前团团转。
那县兵什长也是无可奈何,军令如山,把守城门的是右都尉麾下的县兵,他也没有什么面子交情。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后方忽然又来了一队人马。
一架马车在数骑的护卫之下,来到了城门之前。
“城下何人车驾?”
城上,传来了问话。
这时马车前的一名书童小跑上前回答。
“太医院院正,吴有性大人奉命回朝,途径武进。”
说罢,便将官凭印信放在了城上缒下的竹篮之中。
竹篮被拉了上去,在守军检验真伪过后,城门忽然吱呀一声,渐渐露出了一条缝。
这时,在路旁的卞赛冲了上去,跪倒在了车驾之前的路中。
“请院正大人救命!”
急切而又凄惨的呼救之声,惊动了车厢之中卧眠的吴有性。
他的护卫正准备拉开卞赛,正好被从车窗中伸出头的吴有性给阻止,他已经看见了道边县兵抬着的重伤之人。
于是,吴有性令县兵抬着人随自己的车驾火速进城。
卞赛感激不已,跪在路边连连磕头答谢。
吴有性的书童将她扶起,带着卞赛一起进城。
武进县惠民药局。
吴伟业被抬进了大堂之中,吴有性赶紧为其诊断伤情。
卞赛在一旁不住地抹着眼泪,心中焦急万分。
“伤势虽未及要害,但亦过重,好在止血及时,尚能挽救。”
“姑娘不必凄切,待老夫救治便可。”
卞赛被请了出去,堂中只剩吴有性和他的书童。
堂外,那县兵什长已经带人悄然离去,卞赛尚未来得及酬谢,甚至连其姓名都未知晓。
等候了半个时辰,吴有性终于从堂内走了出来。
卞赛急忙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已无大碍,转醒尚需时间,此后需休养半年方能恢复。”
“多谢大人!院正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呵呵呵,救人本是我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恩情。”
“院正妙手回春,艺术精湛,真乃是华佗在世。”
吴有性笑了笑,他可不敢与古之圣手比肩。
这对眷侣深夜叩城寻医,很不正常,吴有性于是便询问了一番卞赛。
当卞赛告诉吴有性,重伤之人便是当今朝廷的礼部主事、江南才子吴伟业之时,吴有性震惊不已。
堂堂朝廷正五品官员,怎会重伤至此?
于是吴有性便详细询问了一番,卞赛也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吴有性顿时色变,歹人竟然敢公然在无锡县界之内袭击朝廷命官,这可是大案!
卞赛又提及无锡似有异常,吴伟业或是因为察觉了什么而被袭击。
这下,吴有性当即就坐不住了。
他安抚了一番卞赛,命人为她安排了住处,自己则前往常州府城之内,夜叩将军府。
深夜,王翦案牍劳形,已经睡下,忽然侍卫叩门。
“将军,太医院吴院正有急事求见。”
王翦睡觉很浅,瞬间从榻上坐起,清醒过来。
“请吴院正往书房稍候。”
“遵命!”
吴有性是太医院院正,之前暂署丹阳知县,去岁末,吏部补上了丹阳空缺,所以吴有性便可以返回杭州了。
现在他深夜求见,一定是十分要紧的事情。
王翦穿了衣裳,披了袍子,匆匆前往书房。
一进书房门,吴有性便急不可耐的站了起来,语气急迫地说道:“大将军,出事了!”
“吴先生莫急,细说。”
“礼部主事吴伟业,在无锡被带人当街袭击,重伤昏迷,夜遁武进县,方才被老夫在城外碰上,将其接进了城中救治。”
“什么???”
王翦屁股刚坐在椅子上,就被惊地站了起来。
朝廷正五品命官受袭,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更何况还在自己治下,这要是传回朝中,朝野怎么看自己?
王翦当即就表情沉重起来,吴有性将事情讲了一遍,得知是武进县兵将人带回,王翦当即派人前去召见那县兵什长。
不久,县兵什长被王翦亲兵带来。
那什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前后都讲了一遍。
王翦迅速从中感到了不同寻常,元宵前夕,歹人当街袭击朝廷命官。
所为何事?又是何人指使?
无锡县为何巡守松懈?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了王翦心中。
就在这时,忽然有侍卫飞奔到了书房外,急切汇报道:“启禀大将军,丹徒镇北江段,靖海水师一部与清军船队交战!!”
