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酒店买完烟时，赵文虞被骂了几句，因为他走的比较慢，过马路时司机在催。

盲人的生活就是这样，面对恶语相向，心态要好。

刘一菲从原来的每天给他打电话，到现在半个月打一次电话，两个人原来一个星期约会一次，如今距离上次约会过去一个月。

到丽都酒店后，她早就到这里。

帮他脱下衣物后，似乎感觉到她不开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妈说不让我和你来往，不然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赵文虞听不出真假，只好相信她。

“我已经这样，你母亲是为你好。”

两个人盘桓一阵后，他躺在被窝里抽烟，外面的阳光照进屋里，刘一菲说：“再有几天我就要去电影学院读书。”

“恭喜你。”

刘一菲告诉他：“听说戏剧学院、魔都戏剧学院还有电影学院把您的电影纳入教科书。”

“人们说你是大陆电影绕不开的人。”

赵文虞摸了摸烟灰缸，把烟头掐灭，他装腔作调着：“这不算什么，去年美国、意大利、法国、日本就把我拍的电影列入影视院校教科书。”

“韩国要更早一些。”

“在美国教科书中，我的比重和黑泽明一样。”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刘一菲搂着他，看着赵文虞英俊的面容。

在她心里感觉到可惜，原来她很喜欢赵文虞，不止是长相和身材，更重要就是他的才华，获得过奥斯卡、戛纳、威尼斯这么多电影奖项，可以让她仰慕。

如今赵文虞失明，成为一个走路都要人扶着的男人。

离开酒店时，刘一菲匆忙上出租车，好似要逃离一般。

赵文虞坐车回家的路上，想到他和刘一菲过往，慢慢想到周慧敏、袁荃、还有陈郝。

她们的面容在他脑子里闪现，就像昨日发生过一样。

……

丈母娘和二姐到京城时，正好赶上这里下小雨，赵文虞和李尹馨去接机。

当她们走到机场出口时，李尹馨挥挥手：“这里！”

丈母娘和二姐也带着大包小包，当洪罗喜见到赵文虞时，心生感慨，他的模样几乎没变，戴着一副墨镜，露出灿烂的笑。

“阿姨，二姐，欢迎到京城。”

“文虞你好！”洪罗喜不知说什么，在飞机上想过见面场景，当真见到时，有些哑口无言。

“我先坐车回去，尹馨和你们坐后面车。”

当赵文虞坐着奥迪车在前面，司机开奔驰车在后面跟着。

李淑贤看着黑地白字UN车牌，有些好奇问：“这个车牌怎么这样？”

司机刘哥说：“这是联合国车牌，300开头，各国使馆车牌都差不多。”

洪罗喜这才想起来，赵文虞有联合国护照。

汽车拐进东郊民巷，看着这里环境不错，洪罗喜问：“你们就住这里？”

“嗯，这房子是文虞君几年前买的，一栋别墅。”

家里申姐和张姐帮着拿行李箱，洪罗喜和李淑贤打量着院子和别墅，居住环境不比首尔家里差。

出门有司机，回家有保姆，洪罗喜还是比较满意的，她感觉出赵文虞用心对待自己女儿。

“这是老房子。”赵文虞笑着说：“东交民巷几乎没新房子，阿姨您和二姐住三楼，尹馨带你们上去吧。”

当她们上楼时，赵文虞说：“张姐、申姐，煮饺子，把黄花鱼煎一下，其他菜出锅。”

香煎黄花鱼、蒜蓉基围虾、乌鸡汤、牛肉炖萝卜、红烧鲍鱼、还有辣白菜以及豆芽、黄瓜腌菜。

主食吃牛肉芹菜水饺和朝鲜族冷面。

洪罗喜看到这一大桌子菜，也知道这是女儿和赵文虞提前准备的，刚才去三楼卧室，房间里摆设和生活用品也是她在家习惯的。

赵文虞站起来，李尹馨扶着他。

“欢迎阿姨和二姐到来，我现在瞎了，不过我很乐观，并不忌讳别人叫我瞎子。”

李尹馨忍不住笑出来，她和赵文虞这么长时间，知道他有一个习惯，白天乐观，到晚上就抑郁，睡醒后就好。

“我们喝一杯，不喝红酒有果汁和饮料。”

