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她们都拥有着独立的自我

不仅仅是刻晴，还有许多仙人，和其他神之眼持有者，心底产生过新任岩神是否会重掌璃月的想法。

但随着龙角女孩的正式降临，不论他们曾经抱有怎样的想法，都不约而同的熄灭了这一想法。

不论是仙人也好，凡人也罢，对璃月的喜爱都毋庸置疑，不可能让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执掌璃月大权。

如果没有钟离在，仙人们和璃月七星或许还会就龙角女孩的抚养权起冲突。

但现在的话，有“岩王帝君的契约”在前，没有一个人或仙表达异议。

这便是数千年来一手铸就辉煌璃月的岩王帝君的威望。

可以说，只要和岩王帝君沾上边，瞬间就会变得炙手可热。

不过，刻晴还是有些没想明白：“为什么帝君会将这么一个小可爱，交给你这样的人抚养？”

洛辰脸一黑：“什么叫做我这样的人？是我力量不够强，还是学识不够丰厚？”

刻晴认真说道：“都不是……”

“是人品不行！”

洛辰：“……”

呃，某种意义上来说，尤其是“情感”和“诚实”方面，早已习惯口无遮拦的洛辰，确实不怎么靠谱！

但问题在于，这种事情，洛辰会承认吗？

洛辰振振有词：“你这是偏见！我的人品可是得到无数人认可的！”

刻晴冷笑着：“你说的那些人，是不是伱的员工们？”

洛辰面不改色：“当然不是！”

洛辰看向甘雨：“甘雨，你觉得我怎么样？”

甘雨有些迷茫，犹豫了一会开口：“挺好的！”

这时，应付完所有人的龙角女孩走到洛辰身边，听着几人的交流，轻声说道：

“父亲，请不要随便哄骗母亲。”

洛辰：“……”

刻晴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有些得意。

龙角女孩看向刻晴，认真说着：“虽然父亲有很多小毛病，但我并不觉得父亲的人品有问题。”

刻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洛辰笑着摸摸龙角女孩的头发：“真乖。”

不过，洛辰还是补充了一句：“别当真，刻晴阿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龙角女孩轻轻点头，笑脸上满是认真：“我明白了，父亲。”

父亲？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洛辰双眼微微眯起些许。

以洛辰的生活习惯和认知观来讲，还是不太习惯这个有些“疏远”的称呼。

不过，若是龙角女孩换个称呼，还没结婚的洛辰大概也会非常不适应。

甘雨伸手拉拉洛辰的衣袖：“洛辰，你是不是还没有给……她取名字？”

洛辰：“……确实。”

因为龙角女孩乖巧又认真的模样，搭配她的外貌，洛辰一时之间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洛辰看向龙角女孩：“你有名字吗？你想不想自己取一个？”

龙角女孩乖巧的说着：“我希望父亲给我取一个。”

完了，取名困难户遇到了人生之中最艰难的问题。

洛辰看向甘雨，甘雨果断移开视线。

好吧，这一家子都是取名困难户。

这一瞬间，洛辰有点想取名为“钟莉”。

洛辰看着龙角女孩的模样，心头一动：“不如，就叫你白露吧。”

龙角女孩轻声重复了两遍：“白露？”

甘雨和刻晴看了过来，面露疑惑。

洛辰一本正经的解释着：“白露，在璃月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之中，为秋天的第三个节气，视为孟秋的结束和仲秋的开始。”

“如果说岩王帝君如盛夏时永不坠落的太阳，我希望你能够在宜人的秋天，为璃月带来累累硕果。”

龙角女孩轻轻点头，认真说道：“白露……”

“我喜欢这个名字！”

话里的逻辑没有什么问题，但为什么是“白露”，而不是秋天的其他节气？

或许是注意到甘雨的困惑，洛辰解释了一句：“比起其他节气，我觉得白露更好听一些，也更适合。”

甘雨思考了一会，点点头：“有道理。”