“何时的事情?”
“半个时辰前!”
“可有详报?”
“暂无,或尚在接战之中。”
王翦顿时眉头一皱,真是怪哉,清军已经数月没有动静,今夜忽动,难不成是要搞什么大动作了吗?
......
镇江府,丹徒镇北。
江中,清军十几艘武装船只正在与明军靖海水师夜巡的一队战船互相对射。
水面上炮声隆隆,但夜幕漆黑,两军的火炮都没有准头,只是听起来打的十分激烈。
丹徒县已经敲响了警钟,守军迅速从营中涌出,进入了战位。
驻守在丹徒的,是张煌言的松山营与总兵黄得功的京营。
两人都已经登上了北城墙,观望江中战况。
“怪了,鞑子今夜这是想干什么!”
“的确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需小心应对。”
“无妨,靖海水师援军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可抵达,鞑子这与送死无异。”
黄得功指着清军那自商船改装来的战船笑道。
张煌言却是皱着眉头,心中疑惑不已。
就在丹徒县北江面上正交战之时,在丹徒县以东二十里外的丹徒镇,一艘商船正在靠岸卸货。
码头处,已经有十几辆大车正在等候。
船上,挂着光芒黯淡的灯笼。
几十名穿着麻衣的男子正在从船上往下扛人。
船上昏迷的士子被迅速的装在了大车之上,向着丹徒镇北飞速行去。
镇子北边的江岸处,两艘渔船静静藏在了干枯的芦苇丛中。
这群男子将昏迷的士子挨个捆了个结结实实,就像是扔水货一般,将所有人都扔到了渔船之上。
渔船载了人,没有立刻出发,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数十艘靖海水师战船向西疾驰而过。
待水师战舰行过,渔船奋力驶出,向着北岸划去。
......
高桥镇。
一直到后夜丑时末,整个镇子已经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仿佛是天上人间。
满街悬挂的灯谜,街边也摆满了各种摊位。
镇子中的河畔,也被清理一新,就连石桥之上,也挽上了彩带。
王水云也在此时,带着小妾何氏返回了王府。
门口,管家上前向王水云禀报道:“老爷,镇中都布置好了,街上的摊位,大多也都是咱王氏的。”
“小爷......”
话还没说完,王水云就是一巴掌打来,管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自己掌嘴。
王水云瞪了管家一眼,说道:“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是,老爷,我错了!”
“牛找的怎么样了?”
“尚未找到。”
管家有些无奈地说道,这牛就像是蒸发了一样,问遍了镇中人,没有一个人看见过。
王水云脑子中忽然灵光一现,说道:“看看有没有家贼!”
“是,老爷!”
管家转身,向着后院小跑而去。
王水云方才忽然想到了阮大铖那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府中,或许有他的眼睛。
......
王府后院,牛圈旁的一排杂役住的柴房之中,一个穿着杂役粗布短衣的男子正躺在柴草垛上,轻轻擦拭着一柄短刃。
柴房门后,靠坐着两个大汉,正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柴房内的通铺上,也躺着七八个男子正在和衣酣睡。
他们都是给王府放牛养牛的杂役。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守门的男子当即起身,向那擦刀的男子投去了目光。
“都他娘的起来,丢了牛还睡得着?”
“都给我起来找牛去,找不到谁也别想睡!”
管家在门外大喝道,方才被掌掴的窝火,全撒了出来。
柴房内,所有人都已经起身。
那擦刀的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将短刃藏在了袖间,开门外出。
“哟,何总管,这么晚还没睡?”
“睡?睡个屁!都起来给我出去找牛!”
“这牛也不是我们丢的,您说这......”
男子出言道,牛是那租借的农户丢的,应当找那农户赔才是。
管家被噎住,干瞪着男子,气的八字胡乱颤。
那么大的一头牛,那农户出门挑个水的功夫,牛就不见了。
难不成那牛会飞出镇子不成?
正在这时,有府上下人来寻管家。
“何总管,牛找到了,说是出门时门未锁,牛自己溜到了镇北的野地里。”
“现在已经把牛送回来了,就在府外。”
管家一听,又喜又怒,仿佛自己被耍了一番。
忍了半天,管家还是忍不住大骂那农户道:“狗日的陈定生,那破竹苑就不能安个好门吗?!连个牛都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