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县多少户？”

“户。”

李运涛才明白赵文虞说的发钱是什么意思，他要给每户发钱，不是给县正府。

“80万人口，怎么才16万户？”

“有的人家一户10几个人，户口没有迁呗，有的人家一户就两口人。”

赵文虞哈哈大笑：“我户口也在县里，我们家一户一口人。”

县里女工作人员问：“赵导演，您真要都发？”

“发！”

“让各乡和各镇的邮政储蓄所工作人员上门办理，让各乡和各镇工作人员协助，有一个月怎么都办理完。”

“到时我把钱转到邮政银行，县里的邮政银行就像发工资一样，一个乡、一个镇的把钱打过去。”

“过年的时候多到县里溜达，多买两件衣服，乡亲们开心，县里刺激消费，我把钱发出去，这对我有好处。”

“人家告诉我，发出去的钱越多，赚的就越多。”

“1.6亿人民币，还能给县里增加GDP呢，对咱们县GDP也是贡献，皆大欢喜。”

众人哈哈大笑，什么事都能让赵文虞说出道理。

李运涛单独找赵文虞聊天。

“县里公务员考核已经推展完，裁员20%，一个镇长，两个乡长、13个科局长被拿下。”

“现在老宋被人们恨死。”

“还好听了你的意见，先把公安局的一些人拿下，开展过一次打黑除恶。”

“省里和市里表彰咱们县。”

赵文虞笑着说：“这才有魄力！”

随后他说：“李知县，要警告雀巢一次，不要怕得罪外企，他们走了更好。”

“怎么说？”

“雀巢走后对县里没坏处，佳禾可以接手他们的工厂，我们也能生产奶制品。”

“食品这东西一通百通。”

“实在不行可以联系蒙牛，让他们过来接。”

“哇哈哈不是还要投资建厂吗？”

李运涛想了想，他问赵文虞：“这样好吗？”

“必须这么做。”

“先警告，雀巢不听就开出3000万罚款，曝光他们的污染，再无动于衷就开出3亿罚款。”

“强制把这家外企清理走！”

“必须要拿出魄力。”

“他们可以拿出3亿做环保污水处理系统，就算拿出6亿人民币，他们还是赚钱的，只是少赚一点而已。”

“打造绿色环保城市，可以发展第三产业。”

李运涛问：“第三产业如何发展？”

赵文虞不再说话，他不能多管闲事，只有李运涛求着他，到时赵文虞才会说出来。

……

时间进入12月。

张国荣带着《珠海》剧组到香港拍戏。

花园县下过两次小雪，都没有站住。

12月4日。

天上终于开始下大雪，气温也急转直下，再过3天就是农历十一月十四，节气大雪。

赵文虞带着小志勋堆雪人。

晚上《燃烧》剧组在火锅店吃了一顿火锅。

这场大雪下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天也是晴天。

《燃烧》前期摄影师是台湾过来的李屏宾，侯孝贤向赵文虞推荐的。

在下午3点。

《燃烧》终于开始拍摄。

赵文虞告诉绍峰：“你走到小货车前，就像玩笑话一样，说出：这里的塑料棚很多。”

拍摄场地是花园县到哈市之间，这里住着一些农户家，许多人家扣着塑料大棚，主要种蔬菜。

张俊海开车到这里赴约，他从奔驰车上走下来，中远景镜头下，他走到小货车前。

雷嘉音从小货车上下来。

“这里塑料棚挺多的。”

“瑞雪在哪儿？”

雷嘉音迅速拿出道具刀，一刀刺向绍峰身上。

绍峰捂着胸口，喘不上来气一般，奋力嚎叫着。

他扶着肚子还有胸口，奋力向奔驰车这里走。

“OK！”

“这个镜头一遍就过。”

赵文虞告诉雷嘉音：“你看着他打开车门，迅速走过来，把他从车里拉出来，对准他的肚子，再给他来几刀。”

“化妆师还有道具师，给演员化妆，加两个血袋。”

近景镜头里，雷嘉音的刀扎进绍峰身体里，就像《燃烧》中的台词一样，发出贝斯一样的声音。

雷嘉音又捅了两刀，绍峰抱着他。

很快绍峰就失去呼吸。

雷嘉音饰演的李忠，把他抱到车里。

赵文虞喊了一声“咔！”