刻晴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比起甘雨，她只是洛辰口中的“阿姨”……

龙角女孩，或者说白露，轻轻拉了拉洛辰的衣袖：“父亲，各位叔叔阿姨的礼物太多了，可以帮白露拿回去吗？”

洛辰信誓旦旦的说着：“没问题，交给我吧！”

然后，洛辰一个转身，看到了快要把典仪平台堆满的礼品小山。

洛辰：“……”

果然，小孩子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

得亏他不是普通人，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够把这些礼物都带走。

这一场仅有少数人知晓，注定影响璃月未来的“岩神继任典仪”，就这么悄无声息般落幕了。

洛辰自然不可能带着白露入住往生堂，也没有让甘雨带着白露入住群玉阁，而是回到了自己在璃月买下的，位于玉京台附近的一幢房屋。

比起往生堂和群玉阁，相对要小不少的“普通”房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们都拥有着独立的自我

甘雨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不去群玉阁，凝光肯定不会拒绝我们的。”

是的，在这个时间段，群玉阁已经重新升起了。

洛辰摇摇头：“群玉阁距离璃月港太远了，不适合白露接触璃月百姓。”

甘雨有些困惑，仙人和神明远离凡尘，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洛辰轻轻笑着：“如今的璃月是人治时代，未来的璃月也是以人为本的时代。”

“摩拉克斯是摩拉克斯，白露是白露，他们将会是截然不同的神明，代表着璃月截然不同的时代印记……”

“白露不会是摩拉克斯，也不可能是摩拉克斯！”

甘雨一脸懵懂，但生性温婉的她，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头：“我相信你。”

白露在她的房间整理今天获得的“小礼物”。

洛辰目光微微闪烁，和甘雨说道：“我需要去一趟往生堂，你留在这里照顾白露。”

甘雨点头：“我明白了。”

自白露降临的那一刻开始，甘雨肩头上最重要的责任不再是七星秘书，而是培养白露。

当然，甘雨非常有自知之明，培养白露的关键在于洛辰。

她感觉自己加入其中，就是来当啦啦队的。

……

入夜时分，往生堂内灯火通明，

毕竟，这个时间段，才是往生堂正常的工作时间。

往生堂某处会客厅，钟离独自坐在椅子上，身侧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壶热茶，和两个倒满茶水的杯子。

距离钟离较远的那一个茶杯上方，清晰可见淡淡的氤氲雾气，显然是刚刚倒上茶水的样子，钟离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洛辰的到来。

洛辰走进会客厅，在茶几的另一侧坐下，端起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老爷子，你是知道我晚上会过来吗？”

钟离看了一眼洛辰手上的杯子，沉吟片刻：“并非如此。”

洛辰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手里的茶杯：“这水都还热着啊。”

钟离淡定的说着：“我刚刚在和胡堂主喝茶，堂主不喜欢喝冷水，喜欢用火元素加热茶水。”

“大概是火元素的残留，导致小友手里的茶杯还是这幅热气腾腾的模样。”

洛辰：“……”

洛辰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茶杯，陷入了沉默。

所以，这是胡桃刚刚用过的杯子？

洛辰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下，推到一旁，然后重新给自己拿了一个新茶杯，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整个过程，洛辰的神色无比自然，毫无异样：“那么，胡堂主去哪里了？”

钟离：“往生堂来‘生意’了，堂主带领大家出门了。”

洛辰看了一眼茶杯，心底一安。

原来胡桃不在啊，那没事了。

【不过，堂主都出门干活了，你这个客卿怎么还在这里啊？】

碰上这么一个客卿，胡桃可真倒……

钟离看了洛辰一眼，仿佛在说：你不也是客卿？

洛辰：“……”

哦，遇到这么两个无比优秀，且见多识广的客卿，胡桃真是太幸运了！

简单寒暄了两句，洛辰之间进入正题：“老爷子，你真的准备让白露交给我来教导吗？”

钟离轻轻点头：“然也。”

