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护宝秘档
作者:月半墙 | 分类: | 字数:4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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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我是谁
第404章 我是谁
赵平安沉默着,但脑子却在思索着,他惊讶这赵学久似乎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在谈要“夺舍”的事情,他语气陈恳,表情坚毅,就像是等着爸爸夸奖自己的小朋友,又像是这辈子从来没有得到认同,要从赵平安这边得到认同感一样。可问题,他在谈的是一件让赵平安去死,而他活着的事情。
赵学久停了笔,认真看着赵平安,等待着赵平安的答案。
“你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赵平安点了点头,他居高临下看着赵学久:“不过你洋洋洒洒,慷慨激昂说了这么多,所谓成神也好,什么成仙也罢,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别人好,说什么把机会让给了别人,这我都不说了,或许你真觉得是为了别人好。但有一点,你不能无视。”
“什么?”赵学久皱着眉头询问。
“就算你是为了他们好,就算你是为了我好,我总有拒绝的权力是吧?”赵平安说道:“只要打着一个为别人好的理由,就能无视别人的意愿,强迫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吗?这事儿这么好,为什么不用在自己身上呢?这样吧,你去找个黑天教的信徒,用你所说的这种办法,让他用你的皮囊,带着你的记忆活下去,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不愿意的人牵扯进来呢?”
赵学久的手在颤抖着,笔上的黑色汁液随着颤抖不断摆动,洒落星星黑点。
赵平安冷哼一声说道:“有时候自欺欺人久了,就好像连自己也相信这番屁话了,如果你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找个狂热信徒,和你一起逃脱时间的桎梏,让你活五百年,活一千年,活到地球爆炸,太阳湮灭,谁管你呢?”
赵学久握笔的手越来越颤抖,鼻孔中又喘起了粗气,似乎受不了赵平安的这些侮辱,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下一刻,他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摸着赵平安的脸,像是在摸一件珍贵的玉器,生怕下手狠了失手打碎似得:“是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还是犯了旧毛病了。”
“之前李存根快死的时候,我也和他聊了很多,不过一个太监,连书都没有读过,聊起天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和你总还有趣。”李存根继续在赵平安身上画着文字:“你还年轻,还不曾感受生命从体内慢慢流逝的恐惧,是比鬼啊神啊的更大的恐惧。你能感受到皱纹攀上了眼角,你看着肉皮一天天耷拉了下来,不久前还能做到的动作,忽然间就再也无法做到了,你的脑子永远比你的手脚要快,那种疏离感,是不曾老过的人理解不了的。”
“看看,这是多么年轻的一具身体啊。”李存根加快的速度:“头脑聪明,身体结实,模样又俊俏,我要是个女人,都得喜欢上你。”
这句话说的赵平安直恶心,差一点当场就吐了出来,他问道:“这个世界真有夺舍一说?”
赵学久说道:“有,但或者和你们理解的不一样。说实话,有时候我分不清到底是赵学久夺舍了李存根,还是李存根夺舍了赵学久。记忆是共同的,经历是共同的。”
“等等。”一个声音忽然说道:“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真的夺舍了李存根,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或者,你听过人格分离这个词吗?”
说话的人是董懿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刻对赵学久说道:“有没有可能,你一直就是李存根,从来就没有什么夺舍之类的,这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人格分离是什么?”赵平安和赵学久都是第一次听这个词,竟然异口同声问道。
“夺舍的故事都大同小异,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不一样的口音,不一样的性格,甚至可能连性别也不一样。”董懿静说道:“这种情况,人们都说是被夺舍了。可实际上,绝大部分所谓的夺舍,不过是这种人格分离的病症而已。这种病症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定论,但是无疑和童年有关。”
董懿静看着李存根或者是赵学久:“你想想你的童年,你残缺,你不完整,你是个太监,你不知道受到多少人的嘲笑冷眼,不知道被多少人骂过二刈子,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你分离出了另外一个人来保护自己,好让自己忘了童年的这些创伤。你就是李存根,赵学久不过是一个懦弱,胆小,自卑的李存根分离出的一个所谓的高人,仿佛只要他在,你就不会受伤。”
赵平安和赵学久都迷茫地看着董懿静,尤其是赵学久,他时而看着董懿静,时而又陷入沉思。
“从来就没有什么夺舍,你仔细想想。”
董懿静一番话让赵学久陷入了混乱,赵平安知道这人已经快分不清自己是李存根还是赵学久,或者两者都是了,他心想这董懿静还真是见多识广,这什么人格分离症侃得对方一愣一愣的,简直比什么夺舍都玄乎,他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啊,这难道是西方的方术?
赵学久再看向赵平安的时候,眼睛多了许多迷茫,可手上的动作并不停止,不一会儿,就将赵平安的全身都画满了文字。
他说道:“我曾经这样做过一次,这一次也会成功,你们不用在这里迷惑我。黑天神像,福寿永昌。特,那,困,怕,唯有信仰坚定,方术才能成功。”
紧接着,他将笔扔到一旁,然后从供桌下抽出了一把刀来,这是一把鬼头大刀,正是砍男人用的鬼头大刀,赵平安看到这架势,心想这是要将自己开膛破肚啊,这开膛破肚了,还能夺舍?
但紧接着,赵学久又从桌子下抽出了一把坤刀来,这是专门砍女人的刀。
他将两把刀横放在面前,喊了一声:“请刀。”
紧接着,他将自己的双手手腕放在两把刀的刀口,然后一划,血液顿时侵染了两把刀的刀刃。
赵学久说道:“开刀。”