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那弑神

赵学久淡淡说道：“只要你们臣服，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跟我一起喊黑天神像，福寿永昌，特，那，困，怕。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离开这里。可我也不是傻子，你们能骗过我，却骗不过黑天神。哪个是诚心的，那他一定能活着回去，可哪个只是虚与委蛇，表面功夫，不从心里相信与尊敬黑天神，就算你们离开，也一定会全身皮肉溃烂而死。”

重压威胁之下，腿跟软的土匪已经率先跪在了地上，他们可不管什么正义，什么信仰，什么乱七八糟，只要活着，只要有钱赚，跪下又有什么可耻的。听闻此言，土匪们呼啦啦跪下了一片，嘴里有样学样，纷纷喊道：“黑天神像，福寿永昌，特，那，困，怕。”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喊着。

赵平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姜磊站在赵平安身后不远处。董懿静在忙着救治张力，张晚晚和小道士正在帮忙，根本没顾这边人们在说什么。

倒是也有一些土匪也是混不吝的性格，或许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犯不着受这样的罪，也硬气地站在原地，观望着情况。赵学久见状，庞大的身子几乎跳跃起来，在空中上下起伏，如不仔细去看，真如同龙在空中飞舞。

怪物庞大的身躯如同飞机一般从跪着的土匪身上掠过，很快便来到了一名站着的土匪面前，那人见怪物如此有压迫性，双腿一软便准备跪下，可赵学久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此刻不用后腿，也不用长着手掌的手臂，而是用断手手臂，几只胳膊重重捶在土匪身上，霎那间土匪肋骨全部断裂，整个身子如同烂泥，瞬间便瘫软下去，人显然是活不成了。

其余还站着的土匪见状，也少了混不吝的豪横劲儿，连连跪倒在地。如此，站着的人就只剩赵平安和姜磊。

怪物身高腿长，这一次它慢悠悠地往回走，身子在跪着的土匪头上缓缓经过，他时而看着地上的人，再没有一个人敢忤逆他。

它边走边说道：“现在他们尊敬我了，你还要什么？”

这句话，赵学久是对赵平安说的，其实赵学久深谙一个道理，要想打败一个人，从身体上消灭是最简单的，难的是从精神上打败他。他并不想就这样杀了赵平安，他想让赵平安知道，他是错误的，而自己是正确的。

他走到赵平安面前，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蚂蚁：“人从来不会在乎被蚂蚁伤害过，因为他知道，蚂蚁的力量再大，在人这里，简直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量力。可人类依旧会在乎一只蚂蚁会怎么想，现如今，你就是这只蚂蚁。你只要跪下，诚心皈依于黑天神，之前的一切，我可以不计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平安。

河水依旧在倒灌，虽然大部分水流都灌进了地下的甬道，可时间上依旧紧迫，如今耗在这里，如同慢性死亡。赵平安心中也明白，虚与委蛇勉强应付过赵学久，肯定能想办法逃出去。但他并不想这么做，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在这礼崩乐坏的时代，人除了勉强苟活之外，总归还是有什么东西是要追求的。

他自知自己是个小人物，没那么大本事改变世界，但他也决然不会让世界改变自己。

沉默之中，一声清脆的哭声响了起来，是张晚晚在哭。

赵平安心中已经猜想到了答案，他扭过头去的时候，就见董懿静张晚晚和小道士三个人全身都是血。

董懿静看向了赵平安，轻轻地摇了摇头，赵平安知道她的意思，那是在说张力老爷子不行了。

悲伤是一种会感染的情绪，小道士也跟着哭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赵平安看向赵学久：“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他？”赵学久随意说道：“你认识他的时间，和我认识他的时间是一样的。不要告诉我，你真爱上他孙女了。天下的女人这么多，随便找找，多漂亮的都有。”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死他？”赵平安问。

赵学久又说道：“就这么短短时间里，你别说你和他有多深的关系，有什么可笑的感情。”

“我是说。”赵平安再问：“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赵学久显然已经不耐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只是刚夺舍这具身体，想找个人试试手而已。或许是他运气不好，换做了别人也一个样。都是虫子，又何必要分出什么模样吗？赵平安，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你，只是我觉得你还可救，我也需要一个脑子聪明的帮手。”

“我最后再说一次，赵平安，你只要跪下，皈依黑天神，称我为你的干爷爷，我不仅能放你一条生路。日后不论是长生之道，还是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有什么。”

赵平安点了点头：“你的条件好像很丰厚。”

张晚晚斜刺里看着赵平安，她看到赵平安点头，心里仿佛被刀割了一样，不过转瞬间，她也明白，答应了赵学久，赵平安不仅能活着，而且能活得很好，拒绝了赵学久，那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况且赵平安为张家人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她能够理解，只是作为张力的孙女，她从心里难以接受。

赵学久哈哈笑了起来：“跪下吧。”

下一刻，他就听到赵平安掷地有声的话：“人和动物之所以有区别，就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兽性，拥有人性。一个连人性都没有，随意杀人的怪物，就算是神，也只是邪神。你是，把无辜的人弄成一个个怪物的那什么狗屁黑天神也是。”

赵学久期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赵平安非但没有跪下，反而说着一些渎神的话，着实让他愤怒不已：“赵平安，你再一次侮辱黑天神，我绝不容你。”

如刀的后腿猛地刺出，赵平安一个翻滚躲避，身后的姜磊连忙瞄准赵学久的脑袋开枪，跪着的土匪害怕波及自己，一个个都爬了起来，纷纷逃命去。

赵平安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崇拜？你应该清楚，这里所有人巴不得你早点去死。”

赵学久将身子扭过来，断臂护着自己的脑袋，语气冰冷说道：“我说过，如果不是诚心皈依黑天神，就算出去，也会全身皮肉溃烂而亡，而你，则能享受到我亲自送你上西天的服务，由神亲自对你降下神罚。”

“神？”赵平安摸出箭矢，嗤笑一声：“如果你是神，那我就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