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就能闻到京城入春的气息，他们坐车回去的路上，赵文虞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为筹备奥运会，许多地方又拆又建。”

赵文虞问：“现在京城房价怎么样？”

“东城、西城、海淀都到5000一平米，朝阳、宣武、崇文也有4000多，丰台、石景山有3000。”

杜杰说：“我买房时，朝阳才2000多，不到三年，翻了一倍。”

赵文虞不想买房，东交民巷的房子很好，住几十年没问题，在京城一环有一套带后院的房子，这是不可多得的。

回到家后，张姐和申姐不敢相信。

“导演，您真复明了？”张美玉有一些担心，5000一个月工资，赵文虞复明后，还用她吗？

赵文虞明白她们两个人心思，他笑着说：“都说瞎子复明后先丢掉拐杖，我不是这样的人。”

“张姐和申姐继续在我家当保姆，工资不变。”

听到他的话，两个人的心情终于轻松，刚才还在聊以后做什么，现在看来能多赚几年钱。

在赵文虞家当保姆能攒下来钱，吃、穿、花销几乎不用，工资存起来，有时还能拿到红包。

他和李尹馨上楼休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有些累。

睡醒后，在家里吃饭。

张姐做了赵文虞喜欢吃的干烤大虾、小鸡炖粉条、排骨炖豆角。

吃饭时他说：“媳妇儿，咱们两个都胖了，在机场时我量下，我都162斤。”

“明早开始跑步。”

“啊，孩子咋办？”李尹馨问他。

“喂完他再跑。”

……

翌日。

两个人真的开始锻炼，早晨7点出门，从东交民巷小跑，一路向后海跑去。

不到一公里，李尹馨气喘吁吁道：“老公，休息一会，我真累了！跑不动。”

“别坐下歇着，咱们两个慢走一会。”

走了大约400米，两个人开始小跑，又跑了不到700米，这次李尹馨实在跑不动。

只好在路边打出租车去后海。

赵文虞很久没看过小黄梨，它去年就当狗爹，小黑梨生狗崽子，比小志勋出生晚二十几天。

见到赵文虞，小黄梨扑过来。

后海的院子被它们一家四狗霍霍够呛，木头椅子被啃的都是木屑，沙发也被扒开。

厨房有狗粮，赵文虞把狗食盆洗一洗，然后狗粮和水给它们加上。

他抚摸着小黄梨，嘴里念叨着：“想我了没？”

小黄梨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吃狗粮。

他们家狗吃狗粮还有骨头，有时会喂一些肉。

在九思堂待了一会，赵文虞和李尹馨打车回家。

先吃早饭，然后在卧室洗澡。

……

第二天接着锻炼，这次李尹馨能多跑一会，或许是男女在一起恋爱，不由自主胖起来。

赵文虞也很久没跑步，他也很虚。

到九思堂后，他电话响起来，是于东打过来的。

“赵导演，您今天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

“您不是从柏林回来了嘛，《大佛普拉斯》什么时候上映？”

《大佛普拉斯》已经拿到龙标，赵文虞想了想说：“3月下旬就可以上映。”

“博纳和院线方商议一个时间，差不多就定，这段时间也没什么电影上映，虽然不是暑期档和贺岁档，《大佛普拉斯》票房能回本就行。”

于东也知道赵文虞不在意票房，他说：“我会尽快联系院线方。”

挂断电话后，赵文虞说：“媳妇儿，咱们后天回花园县，这次坐火车回去。”

“奥。”李尹馨说：“咱们什么时候回首尔。”

“很快。”

下午。

赵文虞和于东见一面，他们很久没见，在茶馆闲聊几句《大佛普拉斯》上映的事。

回国以后，赵文虞接到许多电话，于东也是其中之一。

晚上回家时，张国荣打电话过来。

“我剧本呢？”

“你说从柏林回来就好的。”

“哥哥，你到花园县来取。”赵文虞说：“我回家办事，这次要从哈市坐飞机和尹馨回首尔。”