培养孩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白露很可爱，甘雨很香，所以洛辰很愿意接受。

但问题在于……

洛辰沉吟片刻：“……这可是从您的仙祖法蜕里孕育而出的生命，一定程度上来说，应该是您的‘女儿’吧？”

洛辰补充了一句：“我和老爷子的三观认知，其实还是有一些差别。我不确定，我所培养出来的白露，会完全符合您的心意。”

“对于这一点，老爷子不介意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在典仪之前，钟离在往生堂和洛辰定下的“契约”是：希望洛辰未来能够尽可能关照白露，而非缔结父女关系。

洛辰自然忽略了这一点，钟离给予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契约之外”的小手段，洛辰自然不可能去斤斤计较。

正所谓，“丑话说在前头”，洛辰还是非常认真的把可能的影响告知钟离。

钟离轻轻笑着：“或许，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哪？”

洛辰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来：“确实没有想到。”

随后，洛辰认真的说着：“感谢老爷子的信任，我会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钟离平静的喝了口茶，语气温和：“白露是从仙祖法蜕之中诞生，但她并不是我的‘女儿’。”

“硬要说的话，她的‘亲生父母’应该是璃月和……提瓦特世界本身。”

天生地养？

洛辰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很快明白了钟离想要述说的内容。

魔神和凡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态，他们对“后裔”的定义，显然并不一致。

打个比方，假设神明真实存在，并为一对求子的夫妇送去了一个孩子。

那么，神明会认为这个由她亲手缔造的孩子是她的亲生子女？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钟离：“无需担忧，尽情施展你的才华。我期待璃月能够释放出别样的光彩。”

钟离没有将璃月的未来直接交到洛辰的手里，而让洛辰成为未来岩神的“父亲”，这很正常。

哪怕是日常行事风格非常不正经的温迪，也只不过是给出了风神的头衔罢了，蒙徳真正的权利依旧在蒙徳人自己手中。

同样的，钟离和温迪，不约而同的利用各种方式赠予了洛辰极大的权势。

一方面是他们相信洛辰的人品，另一方面则在于，他们……无从选择。

归根究底，他们希望保留的是文明火种，而不是一个失去文化的傀儡。

洛辰很清楚，他在提瓦特世界的一举一动，大概都会被观测到。

洛辰也不觉得，仅仅二十来岁的自己，各种小心思，能够瞒过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古老神明。

洛辰相信，一个合格的国度领袖，绝对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个体的情感、人品上，不出意外的话，璃月等国必然有着神明准备的“底牌”。

包括，看起来连雷电影都全体“投诚”的稻妻……

关于这一点，洛辰非常默契的没有去探寻过，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真的撕破脸皮，对大家都不太好。

洛辰忽然想到类似纳西妲的存在，心头一动：“老爷子，你知道纳西妲这类存在，对大慈树王来说，是什么意思吗？”

钟离看了洛辰一眼，轻描淡写说着：“纳西妲是大慈树王从世界树折下的纯净枝杈，这一点，你知道吗？”

洛辰“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我现在知道了。”

钟离点点头：“于我们而言，这类存在被称之为‘轮回化身’。”

化身？

洛辰双眼微眯。

钟离轻声说着：“我们折下自身的一部分，让世界为之启灵，因此，我们会一次次将尘世七执政的位子留给她们，希望她们能够更进一步。”

钟离补充了一句：“哪怕纳西妲未来真的继承了大慈树王的记忆，不论她能否走出自己的道路，她依旧是纳西妲，不是大慈树王。”

“就像雷电影永远只会是雷电影，而不是雷神巴尔的一部分。”

“她们都拥有着独立的自我，我们给予她们的希望，期待她们的未来，但绝对不会干涉她们的自我意志，相反这才是我们所期待的。”

洛辰神色一松，自从猜到提瓦特世界的轮回机制之后，他便有这种担心。

如此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钟离神色认真，完全不是玩笑的语气：“如果你有能力，就算把雷神巴尔一起招揽，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洛辰满脸真诚：“咳咳，姐妹花什么的，我不是那种人。”

钟离：“……”

我说的，应该是正经的“招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