几个人喝一口后，赵文虞坐下，他心里想着张姐和申姐，平时她们两个和他们一起吃，知道李尹馨家不让佣人和家人一起吃，赵文虞提前和张姐、申姐说好，委屈她们几天。

酒足饭饱后，李尹馨陪着丈母娘还有二姐在客厅聊天，赵文虞慢悠悠的摸到厨房。

“张姐，申姐，委屈你们两天，等丈母娘她们走，你俩就轻松了。”

“没事，导演！”张姐说：“家里来人，我们做饭伺候呗。”

“行！”赵文虞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卡，递给她们：“这是燕莎奥莱购物卡，再有一个月入秋，去买秋天衣服，每张卡额度1万，我和尹馨给你们办的。”

“谢谢导演。”

赵文虞又慢悠悠摸到客厅，家里摆设他熟悉一些，每次坐在沙发上或者躺床上安心。

陪着丈母娘和二姐聊会天，李尹馨扶着他上楼休息。

“老公，累了吧？”李尹馨给他按摩。

“不累。”

赵文虞笑着说：“这不是应该的吗。”

“她们就住5天回首尔，我刚才问过了，坚持5天。”

“嗯。”

……

下午。

听到楼下吵，赵文虞喊李尹馨。

“咋回事？”

“我妈不会汉语，刚才和张姐吵起来，她事太多，把张姐当家里佣人。”

赵文虞一猜就会发生这事，他叹口气说：“安慰张姐，再给她拿点钱，你也劝下丈母娘，有人愿意伺候瞎子，很难找这么贴心的。”

他可不想洪罗喜把张美玉气走。

“我知道了。”

李尹馨下楼去劝，赵文虞起床坐在床边，点上一根烟思考着以后的路。

……

翌日。

赵文虞和李尹馨带着丈母娘和二姐去逛故宫，他行动不方便，走的比较慢。

一上午才把故宫逛完。

中午去全聚德吃烤鸭，洪罗喜说：“故宫是比景福宫大。”

李尹馨笑着说：“故宫是皇帝住的，景福宫是朝鲜时期王住的。”

洪罗喜听到这句话有些不高兴，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往外拐。

第二天爬长城赵文虞去不了，李尹馨带着丈母娘和二姐去的。

赵文虞笑着说：“张姐，申姐，还有三天，坚持住！”

“我这丈母娘原来是大小姐，家里有点逼钱，后来嫁给企业家儿子，我这老丈人继承家产。”

“她家里佣人多，每天横挑鼻子竖挑眼，使唤人习惯了。”

“下次她再来，就让她住酒店。”

“导演，没事，咋都忍她几天。”张姐笑着说：“过两天走就行，不然我可给你撂挑子，伺候不了她。”

故宫、长城、颐和园、天坛、津门都去逛了一遍。

京城大一点饭馆，还有家里能拿出的好东西，都吃一遍。

9月8日，上午。

丈母娘和二姐终于回韩国，她们要是再不走，家里张姐和申姐就要罢工。

洪罗喜这次过来看女儿生活很好，赵文虞自从失明后，脾气也好许多，她还记得赵文虞第一次到她家，把筷子摔了的事。

在候机大厅洪罗喜说：“过两个月带着文虞回家，你爸也想看看志勋。”

“有时间我们回去。”

洪罗喜伸出手，李尹馨见状扶着赵文虞和丈母娘握手。

“文虞，祝你身体健康，早点复明。”

“谢谢阿姨。”

送走丈母娘和二姐后，他们坐车回家。

……

9月14日。

《清龙》在津门和京城出版。

原来赵文虞不屑参加这种活动，自从失明后，他想证明自己能力，这就像越没存在感，越想找存在感一样。

杜杰扶着赵文虞参加《清龙》签售会。

签售会地点安排在朝阳图书馆，现场来了几百人。

赵文虞戴着墨镜，听人们吵吵闹闹声。

他的签售会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用笔签名，《清龙》签售会赵文虞用印章。

印章雕刻楷书四字：九思堂主。

名字取自九思堂。

杜杰拿着书，赵文虞坐在椅子上按印章，参加活动的人站在另一边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