现在张国荣也算名导演，《追击者》全球票房4100万美元，在韩国和日本都受到观众称赞。

“好吧，我过几天去。”

回到家后，他们早早吃饭、睡觉，明天还要坐火车回哈市。

……

2月23日，上午。

火车到达哈市车站，刚一下火车，赵文虞紧紧抱着小志勋。

“还是哈市冷，比半个月前的京城还冷。”

他们一家在香格里拉酒店住一天，赵文虞给小军打电话，让他到酒店聊天。

赵文虞有一年多没见小军，失明前就有几个月内见，里外一算一年多。

“小军，成熟一些了。”

“大哥，你和嫂子回村里吗？”

“不一定。”他递给小军一根烟：“这次回来办身份证，要是办理快，就回首尔。”

“要是办理慢，就回村里看看。”

“奥。”

晚上。

他们去中央大街溜达，实在没什么好买的，坐车去道外吃一顿饺子。

第二天租了一辆奥迪车回县里，他们县几乎没变化，东北的县城比较贫穷，就连一家像样酒店也没有。

宾馆一晚80块钱，一张双人床，不能洗澡，也没有沙发茶几什么的。

第二天赵文虞拿着户口本还有原来的身份证，去办理二代身份证。

这次他回县里，悄悄回来的。

给他办身份证的户籍女工作人员看了赵文虞几眼。

“你是导演吗？”

“没错，就是我，这次回县里办身份证。”

打印、拍照、填写居民身份证申领登记表，这一切办完后，工作人员问：“你回乡领，还是邮寄给您？”

她似乎知道赵文虞在什么地方工作。

“还是让我家亲戚在乡里拿，让他们邮寄给我。”

“这样也行。”

赵文虞交完钱后，走出户籍科。

中午。

当他和李尹馨抱着孩子在饭馆吃饭时，二叔电话打过来。

“你回县里了？”

“是啊，小军告诉您了？”

“什么小军，是咱们县李知县打电话给我。”

“李知县？”

“李运涛，咱们县新来的知县，今年才37岁，原来在省里工作。”

37岁就正七品知县，这个人还挺厉害。

赵文虞问：“他咋知道的。”

“人家知道你回县里，可能是给你办身份证的人大嘴巴，李知县要到米业工厂视察，点名要见你。”

一个正七品知县，赵文虞一点不惧，可能是在京城见过太多一品、二品大员。

“我这没有时间，已经办好身份证，过两天就和尹馨回首尔。”

“给二叔一个面子，我这牛都吹出去了。”二叔在电话里说。

“你答应什么？”赵文虞没好气说：“咱们收大米就收，要远离这些事，商人要远离政治，不然下场悲惨。”

“胡雪岩例子摆在眼前，这都不懂吗？”

“就这一次。”

赵文虞叹口气：“好吧，我们明天回乡里。”

李尹馨问：“出什么事了？”

“没啥事，咱们明天回乡里。”

……

乡里的变化很大，今年要修村村通，县里到乡里的双车道水泥路，沙子、石料堆放在空地上。

经过这两年收大米，他们乡生活条件明显好起来，已经有一家中型超市，面积足足有200多平米，生活用品和城里差不多。

街道上也能看到十几辆私家车，多数都是桑塔纳、捷达、奇瑞。

奥迪车停在米业工厂院里，现在米业工厂建好一栋小二楼，左右两边是仓库和加工厂，现在大米已经卖出，属于空闲时间。

院里停的捷达就是二叔的车。

“这个院整的挺板正，水泥地面光溜溜的。”

二叔笑着说：“这不还多亏你了吗。”

二婶招呼着：“赶紧进屋暖和会。”

小二楼的一楼是办公室，二楼是二叔和二婶住的地方。

工作人员用好奇目光看着赵文虞，窃窃私语着：“这就是咱们乡里走出去的大导演。”

“当然！”

“看到奥迪没，知县也就大众，这级别相差多着呢。”

赵文虞刚进屋，就怀念起村里的火炕，现在这锅炉暖气，不如火炕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