“这一遍绍峰演的不行，你被刺后，并没有过多挣扎，人被刀刺后，反应不会太强烈。”

“你内心应该是有一点点享受。”

“富二代的日子提不起你兴趣，现在你被刺杀，也是一种解脱。”

赵文虞再告诉雷嘉音：“你对待张俊海这个人物，杀他就像杀废物一样，他们富二代成天吃喝嫖赌，对国家和人民没一点好处。”

“你把尸体装进车里后，走到小货车里拿汽油。”

“刚拿完汽油，往奔驰车这里走时，半路呕吐出来，这是杀人后的反应。”

赵文虞也不知道杀人后为何要呕吐，他看过几个卷宗，一些杀人犯，在杀人后呕吐出来。

这或许就像人吃人一样，想到就会呕吐。

雷嘉音看着赵文虞问：“导演，这奔驰车还很新的，真烧吗？”

“烧。”

“不把这旧的烧毁，也不会买新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是雷嘉音第一次知道，原来拍电影很费钱，一辆上百万奔驰汽车，导演一句话，说烧就烧。

赵文虞拿着对讲机喊：“一遍就过。”

“谁出问题，就给我买汽车去。”

“各组准备……”

“开始！”

雷嘉音开始也挺紧张，当一桶汽油拿在手中，他心无旁骛，把汽油浇到车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

拿出绍峰身上的打火机，正准备打火时，赵文虞喊了一声：“咔！”

“你小子还要真烧人呀。”

“看把绍峰吓的，都尿裤子了。”

“赶紧换假人。”

拍电影可以烧道具，烧毁几千万的车赵文虞都不心疼，烧真人就犯法了。

道具师把假人搬过来，绍峰带着一身汽油出来，他把衣服脱掉，剧组工作人员拿一件棉袄给他。

“赶紧去化妆车暖和一会。”

赵文虞拿着对讲机：

“1、2、3！”

“开始！”

打火机丢进奔驰车里，给雷嘉音面部特写，随后环绕镜头，燃烧的汽车和他，此刻李忠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开上小货车，行驶过漫天燃烧。

“咔！”

赵文虞笑着说：“还不错。”

“就这样吧，今天这场戏花了最少300万。”

“赶紧把大火灭了，把报废的汽车拉到废品收购站，卖给收废品的，把地上的垃圾处理下。”

“今晚老孙家杀猪菜，咱们搞杀青宴。”

拍了一场戏就杀青，这个确实是这样。

赵文虞不喜欢棚拍，喜欢自然光和自然环境，冬天的戏份，就在冬天拍。

此刻雷嘉音冻的就像孙子一样，下车后工作人员给他拿棉袄披上。

他走过来问：“导演，拍的还行吗？”

“嗯。”赵文虞点点头：“整的不错，你适合当演员，没啥太大发展，不过也能混日子。”

雷嘉音演技是有的，外形限制太多，没有大红的潜质，可以向老戏骨这方面发展，30年以后就像现在这帮中生代演员一样，后来喜欢指点江山。

雷嘉音听不懂啥意思。

“导演，你说没啥大发展是啥意思？”

“你不适合当明星，比较适合当演员。”

“明星就是没啥演技，长的不错。”

“演员就是演的不错，长的一般。”

雷嘉音有些晕头转向，打着喷嚏离开，不知道赵文虞是夸他，还是训斥他。

……

晚上在老孙家杀猪菜，大包间能做十几个人。

“孙大爷，你家这店要开大点呀。”赵文虞笑着说。

“能对付就行。”孙大爷说：“在这吃都是老主顾，我们家能开个大店，就是太忙人。”

“这一忙人，味道就掌握不好，到时砸招牌。”

这个确实。

赵文虞端起红酒杯：“今天杀青宴，大家吃好喝好，明年8月初，哈市集合。”

“我没太多要求，就这样。”

赵文虞拿出十几个红包，笑着说：“你们分分。”

“虽然不是正式杀青，今天拍的就是最后一场戏，就当杀青宴红包。”

众人把红包拿在手中，一起敬赵文虞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